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五
齐长老摇摇头,道:“这个老朽倒没有见过,但老朽却打听出武家堡是他们费了很大工夫经营的一处发号施令的地方,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决不会放弃这个地方。”
申玉春道:“这么说来,那武家堡主不会轻易放弃武家堡了?”
齐长老道:“不会,就老夫观察所得,武家堡中人,不但没有撤走的征候,而且,还有加强防守的准备。”
申玉春道:“齐长老的意思,可是说难免一场凶残的恶战了。”
齐长老道:“武家堡中人,也在调兵遣将,等候咱们发动,这一战,定然十分凶残。”
申玉春道:“哼!我义父已调集丐帮中三十六名八袋弟子,和龙、虎二位总巡查,难道武家堡,真能和咱们丐帮中精锐抗拒不成?”
齐长老笑一笑,道:“帮主自有帮主的打算,老朽不敢妄作论断。”
申玉秋笑一荚,道:“老人家,我义父要我们来此候命,可曾告诉你老人家吗?”
齐长者突然一挺而起,关好门窗,又放下垂帘。所谓垂帘。也就是麻袋片子。
霎时间,这座小室中密不透光,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但见火光一闪,室中亮起了一盏油灯。
齐长老从怀中取出一个信封道:“你们自己看吧!这是你们义父留给你们的信,老朽也没有瞧过。”
申玉春啊了一声,伸手取过,拆开封面。
只见上面写道:一切听从齐长老的调度,不得违背。短短两行字,含意却清楚得很。
齐长老道:“那信上写些什么?”
申玉春道:“义父说,要我们听从你的安排。”
齐长老道:“你们肯不肯听呢?”
申玉春道:“自然要听了,你既是帮中长老身份,我们奉了义父之命……”
齐长老道:“那很好,先把这封信函烧去。”
申玉春举起书信,就火而焚。
齐长老道:“老夫这本榻下面,有个土窖,可以通到室外十丈处,一棵古柏之下,你们先进去吧!”
黄凤姑心中暗道:这座茅顶土墙的房舍,竟然有条地道通到外面。
春秋姐妹,相互望了一眼,钻入木榻下面,果然找出了一个门户。
齐长老目光投注在黄凤姑的身上,道:“你姑娘有什么打算?”
黄凤姑淡淡一笑,道:“晚辈不懂齐长老的意思。”
齐长老道:“你如愿躲在地窖之中,那就和春秋两姐妹躲在一处,如是你不愿和她们躲在一起,老夫就另外替姑娘想个法子。”
黄凤姑道:“另外还有什么法子?”
齐长老道:“躲在村外的大古柏上去。”
黄凤姑道:“我们为什么要躲起来呢?”
齐长老道:“武家堡的搜查队,常常会找到此地,他们对老夫,似是已经有些动疑,常常会进入室中搜查。”
黄凤姑啊了一声,道:“原来如此,晚辈也躲在地窖中罢。”
一伏身,躲入榻下。
那地窖的入口,布置很隐秘,而且有通风空隙,可以清晰的听到外面话声。黄凤姑躲入榻下,齐长老也立刻开始布置,拉起了垂帘,熄去油灯,然后悄然登榻。
也就不过一盏热茶的时光,门口果然响起了步履之声。声音愈来愈近,躲在榻下地窖的入口中,也是清晰可闻。声音到了茅舍外停下,门外立时响起了叩门之声。
黄凤姑暗叫了一声惭愧,忖道:果然来了。
齐长老装出一付沉睡初醒的模样,道:“什么人?”
“我……”一个苍劲的声音接道:“文老头子,快些打开木门。”
齐长老应了一声,打了两个呵欠,下了木榻,打开木门。一道强烈的灯光,射入室中。这座土房,范围不大,灯火一照之下看得十分清楚。
一个身着劲装的少年,缓步行入室中,道:“文老头,你住在这里很久了吧?”
齐长老道:“两年多啦!”
劲装少年道:“你真的姓文吗?”
齐长老道:“老朽正是姓文。”
劲装少年冷冷说道:“你是本地人氏?”
齐长老道:“不是,老朽流落至此,在此落脚。”
劲装少年冷笑一声,道:“有一个人,不知你是否认识?”
齐长老一怔道:“什么人?”
劲装少年冷冷说道:“一位姓齐的,本是丐帮中一位长老。”
齐长老心头一跳,道:“老朽不识其人。”
劲装少年道:‘那人和你很像,年龄也差不多。”
齐长老淡淡一笑,道:“年轻人,这世间相貌雷同的人很多,你怎确定是老朽呢?”
劲装少年突然挥手一掌,拍了过去。这一掌落势甚重,只打得齐长老整个身子飞了起来,摔在木榻之上,半晌爬不起来。
劲装少年皱皱眉头,道:“齐长老,你装得很像啊!”
齐长老缓缓由木榻上爬了起来,口角间鲜血汩汩而出,道:“老朽姓文,不姓齐。”
劲装少年一皱眉头,转头而走。灯火消失,窗外响起了步履之声。
黄凤姑、春秋姐妹,齐齐由木榻下闪身而出。齐长老以手示意,不让三人开口。等了足有一盏热茶工夫之久,齐长老突然挺身而起,捷如灵猿一般,跃落到木门口处,探首向外瞧了一阵,缓缓退了回来。
申玉春心中大感激忿,道:“齐长老你为什么甘心受他一掌?”
齐长老拂髯一笑,道:“老朽受命来此,不能负帮主的重托。”
申玉秋道:“齐长老留住在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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