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
俞秀凡道:“他们的声音,他们说的每一句活,都是值得回味的。”
桃花童子凝目沉思,一片神驰往事神情。
俞秀凡笑一笑,道:“小桃童,你先想想看,除了城主之外,还有多少人传授你们不同的艺业?”
桃花童子沉吟了一阵,道:“除了一些很特殊的艺业之外,常和我们接触的,大约有十四五个之多。”
俞秀凡道:“小桃童,你如何能确定只有十四五个人呢?”
桃花童子道:“我从他们的声音中,分辨出他们的身份。”
俞秀凡道:“他们百密一疏,戴上面具,蒙上面纱,却不知改变他们的声音。”
桃花童子突然笑一笑,道:“如非公子提醒,小的还无法想的这么具体。”
俞秀凡道:“小桃童,你常常听他们的声音,定然是很熟悉了。”
桃花童子道:“不错。”
俞秀凡道:“好!你能不能把听到的声音分一下?”
桃花童子道:“如何一个分法?”
俞秀凡道:“面具、面纱,掩遮住他们的神情,唯一能在你们面前表达出他们的感情和心中喜怒哀乐的,只有声音了。”
桃花童子道:“是。但小的不知道如何一个分法?”
俞秀凡道:“分成两种。”
桃花童子道:“两种?但他们人人的声音不同啊!如是只有两种声音,我也无法分辨他们的身份了。”
俞秀凡道:“我知道。每组人的声音都不同,而且他们声音中流露出的感情,应该也是大不相同。”
桃花童子长长吁一口气,道:“怎么分呢?”
俞秀凡道:“这样说吧!你可以把它分成忧郁和欢畅两种。”
似乎是解说的很吃力,俞秀凡略一沉吟,才接着说道:“如是一个人,他心不甘、情不愿的,把艺业传授给你们,他心中定然有着很大的痛苦,是么?”
桃花童子似是突然间开了窍,一下子跳了起来,道:“公子。一语启发,使我。憨塞顿开。不错,数年授业期中,他们的声音,我们都听得很熟,但如从他们声音的情感去分,确然可以分两种,一种充满忧郁,一种应是欢畅之外,加上冷厉。”
俞秀凡道:“小桃童,这就对了。想想看,这两种各占多少?”
桃花童子道:“大体分来,各占一半。”
俞秀凡突然问变得神情沉重,默然不语。
桃花童子道:“公子,这两种声音,代表些什么呢?”
俞秀凡道:“那属于忧郁声音的,应该是身不由己,被迫传艺;他们可能是真正大门派中的高人,也可能是武林中的名宿高人,他们受到了极严厉的迫害,不得不抱恨传艺;至于那些欢畅冷厉的人,自然是甘心为虎作怅,又极严厉的要求你的武功了。”
桃花童子叹口气,道:“公子,这一解说,事情顿然明朗。但在公子未作解说之前,我竟然未能想到。”
俞秀凡目睹滚滚江流,有些黯然的说道:“如若你分的不错,那是说,在那个组合之中,至少有近半数的人,都是被迫投效了。”
桃花童子道:“要是公子的分析不错,情势确然是如此了。”
俞秀凡脸上泛出一种大义凛然的神情,道:“小桃童,你知了知道那地方?”
桃花童子怔了一怔道:“我在那地方住了很多年,那似乎是一座山谷,谷中的一草一木,我熟悉的很,但那座山谷位于何处,我就不知道了。”
王尚怔了一怔,道:“你在那里住了很多年,怎会不知道呢?”
桃花童子道:“只要能进入那座山谷,我一眼就能瞧出来它是或不是,我虽在那里住了很多年,但却从未出过山谷。”
王尚道:“你去的时候呢?”
桃花童子道:“被蒙着眼睛带了进去。”
王尚道:“离开的时候呢?”
桃花童子道:“被蒙上眼睛,坐在一顶二人抬的轿中送了出来。”
俞秀凡道:“走了多久?”
桃花童子道:“大约四个时辰。”
俞秀凡道:“四个时辰,最快也不过百里多些,你能记得那停轿的地方吗?”
桃花童子道:“下了二人抬的小轿之后,就被送上一辆篷车。又走了两天,才把我放出来。我记着那是在江州地面。”
俞秀凡道:“果然是设计的很精密。”
王尚道:“以后呢?”
桃花童子道:“以后,我们就在一张特殊的朱符指挥下行动。”
王尚道:“什么人执掌朱符?”
桃花童子道:“每次的人都不同,我们认符不认人。”
俞秀凡叹口气,道:“你和我们混在一起,也是受朱符令谕所指示了。”
桃花童子点点头,道:“是!”
俞秀凡道:“五毒门也是你们组合的一个分舵?”
桃花童子道:“是的,不过,我事先并不知道,进了五毒门,才和他们取上了连络。”
俞秀凡道:“方堑是否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
桃花童子道:“不知道。他如知道了我在组织中的身份,早就把我留下了。”
俞秀凡道:“你,方剑主和那正副使者,似是三类完全不同的人。”
桃花童子道:“是的,小的想一想,也觉着很奇怪,龙虎蛇鼠,共处一堂,这真是一桩不可思议的事。”
俞秀凡道:“方剑主和你小桃童,都是贵组合费尽心血,由童年培育的人才。
至于那两个使者,却似是吸收江湖中人。”
桃花童子道:“所以,我们那个组合,才有着大海汪洋的气势,叫人莫测高深,叫人心神向往。”
俞秀凡笑一笑,道:“小桃童,你似是仍然陶醉在贵组合的神秘之中。”
桃花童子道:“我很清醒,但却正有着无数的人,想叩开神秘的门户,希望能得一席之地。这世问,除了你俞少侠之外。大约再不会有人敢与我们为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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