三
伍天义神情肃然,虽在极度的哀伤中,但却不失威仪,望望井望天愁锁眉宇,道:“老二,不用再查验了,他是先被人点瞎双目,再被天驼叟用内家重手法,震伤内腑而死。”
井望天停下了在尸体上移动的双手,但两道眉毛,却皱得更紧了一些,缓缓说道:“大哥,天驼叟为什么要杀英侄?”
伍天义道:“嗯!天驼叟和咱们无仇无怨,为什么对英儿下如此重手?”
井望天道:“大哥,这就是咱们要解的谜,很难为英侄了,他挺着一口气,忍受着伤害,一路上不敢吃喝,不敢挣动,把最后一口元气护住心脉,就是等着见我们,我好惭愧,竟然没问他,最重要的事,使他含恨而死,我心中好难过!
伍天义呆了一呆,道:“二弟,你是说,他心中有一桩隐秘想告诉咱们,却没有说出来?”
井望天点点头,道:“是我问的闲话太多了,大哥,你那两声呼喝,也使他心神震动,就这样,他没法子说出心中的隐秘。
伍天义道:“他为什么不自己说出来呢?”
井望天道:“大哥,别忘了他已是身受重伤,只凭学武人练成的一口元气撑着,他心智已不受控制,咱们引不到题上,他想说,却无法控制。大哥,他心中只有那么一个意念,但却已无法控制自己说出那个意念来,要咱们用话引出,真是难为他了。他已经忍受了几日夜。”
楚定一道:“二哥,咱们找天驼叟去,问问他为什么出手伤人,伤一个双目已盲的人。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口气,咱们决不能忍下去。
井望天道:“英贤侄的仇要报。但更重要的是,咱们要找出来个中原因,天驼叟虽然有些怪癖,但他不会无缘无故和咱们结下这个生死对头,他心中该明白,中州三兄弟不会怕他,但他竟然做了,而且还雇滑竿把人送回来,这不是透着古怪吗?
楚定一道:“二哥说的也是,他们杀了英侄,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把尸体一扔,咱们就算找到了尸体,也会误会到绝情谷去,不会想到他的身上,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井望天道:“我就是想不通这个道理。”
这时,那白衣少女突然接了口道:“二叔,你三番四次察看大哥的尸体,可曾发现了什么?
这位姑娘是伍英的妹子,伍天义三儿一女,唯一的掌上明珠。
井望天呆了一呆,道:“贤侄女,你倒提醒我了,我觉着有,你大哥没死以前,已经被人搜查过他的身体。”
白衣少女道:“二叔,这就有些头绪了,他们要找一件东西,却东西落在大哥手中,他们重伤了大哥,但仍然没有找到他们想找的物来。”
伍天义道:“那是什么,值得英儿他丢了一条命?”
井望天道:“大哥,不是作兄弟的夸奖英侄,在他们三位兄弟中,以英侄的胸襟最宽大,武功也最有成就,老三的金缥,他已得了六成火候……”
楚定一接道:“是啊,只要他再下二年苦功,就可以学会我的‘迎门三不过’,和‘梅花随风飞’。”
井望天目光转到那白衣少女的身上,道:明珠,你在几个兄妹中,才思最敏,你倒说说着,你大哥竟然得到了什么东西?”
伍明珠沉吟了一阵,道:“大哥得到什么东西,侄女不敢妄言,我想大哥得到的东西,还没有被他们搜去。”
井望天道:“何以见得呢?”
伍明珠道:““如是他们早已取走了东西,就不会再把大哥的尸体送回伍家堡了!”
伍天义道:“明珠,为父的就想不明白,天驼叟遣人把你大哥的尸体送回来,对他有什么好处?他又能得到什么?”
伍明珠道:“爹,女儿有些怀疑凶手不是天驻叟,如是女儿没有猜错,这是一石两鸟之计,但他们没有搜出大哥身上之物,第一计尚未得逞,但嫁祸天驼臾的计划,却成功了一半。”
井望天道:不错,贤侄女,”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连二叔都迷了心窍,几乎被他们瞒过去了,贤侄女,看来你比二叔高明多了。”
伍明珠道:“二叔夸奖,珠儿受二叔言语启发,才有此想。”
井望天道:“哦!你二叔说了些什么?”
伍明珠道:“二叔说,天驼臾也明白,中州三杰不怕他,他又何苦明目张胆地和中州三杰结下似海血仇?所以,珠儿胆大的断言,凶手不是天驼叟。”
井望天道:“有道理。”
伍天义道:“老二,这件事,到此为止了,咱们找到天驼叟问个明白,真不是他,咱们再找那一石二鸟的嫁祸之人。”
井望天道:“不,大哥,找人报仇,是下一步的事,眼下重要的是先找出英侄的死亡原因。”
伍天义道:“原因要去查证,难道能在尸体上找出来不成?
井望天道:“我越想越觉着珠儿的话有道理,英儿他得到之物,还没被他们搜走。”
伍天义道:“但你已经察看了几遍,还没有察看清楚吗?”
井望天道:“没有,至少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地方,咱们没为看过”
伍天义道:“什么地方?”
伍明珠道:“二叔,你可是想剖开我大哥的尸体吗?”
井望天道:“二叔确有此意。但不知大哥的意下如何?”
伍天义黯然说道:“只要你们觉着有此必要。我也不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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