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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〇
作者:卧龙生 (中华人民共和国) 收藏
摘要:卧龙生

 


  七、苦寻伏兵

  一个身着袈裟的和尚,紧靠在一睹高大屋宇的青砖墙下,静静的站着,有如一尊木雕、泥塑的神像。

  昏黄的天色下,黄棱袈裟在夜风中亲飞,枫枫作响。

  这是金陵很有名气的唐家巷,名为唐家巷,实际上是三四条巷子绞连在一起,中间经过拓辟信道,把四五百户人家控成了一片,在金陵城的巷道中,自成了一片天地。

  唐家巷以川菜扬名金陵,大大小小的餐馆不下百余家,但却有计划的环绕在唐家巷的四周,御接成一个环圆,任何进入唐家巷的人,不管走哪个信道,都在众多的目光监视之下,店中的伙计客人,还有摆设在巷口屋沿的小摊子。

  这些人组合成了一个严密无比监视网,飞鸟难渡,这些人要到近三更才收市休息。

  唐家巷的人,除了经营名满金陵的餐馆之外,也经营几家大生意,包括绸缎庄、银号、粮行等,不过,号子就不在唐家巷了,但他们仍是唐家巷的人,遇上出钱的事,绝不后人。

  所以,天衣大师三更之后,换上袈裟,才进入了唐家巷。

  但他却发觉了窗内、屋顶,仍然有人在暗中监视,这是组合严密的所在,如无高人在暗中策川、指挥,不可能有此严密的规模,天衣大师不禁暗暗佩服,也肯定唐虹真的归隐在此,他不便暗中游走寻觅了,只有静静的站着,等候人的探询、接引。

  唐家巷的监视网滴水不满,十分严密,天衣大师感觉到至少有五对眼睛分据在不同方位上监视着他。索性闭上双目静静的站着,凭听觉分辨四周的情势变化。

  夜阑人未静,唐家巷每天十二个时辰中,都有着严密的戒备,随时可以应变,勿怪慕容世家监视了二十年,没有突破唐家巷的防卫,找出唐虹归隐的痕迹。

  一阵很轻微的步履声遥遥传来,声音很低,但天衣大师却听得很清楚,一是他内功精湛,听觉敏锐,二是位此刻闭目不视,全力在运用听觉,听觉也就更为敏锐。

  步履停了下来,天衣大师也感觉到有个人在对面停下,但仍然伫立如故,闭目不“是装作,还是禅定?不管属于哪一样,能到这等境界,都非易事。”

  声音清脆,竟然是个女子。

  闻。

  天衣大师睁开了双目,只见一个两鬃已斑、风韵尤在的妇人,青布衫裤,碟束丝带,手中端着一个木盘,盘上放着三枚银针,一杯黄酒,身上未佩兵刃,但那隐射精芒的凛凛眼神,却显示她有着深厚的内功修养。

  天衣大师稽首一礼,道:“贫僧天衣,来自嵩山少林寺,受命来访,女檀越慈悲为怀,指点贫僧一条去路。”

  “约言早随春风去,蝉声不鸣霜雪天,大和尚,回去吧!这里没有你要见的人。”

  “女檀越可知我要见谁?”天衣大师道:“佛门弟子不妄语,不巧言,只望女檀越给我一个回答,弟子立刻就走!”

  “你说的什么,我都不明白,如何能给你一个回答?”青衣妇人望了木盘中的银、黄酒一眼,道:“说出来,我会斟酌。”

  针夭趴大师沉嘴了一阵,神色忽现恭敬,合掌当胸,道:“嵩山旧友有难。”

  青衣妇人没有立刻回答,却凝神肃立,片刻之后,才呼口气,道:“免去你三针过穴,毒酒穿肠之苦,跟我来吧!”

  转向前行去。

  天衣大师暗思:三针过穴、毒酒穿肠,纵然不致要命,也必相当痛苦,立下了这么一个严酷的规矩,也显见“千手飞花”唐虹心中的悲痛了,但一句嵩山旧友有难,整人的规矩就全免了,看来是故人情深,尤胜规法了。

  青衣妇人走的莲步文雅,其实快极,快得天衣大师无暇打量四周的景物变化。

  只觉在一条不宽的巷道中,转来转去,突然,进入了一座院落中,步入正厅。

  原来,一扇木门早已打开等候,门口不见烛火,不燃灯,就像转入另一个转道似的,直到进入一座瞧中,才听到木门关闭之望。同时,大厅中亮起两只红烛,一个白发如云,脸色红润,自表白裙的老姬,端坐在大厅中一张太师椅上。

  天衣大师目光转动,已把大厅中的形势打且清楚,白衣老姐左侧站着一个身佩长剑的中年妇人,右侧正是那端着木盘的青衣妇人,此刻,木盘已放在一例木桌上。

  身后厅门口处,站着约两个年轻的青衣女婢,早已掩上瞌门,厅中的窗口也早有黑市掩遮,看来,这地方是唐虹接见宾客的地方,二十年如砂石人海的人物,并未真正的归隐,不问江湖事物,只是表面着法,这唐家巷很可能是唐虹建立的一个门户,目的是潜隐、深藏,把他们融入一般百姓的生活中。

  “大和尚,请说法号,”自女老姆道:“到此有何卖干?”

  她问得很矜持,心中似仍有怀疑。

  “少林弟子天衣和尚,奉掌门师兄天镜之命,求见唐虹女侠。”

  一口气说了身份、来意。

  “我是唐虹,幸还末死,纵然是来自断山少林寺的和尚,也有真假之分……”

  “贫僧是真的天衣和尚……”

  “真和尚该诵经,”唐虹接道:“读一段金刚经给我听听。”

  天衣大师感觉厅十涌现出一片杀气,身后二婢已手握剑把之上,取命夺魂的杀机似在大瞧四角隐伏,当下合掌垂目,低诵出金刚经文,声音虽然不大,但字字清晰。

  这就不是冒充的和尚能够应付的了。

  “对不住啦!大和尚,你是真的出家人,”唐虹道:“你们师兄弟很亲近吧!”

  “师兄慈悲,常常亲自指点天衣武功。”

  “那很好,天镜手背上有颗黑蔗,”唐虹道:“你可记得是圭在左手,还是右手?”

  “天衣记得很清楚,师兄手如莹玉,手背上无病。”

  “痣在哪袭呢?”

  “痣在下颚左角。”天衣大师目中神光一闪,道:“这问法太过份,小痣,微痕,谁能记得清楚,一言错出,就可能招致杀身之祸,这……:”“你就记得很清楚,天镜和尚派来见我的人,”唐虹道:“自非泛泛之流,替大师安座、献茶。”

  两侧垂帘傲动,四个女婢鱼贯而出,左首二婢,一端锦墩、一搬茶几,右首二婢,一捧茶具、一捧细巢,就在唐虹身前三尺处,摆下座位。

  “大和尚,委屈你了,请坐下饮茶,容我谢罪。”唐虹由座位站起,欠身让座,极尽礼貌。

  天衣大师只好合掌还礼,举步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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