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二
律香川忽然叹了口气,道:“你若知道我的成功是用什么代价换来的,也许就不会羡慕我了。”
高老大眨眨眼,说道:“你花了什么代价?你既没有流过血,也没有流过汗,流血、流汗的都是别人。”
律香川道:“不错,流血、流汗的都是别人,不是我,可是你知不知道这几年来,我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高老大道:“我只知道你这些年来并没有过一天苦日子。”
律香川说道:“要怎么样才算苦日子?我半夜里睡不着,睡着了又被恶梦惊醒的时候,你看过没有?”
高老大道:“你为什么会那样子?”
律香川道:“因为我担心,担心我的计划会被人发现,担心我的秘密会被人揭破,有时我甚至担心得连一口水都喝不下,一喝下去就会呕吐。”
高老大轻轻叹了口气,道:“原来害人的滋味也不好受。”
律香川道:“的确不好受,只不过比被害的滋味好受一点。”
他又笑了笑,悠然道:“成功的滋味也不好受,只不过比失败的滋味好受一点。”
高老大道:“那么你现在还埋怨什么?”
律香川道:“我没有埋怨,只不过有一点遗憾而已。”
高老大道:“什么遗憾?”
律香川目光凝注着远方,一字字道:“我还没有亲眼看到孙玉伯的尸首!”
他忽然转身,就看到一个人正从墙外掠入,快步奔了过来。
这人叫于宏,是他带来的三队人中的一个小头目。
律香川沉下了脸,冷冷道:“我叫你守在外面,谁叫你进来的?”
他的态度并不严厉,但却有一种令人冷入骨髓的寒意。他和老伯不同。
老伯有时是狂风,有时是烈日,他却只是种无声无息的阴寒,冷得可以令人连血液都结冰。
于宏的脸色巨变,人在七尺外就已伏倒在地,道:“属下本不敢擅离职守,只因有人送信来,他说是急事,而且一定要交给帮主亲拆。”
老伯从来不是任何帮的帮主,也不是堡主、坛主,他喜欢别人拿他当朋友看待,虽然别人对他比对任何主人都尊敬。
可是律香川却喜欢帮主这名字,他觉得这两个字本身就象征着一种显赫的地位和权力。
律香川道:“信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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