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由衷的赞美!”王彤道:“惜春姑娘如此身手,在宫中住了数年之久,王某人竟未发觉,真是瞎了这双眼睛。”
“别这么自责,公主武功强你十倍,她也没有发觉啊!”
这时,怜花、赵保、陈宏、马文中,鱼贯进入了大厅。
王彤道:“惜春姑娘,王某恳托一事,好好的照顾公主,日后,必有报偿。
“放心了!”惜春道:“公主聪明绝伦,早已有了打算,我惜春能照顾的地方,必将全力以赴。”
王彤一抱拳,道:“在下这里先讲了!”
惜春笑道:“不用客气。”
这时,马文中已命人送上文房四宝,三公主匆匆写了一封函件,交给王彤,站起身子,道:“我走了,见到皇上,代我致意。”
在惜春、怜花左右扶持下,缓步离去。
望着三公主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王彤叹息一声,道:“看她娇弱模样,很难叫人相信,她会是一位身负上乘剑术的人?”
马文中笑笑,道:“这就叫真人不露相啊!”
“说的也是!……”王彤幽幽地道:“惜春在宫中五年之久,我就没有瞧出她有一身高明的武功。”
马文中微微一笑,道:“现在,诸位是否要早些安歇,明日正午时分,解去诸位身上的禁制,诸位心情愉快,在此痛快的玩上几天,再回京去复命!”
他双目凝注在王彤的脸上,脸上泛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似是在表达什么?又似是带着一份讥嘲之意。
王彤心中明白,必是马三告诉他京中发生的事情,心中又是安慰又是难过。
难过的是半世英名,竟然毁在数日之间,这件事一旦传扬江湖,真是无颜再见江东父老。
安慰的是,这番装作,竟然瞒过了马文中这头老狐狸,也足以自豪了,也许就是这样才松懈了马文中的戒备之心。心中念转,人却哈哈一笑,道:“对!明天解去了身中的禁制,可以放开胸怀,好好的玩它几天了。”
“包管让王兄趁心如意,乐不思蜀……”马文中神秘一笑,起身离去。
王彤回到了卧室中,掩上了房门,熄去了火烛,解衣登榻,似是很快的就睡熟了。
其实,他的心中正在琢磨着明天的事情,不管是用药物、还是用手法解穴,魔教中人绝对不会让人瞧到,也就是说必须还要昏迷过去一次。
王彤担心的是身上仍带着一道密旨,那是调动各处官兵、捕快的圣谕,晕迷之后,必遭搜身,一但被搜出这道圣谕,不但前功尽弃,说不定还会激起马文中的杀机……
所以,这道圣谕,必须要藏好。
王彤琢磨了一个更次,想不出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情势逼人,王彤只好赌一下了,把圣谕藏在床铺下面。
他相信马文中很可能派人在暗中监视,必须借夜色掩护才能行动。
王彤身上,本来有另一道密旨,那是请各大门派派高手助拳的圣谕,但已秘密的交给罗恒,要他转交江千里。
这一次开封府的变化,使王彤对擅长潜踪隐形的江千里,由衷的生出敬服之意。
第二天,马文中一早就赶来,陪几人共进早餐,然后就送几人回各自的卧房,等候大夫疗治伤势。
各回各的卧室,使得王彤暗暗叫苦,这一招安排得很高明,但事已至此,也只有委诸天命了。
果然,王彤等再喝了一杯茶之后,晕迷了过去。
这方法很自然,没有人会想到在茶中放下药物,但几人心中亦早已有准备,疗治伤势时可能会再被晕迷过去。
当他们醒来时,已是晚霞满天,将近晚饭的时刻了。
马文中早已在王彤房中坐候,王彤一睁开双眼,马文中已连连致歉,道:“对不住了,王兄,来自西域的大夫非要把人迷过去,才肯下手疗治,所以兄弟只好遵办了。”
王彤观察马文中的脸色,似是不像发觉圣谕的样子,心中安慰不少,笑一笑,道:“这怎么能怪马兄,现在,兄弟坐息一下,试试看毒性是否全解了?”
马文中道:“可要兄弟助一臂之力。”
“那倒不用了,兄弟以本身的功力相试,才能明确知晓。”王彤拒绝了马文中的好意。
马文中笑了笑,道:“好!那马某就告退了,一个时辰之后,再来请王兄共进晚餐,待会见。”
马文中退了出去。
王彤立刻盘膝打坐,默运真气,全身流转,竟是气走百骸,回聚丹田,果然,伤势痊愈,完全恢复了。
再查行囊中的精钢护腕,也是完好如初,连里面藏的钢针,也未动过。
再伸手入床下一摸,圣谕仍在,立刻藏入怀中,戴上护腕,重新坐息起来。
行功一周天,精神大振,这时,藏在心中数十天的畏惧、惊疑,一扫而空。
马文中表现出了绝对歉疚的心意,又亲自赶来请王彤到饭厅用餐。
片刻之后,燕飞、王重山、赵保、陈宏也相继入厅。
不待王彤开口,马文中已抢先说道:“四位伤势是否已全好了?”
四人齐声应道:“完全复元!”
“好!好!”马文中国注王彤,道:“这样兄弟也算对王兄有个交代了。”
目光一掠燕飞,道:“燕总捕头,目下一切都雨过天晴,可否到我巡抚衙门就任总捕头的职位,当然,如若燕总捕头希望留在开封府,我也不便勉强了。”
燕飞怔了一怔,道:“这个……这个……”
王彤笑一笑,道:“马兄,兄弟想把燕飞带入京城,补一名宫卫的缺,不知马兄可愿放人?”
马文中苦笑一下,道:“王兄要人,兄弟不放成吗?”
王彤道:“江湖道上,道义为先,兄弟饭后,想去相国寺中瞧瞧心印大师,不知是否方便?”
“方便得很……”马文中道:“吃过饭,我派车送你们过去。”
“不用了!……”王彤道:“有燕飞带路,我们步行逛去,也借机活动一下筋骨。”
相国寺中,一切如旧,心印大师和七巧僧早已在排房等候。
王重山一见七巧僧,心头火起,忍不住吼道:“小和尚,你……”
“别叫,小和尚受的罪,超过你们十倍……”
“怎么说呢?”王重山道:“鱼化龙放了你,难道会出尔反尔?”
七巧僧道:“鱼化龙没有派人追我,但赵二堤不买这个帐,小和尚被他们团团围住,苦战了大半夜,最后还是被擒。”
“好啊!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哈哈哈……这也是你抛弃朋友的报应!”
“惨惨惨!……这一下,小和尚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七巧增大概是真怕工重山误会难释,目注心印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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