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族是中国历史上一个有深远影响的少数民族。“契丹”本意为镔铁,表示坚固。由于契丹的名声远杨,国外有些民族至今仍然把中国称做“契丹”。
契丹本属东胡族系,是鲜卑的一支,4世纪中从鲜卑族中分离出来,游牧于潢水(今内蒙古赤峰市境内的锡拉木伦河)。土河(今赤峰市境内的老哈河)一带。6世纪前期,契丹族尚处在部落阶段,唐初形成部落联盟,曾臣服于漠北的突厥汗国。唐太宗贞观二年(628年),契丹部落联盟背弃突厥,归附唐朝。契丹与唐朝之间,既有朝贡、入仕和贸易,也有战争和掳掠。907年,契丹建立了政权,成为中国北方一个强大势力。916年,契丹族首领那律阿保机创建契丹国。947年,太宗耶律德光改国号为辽,辽成为中国北方统一的政权。契丹王国强盛,其疆域东自大海,西至流沙,南越长城,北绝大漠。1125年,辽为金所灭,此后契丹逐渐被融合。
契丹是一个进取开放的民族,通过与中原及西方的密切交往,创造了具有特色的文化。契丹人采取因俗而治的政策,“以国制治契丹,以汉制待汉人”,又仿汉制实行科举,制订成文法典。建立全体男丁皆人兵籍的兵制,又依本身游牧民族习俗而首创五京制。共建有5个都城,即上京、中京、东京、南京和西京。其中首都辽上京和陪都辽中京均建在北方草原契丹本土内(今内蒙古赤峰市境内),是著名的草原城市。
契丹人于920年仿汉字偏旁创制了契丹文字,史称大字,后又仿回鹃文创制了契丹小字。契丹文字的创造标志着契丹族的进步。契丹人还喜欢绘画,皇太子耶律倍便是契丹国著名的画家,尤其擅画马。契丹族广建佛寺和佛塔,使辽王朝的文化颇为昌盛。内蒙古草原东部是契丹族的发祥地,也是其立国后统治的中心区。在这里留下了大量珍贵的契丹族遗迹遗物,成为草原文明繁荣的象征。
契丹是骑马打天下的民族,骑兵部队是其立国之本,契丹骑兵骁勇善战,与宋、西夏战争中经常取胜。在契丹贵族墓葬中,均有殉马或马具随葬,还有打马球图、引马图等壁画。
内蒙古赤峰市敖汉旗白塔子辽墓出土的《契丹人引马图》,描绘了一个髡发短须的契丹引马,右手执杖,左手牵一匹膘月巴体壮的枣红马。这是研究辽代契丹风俗、服饰及马具的珍贵资料。马鞍具和铰铁兵器也是契丹贵族墓中常见的物品,特别是契丹鞍,可以与中原的端砚、蜀锦、定瓷并称,被北宋人评为“天下第一”。出土于赤峰市大营子辽驸马赠卫国王墓的铜鎏金马鞍具等全套马饰具,数量达l64件,反映了江代马具成套成成组配置随葬的特征。
契丹瓷器是在契丹传统制陶工艺的基础上,吸收北方系统的瓷器技法而饶制的,在五工和北宋时期南北诸窑的产品中独树一帜。其中,具有契丹族传统工艺的仿皮囊式鸡冠壶可谓辽瓷中的典型器物。鸡冠壶造型别致,制作精美,堪称国之瑰宝。此外,如内蒙古博物馆馆藏的三彩摩揭壶、“官”字款镶金口白瓷盘、绿釉刻花凤首瓶等瓷器,皆为辽瓷中的佳品。近年,考古工作者在赤峰市松山区发现了松州窑,又称“缸瓦窑”,这是辽金两代的官窑址,被誉为草原瓷都。
辽代金银器是中国古代金银器艺术的重要组成部分,集中体现了契丹贵族的奢华生活,也反映了契丹本上文化与内地文化、外域文化之间的交融。辽代贵族墓葬中大量出土金银器。如赤峰市耶律羽之墓中出土的花式口圈足金杯、金花工艺御赐“万岁台”石砚、金花银唾盂、摩羯纹金花银碗,哲盟奈曼旗陈国公主墓出土的鎏金道教银冠、錾花银靴、金銙银碟躞带等,皆是辽代金器中之上品。
契丹王国与周边各族各国的交往甚为密切,经济文化各方面都融合了其他民族文化因素,尤其与汉文化的交融最为深入。以服饰为例,契丹人传统的服装为长袍左衽,圆领窄袖,腰间束带,下穿长裤,裤在靴筒之内。在内蒙古兴安盟出土的大批契丹式服装,表现了契丹服饰的丰富多采。其中有些服饰的图案具有明显中原特色。出土于赤峰市阿鲁科尔沁旗宝山2号辽墓的《仕女出游图》,高0.7米,宽2.3米,为巨幅工笔重彩,具有晚唐至五代宫廷绘画的风格。图中女主人可能是从内地远嫁到契丹的汉家闺秀,颇具中原仕女的风尚。此壁画对于研究唐末五代的绘画艺术及契丹与中原的关系,具有重要价值。
契丹王国统治者崇信佛教,自太祖以来一代胜似一代,至道宗时达到极盛。百多年间,契丹皇族和高级僧侣投入巨资,请能工巧匠建造了大量佛教寺院,与寺院密不可分的辽塔和佛教法器也大量出现。内蒙古地区现存著名的辽塔有中京大明塔、上京南塔、庆州白塔、丰州万部华严经塔等。在庆州白塔内出土的释迦涅槃石雕像、万部华严经塔砖雕菩萨头像、白瓷迦叶、阿难像等文物,都是辽代佛教艺术的代表作。
契丹王国在沟通东西方经济、文化交流方面,也有很大贡献,由于辽国的疆域东西横长,正好成为东西方交流的渠道。在辽代贵族墓葬中出土的琥珀、玛淄和玻璃筹文物,很多都来自西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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