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六
杨非子高声说道:“少兄小心,他练成的玄阴指,可伤于五步之外。”
凌度月道:“我们机会相等,我袖中藏剑可以追魂八尺。”
柳凤山道:“攻其不备,既然诸位已知我练成了玄阴指,在下就不会陡然出手……”
目光盯注到凌度月的身上,接道:“阁下,咱们可否谈谈?”
凌度月冷然说道:“谈什么?”
柳凤山道:“请阁下和柳某合作,条件由阁下提出。”
凌度月道:“柳二东主,可是想收买区区吗?”
柳凤山道:“言重了,既称合作,自然是各取所求,条件当然是很公平了。”
凌度月道:“二东主准备付给在下什么?”
柳凤山道:“你要什么?金银珠宝,任君开口,广厦美女,应有尽有,只要你开得出口,这世间有的,在下都可供应。”
凌度月道:“果然世间第一富豪的口气。”
柳凤山道:“人生在世不过百年,吃、喝、玩、乐,过上数十年快活日子,才算不虚此生。”
凌度月道:“柳二东主对人生看得如此豁达,何以还不满眼下的豪华生活,仍然要新冒矢石,周旋于江湖之上。”
柳凤山道:“我不同……”
凌度月接道:“哪里不同了,世无长生人,仙道不可凭,难道你柳二东主还能活过百岁不成。”
柳凤山道:“柳家的目标太大,我不犯人,人要犯我,柳家发迹不足百年,已然六度更易东主,上四代的死因为何,在下不太清楚,不敢妄言,但先祖父和生父,都在三十左右而逝,他们都不是因病而死,而是死于凶杀之中,但数代的训练,使先祖父和先父,都有很周详的安排,我们三兄弟,才能够平安的度过数十年,世人只知柳家金银如山,财产万贯,但又有谁知道我们柳家保护这些财产所付的代价,经营这庞大财富所费的心血?”
凌度月道:“哦!”
柳凤山道:“我们从祖先被杀的鲜血教训中,发觉了想欲谋夺我们柳家财产的人,都是武林中人,这就是我不得不以牙还牙,筹谋对付武林人物……”
凌度月冷冷接道:“但你们所作所为,早已超过了自保的范围,似乎是专以要和武林同道作对?”
柳凤山笑一笑,道:“不错,我们的范围是大了一些,但江湖上的恩怨,盘结交错,一旦卷入,欲罢不能,逼得我们不得不放开干,有一天,柳家人能主盟武林,那才是江湖上纷争的平息之时。”
杨非子道:“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才慧、武功卓绝一时的人物,都未能完成武林霸业,何况是你们柳家兄弟。”
柳凤山道:“这有很多的不同。”
凌度月道:“愿闻高见。”
柳凤山道:“我们有庞大的财富,也有一身不太差的武功,但最重要的是我们有精密的计划,和官府力量相助,阁下算一算,我们成就的机会如何?”
凌度月道:“你们过去,是在隐密中的布置,此刻一旦公诸武林,你们就不会再有得手的机会,也必将引起武林同道的合力声讨,凭你柳家之力,岂能和整个的江湖人物对抗。”
柳凤山微微一笑,道:“所谓江湖人,至少有大半已入我掌握之中。”
凌度月暗暗惊心,忖道:此人说的神情泰然,似是并非恐吓之言。
但闻杨非子接道:“武林中人散布大江南北,单是九大门派,任何一派,就可以和你们柳家对抗,阁下之言,未免夸大了。”
柳凤山道:“果然如此,诸位之力,岂会如此单薄……”
语声一顿,接道:“欧阳明在中原武林道上,是何等身份、声誉,杨施雨也是望重一时的大侠,他们都已经为区区所用了。”
杨非子道:“那是为你们在暗中阴谋算计,武林也无人想到你们杨家人,会是掀起江湖暗潮、风浪的罪魁祸首,但如把此讯传布于江湖,情势会立刻大变。”
柳凤山淡淡一笑,道:“杨非子,你也算江湖上出类拔萃的人物,但你一样为柳老大收罗所用,以此为喻,你也该心中有数了。”
杨非子道:“但在下已及时悔悟……”
柳凤山道:“所以,你才能知晓这多的隐密,但你应该明白,像你这样中途叛离的人不多。”
凌度月摇摇头,吁一口气,道:“柳凤山,咱们似乎已经谈完了。”
柳凤山道:“阁下该有个决定了?”
凌度月道:“我已经决定了。”
柳凤山道:“在下洗耳恭听。”
凌度月道:“咱们无法合作,二东主的好意,在下只有心领了。”
柳凤山道:“兄台不再多想想吗?”
凌度月道:“不用了,对此事,在下早已想得很透澈了。”
柳凤山道:“兄台斩钉截铁,在下势难勉强,柳某人告退了。”
凌度月摇摇头,道:“不行,柳二东主没有说服区区,在下倒要试行说明你柳凤山。”
柳凤山道:“好!不过,机会不大。”
凌度月道:“尽人力罢了。”
柳凤山道:“在下恭候高论。”
凌度月道:“放弃你主盟武林的心愿,立刻停下阴谋暗算,遣散你手下的杀手,跳出江湖是非之外,作你的银号老板。”
柳凤山道:“很明快,可惜在下无法答允。”
凌度月道:“那只有一个办法了。”
柳凤山道:“请教高明。”
凌度月道:“咱们之间,作一决战,如是柳二东主能把在下杀了,也可以减少一个劲敌。”
柳凤山笑一笑,道:“拼命。”
凌度月道:“就算是吧!阁下想除去一个敌人,在下也想替江湖上除一大害,所以,咱们动上手时,柳二东主不要手下留情。”
柳凤山回顾了杨施雨一眼,道:“施雨,这人的剑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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