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七
秦忘我声色俱厉道:“你少胡言乱语!我问你,那疯狂杀手何在?”
仇燕毫无惧色道:“我知道,但不想告诉你,你又能将我奈何?”
说完,一转身,从容不迫地扭腰摆臀而去。
秦忘我怒从心起,疾喝道:“站住!”
仇燕充耳不闻,径自走去。
秦忘我身形一掠,疾射仇燕身后,伸手一把抓住她后领,喝道:“哪里走!”
不料仇燕巧使“金蝉脱壳”,双手向后一抛,身却向前急进,劲装的上身,竟然滑身脱下。
秦忘我手上抓着她的上衣,人却已在两丈之外。
仇燕身上仅穿粉红绣花肚兜,整个背部裸露,只横系一条细带。
秦忘我一个箭步追上,一时却无从下手抓她。
仇燕趁他不知所措之际,猛一回身,出其不意地双手齐发,十指并弹。
只见十缕指风,挟带如轻烟般粉末,朝秦忘我脸上疾射而去。
秦忘我猝不及防,突觉一股异香扑鼻,沁入心肺,顿时头晕目眩,摇摇欲坠。
“糟!……”字甫出,人已不支倒地,失去知觉。
仇燕诡计得逞,不禁得意忘形笑道:“小兄弟,你想跟老娘玩真的,那还差得远呢!哈哈……”
不料笑声未落,例在地上的小伙子,竟突然无影无踪,不知去向。
仇燕大惊,不过是眨眼之间,明明被施以迷药迷倒,失去知觉的秦忘我,怎么会不见了?
眼光急向四下搜索,哪有他的人影。
正感惊疑不已,裸背上突被人轻轻一拍,猛一回身,却毫无听见。
仇燕这一惊非同小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见了鬼?
她顿时惊得魂飞天外,颐不得拾起上衣,拔脚就狂奔而去。
等仇燕去的无影无踪,只见秦忘我身旁,现出一个人形来,赫然是那痴道吕不仙!
他以“障眼法”,不仅隐去秦忘我,使仇燕无法见到,更轻拍其裸背,吓得她狂奔逃去。
吕不仙哈哈一笑,望着仇燕奔去的方向道:“你这一手,省了我不少事,姑且饶你一命吧!”
随即挟起不省人事的小伙子,掠身而去。
等到萧姣姣、黄小玉、杨瑶三个姑娘追来,早已不见人影。
烈日当空,如同火伞高张。
秦忘我清醒过来,双目乍睁,被强烈阳光照射,刺激得他急将两眼紧闭。
欲待挺身而起,始觉出手脚均被分开缚住,且全身赤裸,以‘大”字形仰卧乱石遍布的地上。
原来他的两手双脚、均分别缚牢在木桩上,使他无法动弹。
裸身暴射在烈阳下,地面被晒得火热,如同身受“烤”刑!
是那黑燕子仇燕?
错了!这时只听身旁响出个熟悉的声音,沉声道:“小娃儿,这一觉睡得可舒服啊!”
秦忘我听出了。这是痴道吕不仙。
想起天山寒叟惨遭突袭而亡,他不禁勃然大怒,喝问道:“老条毛!可是你向天山寒叟下的毒手?”
吕不仙冷这道:“匹夫无罪,怀壁其罪,只怪他武功太高,贫道绝不能容天下有任何人强过我!”
秦忘我愤声道:“哼!你竟暗算一个丧失武功的老人,纵然天下无敌,唯你独尊,也令人不齿!”
吕不仙一怔,诧异道:“小娃儿,你说天山寒叟已丧失武功了?”
秦忘我不屑道;“否则凭你这老杂毛,暗算岂能得逞!”
吕不仙又微微一怔,自圆其说道:“他虽武功已失,摄心大法仍比我强,且已知太虚幻影,杀他也不算冤枉!”
秦忘我运足真力,猛然双手一挣,只觉腕处痛如刀割,缚紧的绳索却未撑断。
吕不仙得意笑道;“省点力气把!这是罕世难求的天蚕丝索,挣它不断的!哈哈……”
秦忘我惊怒交加道;“老杂毛,你想把我怎样?”
吕不仙直截了当道:“以太虚幻影,保你一命!”
秦忘我怒道:“哼!你想杀鸡取卵,结果鸡杀了,可惜卵却取不到!”
吕不仙不解道:“此话怎讲?”
秦忘我冷冷一哼,道:“你志在必得的太虚幻影,其实我一无所知,全系天山寒叟,以慑心大法遥控我每一动作,如今你将他置于死地,等于失去操纵傀儡之人,我这傀儡尚有何用!”
吕不仙嘿然冷笑道:“我不信!”
秦忘我道:“我说的是事实,信不信由你!”
吕不仙怒形于色道:“好!只要你不怕晒干,就躺着好了,等你挺不住,或者想通了,随时叫我,我可犯不着顶着太阳跟你耗,得找个阴凉地方,凉快凉快去。”
言毕,又是一声怒哼,随即寂静无声。
秦忘忘我试图睁开眼睛,双目乍睁,无法接受强烈阳光刺激,急忙闭上,使他无法看清置身何处。
日正当中,小伙子赤身裸体,在烈日下晒了一两个时辰,全身已晒出了一层焦油,不仅如被火灼,且干欲裂,确实痛楚万分。
小伙子急以逆行运功之法,始稍解其苦,心中不禁暗忖道:我明明记得,是在追那黑燕子仇燕,怎会落在这杂毛老道手里?
按理说,他既突然去追那女盗,萧姣姣她们绝不会留在江边,定然也会急起直追,又怎会未发现他为人所制?
苦思之下,他终于想到,吕不仙会使“障眼法”,将他隐形,即使萧姣姣她们找来,也无法见到他!
他气馁了,除非发生奇迹,要想逃过老杂毛这一劫,实在希望渺茫。
三个少女中,虽有萧姣姣知道,以少林武功狮子吼,可破吕不仙的迷魂法,但问题是,她们三人均未习过这门少林神功。
何况,她们绝不可能想到,他是落在吕不仙手里!
奇迹既不可能发生,他惟有靠自己了。
秦忘我求生之念陡生,苦思之下,猛然想到,绑住手脚的天蚕丝无法挣断,但必有依附之物。始能将他固定成“大”字形躺在地上,暴晒在烈日下。
此念既生,急将脸向右边侧转,双目乍睁急闭,虽是惊鸿一瞥,已使他看清,固定手腕处的,果然是根大碗般粗细的木桩,深深插入土中,地面上露出仅约尺许。
秦忘我不禁暗喜,以蛮力也许无法将木桩折断,如果慢慢使其松动,或可连根拔起。
除此之外,他已别无他策,立即暗运真力,双手不断轻轻拉动木桩,同时注意聆听附近动静,惟恐被吕不仙发觉他的企图,则全功尽弃。
吕不仙果然守在附近,一声轻咳,使他急忙停止。
不再有声息,他又连续运用腕力,缓缓拉动木桩。
突闻一阵轻微脚步声,由远而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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