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九
黑衣人冷冷说道:“我没有你姑娘这份好耐性,我要去找那造化城主问个明白。”转身向前奔去。
俞秀凡低声道:“汤姑娘,真的中了毒针么?”
汤兰低声说道:“公子的看法呢?”
俞秀凡微微一呆,道:“难道这是假的?”
汤兰道:“真的。不过,那是一年前的事了。已被造化城主起下我身上毒针。所以,我才能说的人木三分,叫人无法不信。如是没有这份经验,就算是说谎言,也很难说的叫人家十分相信。”
俞秀凡道:“佩服!佩服!就算是在下,也要被姑娘这等唱做俱佳的神态,给骗了过去。”
汤兰道:“我说出一段事实,不过那事实提早了一年而已。”
俞秀凡道:“姑娘怎知那黑衣人中了暗算?”
汤兰道:“我只是感觉那造化城主为人,不会放心任何人,有了我和花花妃子的叛离,更便他难以对属下放心,很可能在他身上暗加禁制,随口说出往事经过。想不到,竟被我幸而言中了?”
俞秀凡道:“不论如何阴险的人,如何恶毒的手段,总有被揭穿的可能。这黑衣人武功怪异,打法奇突,如非被姑娘这一番话说服,只怕还有一场恶战呢!”
汤兰道:“我不认识那黑衣人,但我看他的出手路数,似是属于彪悍、冷厉一类的人物,这些人,应该是柒骛不驯一型。”
俞秀凡道:“汤姑娘,咱们此刻是否应该追在那黑衣人的身后进人造化城主的寝居之地。”
汤兰叹息地道:“俞少侠,他虽是满腔怒火而去,但他……”
忽见人影一闪,那黑衣人忽然去而复迎。俞秀凡一提真气,全神戒备。
不容黑衣人开口,汤兰已抢先说道:“你是那造化城主的亲信,想来不会在你身上施下暗算了。”
黑衣人冷厉他说道:“只要你没有欺骗老夫,我相信已身中奇针。”
汤兰道:“那阁下就该去找造化城主问个明白?”
黑衣人道:“造化城主作贼心虚,已放下了石门埋伏。”
黑衣人又接着道:“这些埋伏很坚牢,就算一个人不计伤亡的硬向里面闯,也一样冲不过去。”
汤兰道:“阁下能在造化城主的身恻,自然是近卫身份了,想必对那些埋伏,知晓的很多了。”
黑衣人道:“老夫很熟悉这些埋伏。”
汤兰道:“现在,你遇到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埋伏?”
黑衣人道:“一道坚牢的铁门。不论如何深厚的功力,也无法打开那座铁门,除非能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
俞秀凡道:“那道铁门之后,还有些什么呢?”
黑衣人道:“就老夫所知,有一处弓箭埋伏,那些弓箭,有一道机簧控制,开动机簧,立刻万弯齐飞,激射而出。普箭上都装着锋利的钢铁,尖利元匹,只要射中人身,纵然有金钟罩、铁布衫的工夫,也无法抗拒那尖利的箭链。”
汤兰道:“除了那鸳箭的机关之外,还有些什么埋伏?”
黑衣人道:“听说一共有七道埋伏,一道比一道厉害。除了那些普箭埋伏外,还有些什么埋伏,在下就不清楚了。”
俞秀凡直:“老前辈,现在,咱们应该如何?”
黑衣人道:“只有一个办法,等下去。”
俞秀凡道:“等下去,如是他们不肯开门迎战,咱们要等到几时才能罢休呢?”
黑衣人道:“这个么,老夫也无法知道。等到几时,那要看咱们的运气了。”
汤兰微微一笑,道:“老前辈,咱们这样等下去,难道不要吃些东西么?”
黑衣人道:“如是咱们在吃东西时,他们开了铁门,那岂不是失了机会。”汤兰道:“如若咱们等下去,饿到体能消失时,他们突然开门而出,咱们岂不是要束手就缚了?”
