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〇
慕容云笙目光一转,只见东西客饯外面已拴着四匹健马,其中一匹,正是李宗琪的青鬃马,想来那文啸风和李宗琪也在东首客栈之中,当下低声对包行说道:“三圣门中人,常常自设客栈,利用迷药,咱们要小心一些。”
包行微一颔首,大步向客饯行去,口中喝道:“店伙计。”
只见一个二十四五的店小二,应声而出,接过两人马,道:“两位先请里面坐,小店人手不够,小的拴好马,就来招呼两位。”
包行道:“不要紧。"缓步行入店中。
抬头看去,只见李宗琪和文啸风坐在靠窗口处,低声交谈。
包行和慕容云笙行入店中,似是已引起了李宗琪和文啸风的注意。
两人停下了谈话之声,四道目光一齐投注在包行和慕容云笙的脸上。
包行神情镇静,对两人投注的目光,若无所觉,就在紧依门口处一张桌上坐了下来。
慕容云笙虽然明知脸上戴有面具,那李宗琪决不会认出自己,但仍然背对李宗琪坐了下去。
但闻文啸风冷冷说道:“伙计,你过来。”
那店伙计刚刚拴好了慕容云笙和包行的坐马,走过来准备招呼两人,听得那文啸风呼叫之言,只好转身行了过去,道:“客爷有何吩咐?”
文啸风冷笑一声,道:“老夫进店之后,交代你一句话,你可曾记得?”
店伙计脸色一变,道:“小的忘去了,该死,该死……”
望了包行等一眼,接道:“他们大约吃点东西就走,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你老高抬贵手吧!”
文啸风道:“多少银子,老夫只会多付,不会少结,但事例决不通融。”
店伙计道:“好!小的去给他们商量一下。”
大步行到包行身前,抱拳一个长揖,道:“千不是,万不是,都是小的不是,还望两位大人不见小人怪,多多的担待。”
包行道:“什么事?”
店伙计道:“那位大爷进店之后,就交代了小的,不准再接待别的客人,小的被你老在店外一叫,叫得小的晕了头,忘了那位大爷的吩咐,就接过了两位爷的确绳,如今那位大爷责问了下来,小的无法交代,两位大爷请到对面店中,吃的喝的全由小的代付啦。”
说罢,又是一个长揖。
包行略一沉吟,道:“如是对面那座客栈之中,也被别人包下了,我们两个岂不要饿肚子么,再说你这客栈中,六张桌子,空了四张,我们占了一张,还有三张空着。空着位子,不卖客人,是何道理?”
原来,这小店中,大张桌位上,除了文啸风、李宗琪包行和慕容云笙占着两张桌子之外,还有两个人坐在壁角处一张桌子之上,那文啸风不肯撵走他们,想来定是三圣门中人了,但闻那店小二道:“你老说的是,不过,小的已经答应了那位老爷。”
只听文啸风冷冷接道:“宗琪,你去瞧瞧什么人不吃敬酒吃罚酒。”
李宗琪应了一声,缓步行到包行桌位之前,冷冷的望了包行和慕容云笙一眼,道:“两位贵姓?”
那店伙计一看双方直接搭上了语,早已骇得躲向一侧。
包行抬头看了李宗琪一眼,道:“朋友有何贵干?”
李宗琪一皱眉头,道:“我在问两位姓名?”
包行道:“如是朋友不先说明来意,咱们似乎用不着通名报姓吧。”
慕容云笙心想包行的举动,定然会激怒那李宗琪,已然暗中戒备。
哪知李宗琪竟然是不肯发作,冷厉的神态,也突然缓和了下来,淡淡一笑,道:“兄弟李宗琪,两位怎么称呼?"包行似是已准备和文啸风等冲突,故作沉思之状,然后摇摇头,道:“没有听人说过。”
只听文啸风的声音传了过来,道:“宗琪,不用和他们多罗嗦了,要他们快些离去就是。”
李宗琪应了一声,拱手对包行道:“强宾不压主,两位既是远道而来,希望能入乡随俗的好,现在,两位可以走了。”
包行望了慕容云笙一眼,缓缓站起身子。
原来包行已知道再拖延下去,只有动手一途了,那势非暴露身份不可。此刻李宗琪等似乎还没对两人动疑,不和他们冲突最好。
李宗琪看两人站了起来,似欲离去,微一颔首,退后三步,让开了去路。
包行离开桌位,一语不发,缓步向店外行去。
慕容云笙紧随在包行的身后而行。
包行的步履尽量的放慢,似是能多延一寸时光离店也好。
他的推想不错,就在两人行到店门口处时,一匹快马急驰而到。
马上人一勒绳,健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停住了奔冲之势,那马上劲装大汉,一跃而下,直向店中冲去。
包行和慕容云笙正行在门口处,那大汉却浑如不见一般,直向店中闯去。
慕容云笙一闪身,让过那劲装大汉。
回头望去,只见那劲装大汉一举手,道:“我如限赶到……”
身子摇了两摇,似是向地上倒去。
李宗琪一把抓住那大汉衣服,稳住他的身子,低声道:“那边坐。"扶着他行到文啸风的面前。
包行回目一顾店中情形,大步向前走去。
慕容云笙心知如若再多望一眼,很可能惹来一场麻烦,当下举步向前行去。
包行走入对面一家店内,选择了一处靠门口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低声对慕容云笙道:“他们已对咱们动了怀疑,只是那李宗琪也发觉了咱们的身手不凡,不是三五招能够取胜,他们没有工夫和我们动手,只好暂时忍耐一下,但他们决不会放过咱们,如若咱们不愿找麻烦,现在可以走了。”
慕容云笙低声说道:“包叔叔觉着应该如何?”
包行道:“这地方,似是他们的一个驿站,如若咱们在此,可以见到三圣门中一些稳秘,或可找出一些可贵的资料来。”
慕容云笙道:“那咱们留在这里吧!”
包行道:“留这里就未必能看到那飘花令主了"但咱们此行的用心,就是找到那飘花令主!”
慕容云笙道:“此等事,晚辈很感为难,不知该如何才好?”
包行道:“照说两件事都很重要,咱们此刻不能分头去办,为了要保存实力,只好守在一起了。”
慕容云笙道:“一切由包叔叔决定,小侄遵命行事。”
谈话之间,又见一匹快马,奔了过来,马上人是一个佩剑劲装大汉,行到店前,勒下马,直向对面店中行去,慕容云笙和包行叫了酒肴食用,一面留心着对面举动。
片刻之间,突见对面客栈之中,飞起一只健鸽破空而去。
慕容云笙心中暗道:这健鸽定然传递着十分重要的消息,可藉我那苍鹰,不在此地,不然倒可抓它下来了,心念转动之间,突见李宗琪快步奔了过来,直向慕容云笙等桌位之前行去。
慕容云笙还未想到如何对付李宗琪时,包行已突然站了起来,冷冷说道:“什么事?”
李宗琪停下脚步,道:“两位之中,哪一位是慕容公子?”
慕容云笙吃了一,最,暗道:他们怎么知晓的呢?”
但闻包行冷冷说道:“咱们也想找慕容公子!”
李宗琪微微一怔,道:“你们也找慕容公子?”
包行道:“不错,听说那慕容公子到了洪州,咱们追寻来此。”
李过琪道:“你们消息很灵通!”
包行道:“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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