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
但另两把鬼头刀,却乘隙而入。一刀划中了后背,一刀一刀划中了后背,一刀劈中了左肩。
一条左臂,齐肩处被斩了下来,后背上也被一刀由颈间划到腰下。
刀光收敛,人影乍现,王耀东也变成了一个血人。
就在这一瞬间的静止,王耀东手中的宽面长刀,突然由一个绝不可能的角度中疾翻而起。
一道冷电般的寒芒泛动,两个活生生的人,被拦腰斩作四段。
这一道刀势之奇,出手之快,完全出了劳山四凶的意外。
劳山四凶,付出了他们合力一击的伤人代价,四凶中,二、四两凶被断腰死亡。
两声大吼,由暗影中传出,两条人影虎扑而出。
是王翔,王尚,两人受父命隐身暗处掠阵,未得招唤不许出战。但两人目睹父亲断臂。裂背,悲忿莫名,那里还记得父亲的嘱咐,大喝声中,飞跃而出。
两兄弟,两把刀,分扑向大凶、三凶。
劳山四凶中老大、老三,目睹老二。老四,忽然被王耀东斩成四段,心中还有些不信,不禁一呆。
就是那一呆工夫,王翔、王尚已疾扑而至,两把刀分袭前胸。
劳山四凶,究竟是久经大敌的人物,惊骇之下,不忘拒敌,双双挥刀,对敌攻势。
两人的鬼头刀刚刚举起,同时感觉到握刀的右臂一麻。
这等时光,一招失错,必然会招来杀身之祸,王氏兄弟二把刀,分由大凶、三凶的前胸洞穿了两人的后背,立时殒命当场。
王翔、王尚,抽出单刀,两具尸体应手栽倒。
旁山四凶,虽然以台博的刀阵伤了王耀东,但四兄弟却完全死在王耀东父子之手。
赤焰掌吴棠一直很留心那王耀东的举动,眼看王耀东的沉着和他出刀的奇幻,使得赤焰掌吴棠那等高人,也为之心神震慑。
王耀东只攻出了两刀,两招刀法,重伤了刁七,杀死劳山四凶中的两兄弟。
王翔急步行到了父亲身前,焦急的道:“爹,你伤的很重。”
王耀东冷冷说道:“站开,”右手举起长刀,大声喝道:“吴棠,你过来,我王某人虽然受伤不轻,但还愿领教你吴大当家的几下高招。”
吴棠目睹王耀东重伤后,仍然如此豪勇,不禁大为震骇,一时间竟不知要如何回答。
王耀东冷笑一声,道:“姓吴的,你州是敢和王某人动手,那就请快些出手,如是你柱吴的不敢出手和我王某一战,那就请立刻退出我王家老栈。”
赤焰掌吴棠虽然是凶恶绝伦,杀人如麻,但他究竟是绿林中有名人物,沉吟一阵,突然一转身,道:“咱们走!”
走字出人口,已飘身而起,跃上屋面。
吴棠一走,随在身后的祝玉花,也接着飞跃而起。紧接着七、八条人影,由暗影中飞身而起,跃上匡面。
月光下只见人影闪了两闪,消失不见。
王翔、王尚,一起动手,包扎好王耀东的伤势,仍不见他醒来,心中大是焦急。
王尚无限哀伤,道:“大哥,我看爹的伤势很重,如是咱们能早一步出去,也许爹不会受这样的伤了,至少,成们可以替爹分担一部分压力。”
王用道:“兄弟,咱们都看到了那旋转刀阵的厉害,爹虽然武功高强,也难受一击。但爹的反击之势,仍然一举杀了对方两人,爹嘱咐咱们不可轻举妄动,自然是有爹的把握,所以,才有最后惊退敌人的结果,如是咱们早些出了手,情势只怕比此刻更惨了。”
王尚道:“大哥,劳山四凶,只不过刀阵厉害,他们分开之后,难挡咱们兄弟一刀。”
王翔摇摇头,道:“兄弟,这件事我正有些奇怪,咱们攻出的一刀,对方明明有封挡之力,但为什么他们刀举中途突然停了下来。”
只听一个清冷的声音,道:“因为他们该死!”
王翔、王尚大吃了一惊,转头看去,只见门口处站着一个身着青衫的中年文士。
两人不识来人,齐齐拔出单刀,道:“你是谁?”
中年文士很从容,似乎根本没有把那杀人的快刀放在眼中,轻轻咳了一声,道:“我是你爹的朋友。”举步向前行来。
借桌上火光,王翔瞧出那人昏色很樵淬。
王尚却突然走上一步,刷地一刀,劈了过去。
中年文士一伸手,食中二指,挟住了王尚的刀背,道:“年轻人怎么这样的毛躁,就不怕这一刀杀错了人么?”