黑衣人道:“这个,老夫倒未想过。”
汤兰道:“现在,你应该想想了。”
黑衣人道:“唉!老夫替他卖命、出力,想不到他竟然在我身上施下暗算。”
汤兰道:“那是因为他不信任你,所以,在你身上暗施算计。
你如是不幸死在了俞少侠的剑下,那是活该。”
黑衣人接道:“如是老夫胜了呢?”
汤兰道:“胜了么,你也是死定了,三日后,穿心脏要害而死。”
黑衣人道:“这么说来,老夫不论胜败,都得死了。”
汤兰道:“这就是造化城主的神秘、恶毒,不允许任何一个人,对他构成威胁。”
黑衣人一皱眉头,道:“俞秀凡,你准备怎么办?”
俞秀凡怔了一怔,道:“什么事?‘黑衣人道:“咱们还未分出胜负,不过,老夫对那造化城主的积恨太深,所以,我必须保留下体能,先报此仇。”
俞秀凡道:“说的是啊!咱们本无仇恨,何苦以命相拼呢?”
黑衣人哈哈一笑,道:“俞秀凡你可是承认败给老夫了?”
俞秀凡笑道:“老前辈的招数,奇幻、凌厉,叫人无法预测,晚辈也许不是敌手,”
黑衣人冷哼一声,道:“听来你心中还有些不服。”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小娃儿,也难怪你有些骄做。你能杀死大力剑士和回旋剑客,那说明你的武功,确非小可,但老夫的武功很怪异,别走一格。”
汤兰笑一笑,接道:“老前辈,你虽只是出手一招,但已看出了武功的怪异。但不知老前辈可否把姓名告诉我们?”
黑衣人沉吟了一阵,道:“人称老夫独行叟。”
针钡汤兰啊了一声,道:“铁判独行叟,四十年前已名满江湖了。”
黑衣人脸上有些得意,也有些惭愧的接道:“往事已逝,不提也罢。”
汤兰道:“老前辈铁掌、钢指,和人动手,从不施用兵刃么?”
独行臾道:“老夫也有一件兵刃,带在身上,但却很少使用。”
汤兰接道:“江湖上从未传过你使用兵刃的事,但不知咱们可否开开眼界,看看老前辈的兵刃?”
俞秀凡心中暗道:“看来,女人的心思,究竟是比男人细密多了,这独行皇虽然可能和我们合手一处,但汤兰竟然还要设法摸出他的底细。需知武功跨越过了某一种境界,对自己武功路数有一点泄漏,就多授对方一分取胜的机会。”
独行叟道:“那是一只金手掌,老夫这一生中,记忆所及,只用三次兵刃。前面两次,都在出道不久所用,此后老夫就未再用兵刃。但十几年前,又被迫用过一次。”
汤兰道:“为什么?”
独行叟道:“咱们奉命追杀一人,但他行踪飘忽,很难找到他。
有一次,被我们堵在一片山谷中,逼他束手就缚。他不肯,双方对手搏杀,由晨至暮,血战了六个时辰之久。我们围攻他的一十二个高手,死的只余下老夫一个,为了自保,老夫又用了一次兵刃,封开他手中金笔,解了自己一次大难。”
汤兰道:“什么人这样厉害?”
独行叟道:“金笔大侠艾九灵。”
汤兰道:“当今天下,第一侠人!”
独行曳道:“也许就是那第一侠人之名害了他,激起别人的争胜之心。”汤兰道:“老前辈,晚辈有几点不明之处,想请教一二,如是说错了什么,还望老前辈多多指正。”
独行叟道:“老夫这一生中,也做了不少错事,你说吧,什么事,就算错了,老夫也不怪你。”
汤兰道:“以老前辈在武林的身份地位,怎会进入了造化城中,作他属下?”
独行叟黯然一叹,道:“事情很复杂,此时此地,无法多谈,总之,老夫也是被迫就范罢了。”
汤兰啊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独行叟长长吁一口气,道:“咱们如是无法破石壁铁门,只有在这里等他了。”
汤兰道:“老前辈,除了关闭的铁门之外,城主寝宫,是否还有别的通外面的道路?”
独行望道:“这个么,老夫就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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