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武当之行(2)
苍玄、苍荆也是气得变色,受了师弟的埋怨,却又说不出话来。
当天四仪剑客又匆匆下山,声言非将夏芸找回来不可,临走时又如此这般将事情的始末一说,他们知道熊倜日内便会寻来,丹阳子道:“他若寻得来时,师兄们就将这事告诉他,并且还告诉他,夏芸虽然跑了,但我们却—定要将她抓回来,熊倜若再要来管这事,便是我们武当派的仇敌。”
凌云子却道:“这事若要告诉熊倜,他岂非要笑我武当派无用?”
丹阳子考虑了半晌,说道:“其实若不告诉他也是一样,你还怕日后江湖上没有人知道?”
凌云子看了苍玄、苍荆一眼,一言不发,便走了出去。
苍玄、苍荆又气又惭,等四仪剑客下山后,便一心想寻着熊倜来出气,这日他们走到观门口时,听到有两个年轻人到武当山来找四仪剑客,便知一定是熊倜来了,所以就匆匆赶了去,动起手来。
哪知道他们一向自恃的武功,却不是这两个年轻人的敌手,身形全被封得缓不开手来。
他们在观里一向人缘不好,后一辈的弟子,更全都对他们不好,是以那年轻道人在旁看着,根本不管,神色里反而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
熊倜及尚未明立意先将这两个傲慢的道人伤在掌下,掌影翻飞,眼看便要得手,却不料山上又跑下一人,熊倜应付苍玄,本是绰绰有余,一看来了人,暗忖:“这武当派倒的确是不好斗,马上便来了帮手。”
哪知那道人半路上便高叫着:“苍玄、苍荆两位师兄快住手,掌教真人请这二位施主到观中一见,说是有话要说呢。”
苍玄、苍荆一听掌教真人的吩咐,哪里敢有一丝违抗的意思。
熊倜及尚未明二人,也立刻住了手。
后来那道人来到他二人面前,单手打了个问讯,说道:“敝派掌教真人请二位到玄真观里一叙。”
那道人又道:“数百年来,敝派都谨守着真武爷爷的教训,没有人带着剑上山去。这不是敝派狂傲自大,还希望施主也能体谅我们的苦衷,将剑留在这里。”
这道人说得极为客气而圆滑,熊倜无法推托,只得将剑解了下来。
熊倜双手将剑送到那道人面前。
那道人接过剑来,笑道:“施主请放心,这柄剑想必是神物利器,贫道一定命人在此好好看守。”他面上微露一丝狂傲的光芒,接着说:“我想还没有人有这胆子到武当山来抢剑的。”
熊倜知道这武当派的确在武林中享有盛名,是以并不怪那道人的狂傲。
那道人又对苍玄、苍荆两道人说道:“师兄们也请回观去,等一会掌教真人也有话吩咐哩。”
苍玄、苍荆答应着,面上难看已极,那道人却不理会,将剑交给那两个年轻道人,道:“你们好好在此看守着。”
熊倜见这道人白面无须,看起来只有三十左右,但神态庄重中却又带着些威严,不禁起了好感,问道:“道长法号弟子尚未得知。”
那道人微微一笑,道:“贫道飞鹤子,虽然不曾在江湖中走动,却也曾闻得熊大侠的英名。”
熊倜暗道:“他倒晓得我的姓名了。”
飞鹤道人又用眼睛看着尚未明道:“这位施主神采照人,想必也是武林中成名的人物。”
尚未明见这飞鹤子平易近人,便笑道:“弟子尚未明,只是江湖小卒罢了,哪里说得上是成名的英雄。”
他以为飞鹤子必也知道他的名头,哪知道这飞鹤子是武当掌门的徒弟,一直随在妙一真人的身侧,的确未在江湖中走动过,尚未明成名于两河,他也不知道,只说了声“久仰”。
飞鹤子领着他们缓缓向山上走去,此时旭日已升,但山道上仍是阴凉得很,一路上飞鹤子和熊倜及尚未明随意谈笑着,丝毫没有敌意。
他步履安详,脚下尘土不兴,两眼的神光,也是敛而不露,熊倜暗忖:“看来这武当派,倒的确有几个高人。”
蜿蜒地向上走了半刻,前面一大片松林中,隐隐露出一排红墙,飞鹤子脚下加快,到了观门前,熊倜抬头一望,见观门的横额上,写着的三个斗大的金字:“玄真观”。
观门开了半扇,松林里鸟语啁啾,松涛鸣然,看去真是个仙境,令人俗虑为之一清。
熊倜及尚未明随着飞鹤道人走进观门,院中打扫得一尘不染,干净已极,有几个道人在大殿上烧着香,诵着经。
飞鹤子引着他们两人走进东配殿,苍玄、苍荆却转到后面去了。
东配殿上供的神像,正是张三丰真人,手里拿着拂尘,凝目远望,栩栩如生,想来塑造这神像的必也是个名匠。
熊倜及尚未明看到这内家武术的宗祖,不禁油然而生敬意,走到跪垫前,肃然跪了下去。
转出东配殿,又是一重院子,再转出这院子,是一个并不太大的园子。
园子里种着的都是松梧柳柏和翠竹之类的树木,没有花的点缀,使这个园子看起来更幽雅得很。
走进这园子后,飞鹤子的态度更恭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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