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
黄夫人道:“孩子,咱们等了二十年,难道还要再等下去。”
黄凤姑接口道:“咱们要尽量忍耐,娘,咱们已忍耐了二十年……”
黄夫人冷冷接道:“凤姑,现在,谁是杀害你爹的凶手,咱们还不知道,还要如何一个忍法?”
白玉山突然接口说道:“嫂夫人说的是,大哥的仇恨实在不能再拖廷了……”目光转到白天平的身上,道:“天平,你看看有什么办法,能把那张总管逮住。”
白天平道:“张总管在武家堡中,似乎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物,就算咱们找到下手的机会,把他给捉住,只怕也会惊动了武家堡。”
白玉山道:“惊动了武家堡,又怎么样呢?”
白天平道:“武家堡表面上,虽然不见什么,但骨子里却是关系着武林劫难的关键,如是咱们想法子捉住了那张总管,那无异是打草惊蛇。”
白玉山啊了一声,道:“这么严重吗?”
白天平道:“事实上,武家堡早巳牵扯了很多武林公案,只不过江湖上还没有太多的人知道罢了。”目光转到黄夫人的身上,欠身一礼,道:“黄伯母,可否再忍耐一下。”
黄夫人皱皱眉头,道:“你要我如何忍耐,忍耐到几时?”
白天平道:“武家堡的内情,伯母已听到过了。”
黄夫人点点头,哦了一声!
白天平道:“那家武堡是否充满着诡异、神秘……”
黄夫人又哦了一声。
白天平道:“所以,咱们如果把武家堡中的张总管抓住之后,只怕会引起武家堡的震动。”
黄夫人道:“震动了又如何?”
白天平道:“对咱们不利,对整个武林道都大大的不利。”
黄夫人道:“这么严重吗?”
白天平道:“所以,小侄觉着,如若伯母能够再忍耐一些时候,那就不妨再等了。”
黄凤姑道:“娘,咱们不能找上武家堡去,必须等待机会才成。”
黄夫人道:“孩子,你们等吧!娘要拚着这条老命,去问个明白。”
白玉山道:“嫂夫人如若一定要去,在下奉陪。”
白天平道:“爹,如是只要找那位张总管,孩儿负责三日之内,把他生擒过来,请爹爹和伯母审问就是。”
黄凤姑道:“兄弟,你如生擒来张总管,会不会引起武家堡的怀疑呢?”
白天平道:“小弟尽量想法子,不惊动武家堡中人就是。”
黄夫人突然转脸望着黄凤姑,脸上是一种很奇异的神色,缓缓说道:“孩子,你可知道,为什么费了千辛万苦,把你送到清风庵去学艺吗?”
黄凤姑道:“女儿知道,要女儿学得一身武艺,为爹爹报仇。”
黄夫人道:“这就是了,目下你已经艺满出师,但你为什么竟不思为你爹报仇,反而多方阻碍为你爹报仇的事。”
黄凤姑道:“女儿心切父仇,决不在母亲之下,不过,伍少侠说过武家堡中的际遇之后,使女儿想起了一件事。”
黄夫人道:“什么事?”
黄凤姑道:“女儿离开清风庵时,师父告诫女儿的几句话。”
黄夫人道:“她说些什么?”
黄凤姑道:“师父说,武林中近年来有了很多奇怪公案,南北两家最有名的大镖局,各自失去了一笔很大的镖银,所有随镖走动的镖师和趟子手,未留一个活口。两家大镖局,不但交游广阔,而且,总镖头又都是极负盛名的人物,但那两趟镖的价值很高,两家镖局虽然基业深厚,但在赔出失镖之后,也闹得元气大伤,数十年聚集的财富,全部赔光,而且又借了不少的债,此事,在扛湖上闹了很久,但却没有找出一点线索。”
黄夫人道:“凤儿,失镖之事,和你爹的血海深仇,又有什么关系?”
黄凤姑道:“女儿之意,只是说明,江湖上有一股飘忽不定的神秘势力,他们出没无常,而且可能隐忍几年不动,听过武家堡的神秘情形之后,使女儿想到了武家堡可能和数年前的失镖有关。”
黄夫人接道:“孩子,为娘还是想不出这和你爹的血海深仇有什么关系?”
黄凤姑道:“孩儿觉着如若武家堡和江湖大局有关,咱们应该再忍耐一时,白兄弟虽未说明详情,但女儿觉着他奉师命而来,定然有所作为,咱们不能破坏了白兄弟的计划。”
黄夫人目光转到白天平的身上,道:“天平,你是真有什么计划?”
白天平道:“小侄是有一些计划,如若伯母能够等候几日,小侄是感激不尽。”
黄夫人冷笑一声,道:“孩子,你可能确定那张总管是凶手吗?”
白天平摇摇头道:“这个小侄不能确定,不过,他本来姓张,为什么甘愿改为黄七,作为伯父从人,其中定然是有原因了。”
黄夫人道:“你黄伯父救他于危难之中,他感恩图报,改名追随,那也不足为奇。”
白天平道:“伯母说的是,但那位张总管,一身武功,决不在黄伯父之下,而且,他隐身黄家,必有图谋。”
黄夫人道:“孩子,你伯父已死二十年了,说时间够长啦,凤姑长大成人,而且已学得了一身武功,黄七也可以恢复原姓,在武家堡中做事。”
白玉山点点头,道:“嫂夫人说的是。”
白天平沉吟了一阵,道:“伯母,家父和黄伯父的事,小侄决不敢有所偏袒,但小侄却万分相信,我爹爹绝非凶手。”
黄夫人道:“孩子,你敢这么武断,必有所据了。”
白天平缓缓道:“小侄已再三问过家父,当时伤害黄伯父的详情,以黄伯父生前的武功,那一剑,决不会伤到黄伯父,可惜,已然时过二十年,只怕很难再从黄伯父的尸体上,找出什么证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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