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零
高幽兰怔了一怔,道:“那就想法子通知我们一声。”
雪梅道:“婢子遵命。”
转身急步而去。
高幽兰举起酒杯,道:“何兄,我现在该叫你一声姐夫了。”
何寒衣双颊倏地胀红,举杯说道:“兰姑娘有什么吩咐?”
高幽兰道:“姐夫,小妹敬你一杯酒。”
这一下,梗住了,何寒衣本来说好的,要看吴双女脸色行事,但现在,他似乎是没有机会了,只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高幽兰也干了杯。
如若这酒中有毒,那一声姊夫,就是他催命的无常。
吴双女一皱眉头,道:“幽兰,咱们姊妹这些年来,实在相处得很好,你如有什么事,请只管说出来。”
高幽兰道:“大姊的意思是……”
吴双女接道:“譬如说,你对姊姊和何寒衣这件事,有什么不满意,不妨说出来。”
高幽兰道: “姊姊,你和何兄想来是早就认识的,以姊姊的明智,我相信不会在短短的一天内,决定了自己的终身。”
吴双女道: “兰妹,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你就不刚多问了,我想知道的是,兰妹对这件事的看法。”
高幽兰道:“爹说,你如举行婚礼,他要大张旗鼓,好好的热闹一下,广邀天下英雄,造成一场盛会。”
吴双女道:“义父这样对我……”
高幽兰接道:“说实在的,大姊,爹对你,比对我更好。”
吴双女的神情有些木然,高天健和高幽兰这等动之以情的作法,使她心中有些难过,也有些不安。
轻轻叹息一声,道:“幽兰,你知不知道, 你姊夫是阴阳堡的人?”
高幽兰道: “我知道,爹也知道,不过, 爹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姊夫肯脱离阴阳堡,第一堡给他的职位,绝对不会低过阴阳堡。”
吴双女目注何寒衣,低声道:“寒衣, 你都听到了?”
何寒衣点点头道:“都听到了。”
吴双女道:“对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
何寒衣道:“我,我……”
高幽兰接道:“姐夫,大胆的说,我和大姊,无话不谈。”
何寒衣道:“高姑娘一定要我说,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高幽兰道:“小妹洗耳恭听。”
何寒衣道:“在下不可能脱离阴阳堡。”
像巨石投入水潭一般,使得原本很和气的场面,一下子僵住了。
高幽兰脸上的笑容,忽然间消失了。
吴双女的脸色,也严肃起来。
带着三分羞怯的何寒衣,却打开话匣子,侃侃而谈。道:“我不愿欺骗高姑娘,我说的话都是心中的话,我无法摆脱阴阳堡,并不是因为阴阳堡有什么力量约束我,而是,我对是非标准看法,有自己的意见。”
高幽兰道:“姊夫的意思,是说阴阳堡是一个好的组织?”
何寒衣道:“姑娘的看法呢?”
高幽兰道:“它很不好,在江湖上,是一个很坏的组织。”
何寒衣道:“这是姑娘的看法,在下的看法就不同了。”
高幽兰道:“姐夫的看法是……”
何寒衣道: “阴阳堡在江湖上的声誉,虽然不太好,但所作所为,却都是仰不愧天、俯不怍地的事,所以,我心中很平安。”
高幽兰笑一笑,道: “姊夫,至少,我们第一堡的声誉,比阴阳堡好一点吧?”
何寒衣道:“在江湖上的声誉,第一堡确然高过阴阳堡很多,只是……”
高幽兰道:“实际情形呢?”
何寒衣道:“实际情形,在下不便说了。”
高幽兰道:“你尽管直说吧!不要紧。”
何寒衣道:“高姑娘对贵堡中之事,难道一点都不知道吗?”
高幽兰道:“自然知道,不过,我知道的是内中情形,对江湖上的传说,我却是不太了解,除了我,还有大姊,没有外人,就算你听到了对第一堡,有什么不好的风评,也不妨说出来。”
何寒衣回顾了吴双女一眼,道:“我应不应该据实而言呢?”
高幽兰道:“姊姊,让他说吧!说出他心中所有的话。”
吴双女道:“妹妹,他如果说错了,你真不怪他吗?”
高幽兰道:“我怎敢呢?他是姊夫啊!”
吴双女笑一笑,道: “好!寒衣,你说吧,我知道兰妹的性格,一诺千金,就算你说错了,也不会放在心上。”
尽管吴双女也在催促,但有关第一堡中的事,总是有些碍难说明之处,被形势一逼,想起了圣水,当下说道: “两位可听说过圣水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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