青衫文土双手一松,刀落地,举步向王耀东卧榻行去。
青衫文士查看了一下王耀东的伤势,探手从怀中摸出一个玉瓶,倒出一粒丹丸,放人王耀东的口中,又拍了几处穴道,转身
向外行去。
王翔似是已转过了心意,沉声说道:“兄弟,快回来吧!人家要杀咱们父子三人,就算咱们有十条命,也早没有了。”
经哥哥这么一说,王尚心里打个转,也确是这么回事,举步退人房中。
但闻王耀东长长吁一口气,睁开双目。
王氏兄弟急急奔到榻前,齐声道:“爹,你醒过来了。”
王耀东道:“我好多了。他们没有去而复返么?”
王尚道:“他们已经胆寒心怯而退,怎会再来。”
王耀东挣扎着要站起来,却彼王翔伸手按住,道:“爹,你再休息一下。”
王耀东突然一皱眉头,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王翔道:“四更左右。”
王耀东道:“我伤的很重,怎么好的如此迅快?”
别道:“有一个人,飘然而来,替爹看了伤势又自行退
王耀东道:“什么样的人?”
王翔道:“一个穿着青衫的文士。”
王耀东道:“多大年纪,形貌如何?”
王翔道:“大约有四。十多岁,形貌很清灵,但却有些樵淬。”
王耀东道:“告诉我详细的情形。”
王翔把经过之情,很仔细的说了一遍。
孤东道:“那是九老到了。你们两个瞎眼的奴才,竟敢对九老无礼”
王氏兄弟呆了一呆,半晌作声不得。
两人常听父亲讲起艾九灵,但却没有想到了自己会见到艾九灵。
良久之后,王翔才轻轻叹息一声,道:“九老是何等身份的人,哪里会和我们一般见识,俗话说得好,不知者不罪,九老不会记在心上的。”
王耀东轻轻叹息一声,不再答话,双目闭上。
艾九灵出现在王家老栈,那说明他伤势已然大好,赤焰掌吴棠就算再请人来帮忙,也不用放在心上了。
心中一宽,酣然睡了过去。
王翔。王尚留一人守着父亲,另一个却在四下巡视,直到天色大亮,未再见敌人来犯。
且说吴棠带着群匪,退出了王家老栈,越出城墙,直退出十里之外,才停了下来。
祝王花低声说道:“大当家的,想不到啊,一个开客店的竟然会有那样高的身手,咱们折损了五个人。”
吴棠冷冷接道:“住口!”
祝玉花娇媚一笑,道:“大当家的,奴家是说,咱们折损了五个人,有些不太划算。那王掌柜已受了重伤,如是咱们再打下去,那王掌柜决无法支持,余下两个小伙子——”
吴棠接道:“小伙子怎么样?我现在还想不通,劳山四兄弟明明是举起了鬼头刀,不知怎的,竟然刀势顿住。老实说,那两个小伙子,决无法伤得劳山兄弟,但他们却死在那两人手下。”
祝玉花道:“是啊!想一想,真是有些邪门。”
吴棠道:“什么邪门,那是证明了不是有高人在暗中相助他们,就是他们有一种奇异的武功。”话声微微一顿,接道:“还有,那姓王的出于的两刀,单以刀法而言,那该是刀法中的至奇。至高之学,咱们之中,只怕没有一人识得。”
祝玉花低声说道:“大当家的,咱们就这样撤走呢,还是休息一天再去?”
吴棠道:“先休息两天,再派人去探听。”
祝玉花迈开春风俏步,行到了吴棠的身旁,伏在他耳际,说道:“大当家的,要不要派个人回去通报一声?”
吴棠摇摇头,道:“不用去通报了,咱们一直没有见过艾九灵。
祝玉花笑一笑,道:“大当家说的是。”
吴棠大步而行,走人了一个荒凉词堂之中。
日升三竿,王家老栈大门仍未打开,门口贴了一个红纸条,写的是:“整修房舍,暂停营业。”
酣睡了大半夜的王耀东,突然睁开了双目,看满窗阳光,急急说道:“翔儿,快些把俞相公请出来。”
王翔应了一声,打开暗门,穿过地道,请出了俞秀凡。
灵丹妙药,半夜好睡,使得重伤的断臂,好转了很多。
王耀东挣扎着要坐起来,却被俞秀凡伸手按住,道:“老前辈,快请躺下。”
王耀东道:“兄弟,别这么叫我,这太见外。”
俞秀凡道:“小弟目睹大哥的神勇,重伤之后,仍能惊退强敌,实叫小弟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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