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谁知这个人不但反应奇快,轻功也高得出奇,双臂一振,又轻烟般掠过屋脊。
一个下五门的小贼,怎么会有如此高的轻功?
陆小凤没有仔细去想,现在他只担心岳洋是不是已被迷倒。
岳洋没有被迷倒。他落下地时,就发现窗子忽然开了,岳洋正站在窗口,冷冷地看着他。
有人在窗外对着自己吹迷香,这少年居然还能沉得住气,等人走了才开窗户。
陆小凤实在不明白他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岳洋忽然冷笑道:“我实在不明白你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三更半夜的,为什么还不睡觉?”
陆小凤只有苦笑:“因为我吃错了药。”
这一夜还没有过去,陆小凤的麻烦也还没有过去。
他回房去时,才发现牛肉汤居然已坐在床上等着他!
“你吃错了什么药?春药?”她瞪着陆小凤,“就算你吃了春药,也该来找我的,为什么去找男人?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陆小凤也只有苦笑:“我的毛病还不止一种。”
“你还有什么病?”
“饿病!”
“这种病倒没关系。”她已经在笑,“我刚好有种专治这种病的药。”
“牛肉?”
“馒头夹牛肉,再用一大壶吊在海水里冻得冰凉的糯米酒送下去,你看怎么样?”
陆小凤叹了口气:“我看天下再也找不出比这种更好的药了。”
喝得太多,睡得太少,陆小凤醒来时还觉得肚子发胀,头痛如裂。
还不到中午,前面的厅里还没有什么人,刚打扫过的屋子看来就像是口刚洗过的破锅,油烟煤灰虽已洗净,却更显得破旧丑陋。
他想法子找来壶开水,泡了壶茶,刚坐下来喝了两口,就看见岳洋和另外一个人从外面新鲜明亮的阳光下走了进来。
两个人正在谈着话,岳洋的神情显得很愉快,话也说得很多。
令他愉快的这个人,却赫然竟是昨天晚上想用鸡鸣五更返魂香对付他的,那张又长又狭的马脸,陆小凤还记得很清楚。
陆小凤傻了。真正有毛病的人究竟是谁?事实上,他从来也没有见过任何人的毛病比这少年更大。
看见了他,岳洋的脸立刻沉下,两个人又悄悄说了几句话,岳洋居然走了过来,在他对面坐下。
陆小凤简直有点受宠若惊的样子,忍不住问道:“那个人是你朋友?”
他问的当然就是那长脸,现在正沿着海岸往西走,走得很快,仿佛生怕陆小凤追上去。
岳洋道:“他不是我朋友。”
陆小凤吐出口气,这少年总算还能分得出好坏善恶,还知道谁是他朋友,谁不是。
岳洋道:“他是我大哥。”
陆小凤又傻了,正想问问他,知不知道这位大哥昨天晚上在干什么?
岳洋却不想再谈论这件事,忽然反问道:“你也要出海去?”
陆小凤点点头。
岳洋道:“你也准备坐老狐狸那条船?”
陆小凤又点点头,现在才知道这少年原来也是那条船的乘客。
岳洋沉着脸,冷冷道:“你最好换一条船。”
陆小凤道:“为什么?”
岳洋道:“因为我付了五百两银子,把那条船包下来了。”
陆小凤苦笑道:“我也很想换条船,只可惜我也付了五百两银子把那条船包下了。”
岳洋的脸色变了变,宿醉未醒的老狐狸正好在这时出现。
他立刻走过去理论,问老狐狸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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