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行路人(5)
话没说完,李员外四拳五腿已如旋风似的攻了出去,力道之猛,势子之急就像一只凶残的狮子。而最阴刁的便是他那不打招呼的出手,还真令人无法防备。
李员外真正寒心了,他真不知道以往自己的江湖道是怎么闯过来的。
因为他根本没想到对方早已防备着,四拳五腿不但全部落空,而且自己正准备拽出背后的打狗棒时,那支棒子却已到了人家的手中。
“找这个是不?”递回了打狗棒,儒衫人笑道。
再是皮厚,李员外也有点不好意思的接回打狗棒,嘴里却讪讪笑道:“对不住,对不住,我只想试探一下你的身手,嗯!不错,不错,确是名家手法,高明,高明,佩服,佩服,佩服之至!”
李员外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他发现到自己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毕竟今天所碰到的人,不管男女,自己却连一个也打不赢,这简直是不可思议,和不可能的事。
一个人要掩饰他的身份,面貌可轻易容术,声音也可吃变嗓音的药。
但是他的武功路数却很难掩饰,尤其在突然受到攻击时,往往不自觉的就会泄露出来。
李员外攻击儒衫人的用意也在此。
他实在不相信他不认识对面的人。
所以他试了,用他认为最可靠的方法。
可是他失败了,因为对方早已防备,而且他根本看不出人家的身法,不但失败了,而且败得很惨。
外人或许没看到,他自己却知道就在儒衫人回身侧转的那一刹那,自己的屁股上已轻轻的挨了人家一脚,虽然轻的就像一个熟朋友开玩笑似的摸了自己一把。
可是在他的感觉里就好像挨了一刀,重重的一刀。
他也知道他说出来的话实在狗屁不通,但是他除了这么说外,他又能说什么呢?
尤其可恶的是对方那一种了解和带着三分挪揄的笑容,那本该是自己所擅长的啊!
两个女人实在感到莫名其妙,她们也想不透李员外为什么会突然向那儒衫人攻击。
“你们是否仍要继续打下去?”这话是儒衫人对着黑衣女和许佳蓉说的。
气势一泄是很难再收回的,两个女人互望一眼都没说话,也没表示。
李员外却又开口了。
“你到底是谁?你总不至于也叫‘过路客’吧?”
笑了笑儒衫人的回答却是“行路人”。
从来没有一天像今天这般窝囊,李员外正想再问。
远处一蓬火花在天际绽开,就像一朵灿烂的黄菊花,那般艳丽。
两个女人谁也没说话,突然都走了,而且走的飞快,眨眼一东一西的消失在黑夜里。
儒衫人稍稍犹豫了一下,随即也身形如飞,朝着东方逝去,那正是平阳县的方向。
留下了只有李员外一人正迷糊着。
他很想追去,却又不知该朝哪个方向,索性他又跳上了那块大石头。
他是该好好的想一想今天一天所发生的事。
那蒙面男人是谁?他蒙面的目的是否真怕自己认出他来?
他又为什么要自己莫插燕家的事情?
那黑纱蒙面的女郎和他有着什么关系?
还有那儒衫人又是谁?为什么自己总感觉到他像一个人,而且那个人还是和自己好像很熟悉似的。
许佳蓉这个女人很美,她又是谁?
这小小的平阳县突然间有着这么多的江湖高手出现,这又代表着什么意义?
他(她)们的目的又都为了什么?
小呆,小呆呢?这个免崽子如果在这的话,我也就不用防那么多的脑筋了,这真是急死人了。
想到了小呆,李员外再也坐不住。
只因为这一切复杂伤脑筋的问题,还是留给小呆的好。
大家都走了,我还留在这干嘛?!
李员外也走了,朝着向阳城。
他却没想到这时候的“快手小呆”正被“鬼捕”救出火场。
“鬼捕”的办案经验足够写成一大本厚厚的书。
所以他傍晚一回到客栈,就发现了有人来过他的房间里,并且也睡过他的床。
李员外才走,时间上也来不及赶回来。
儒衫人慎言谨行,不会随便躺在别人的床上。
知道自己住在这,而且又不拘小节的人只有“快手小呆”。
“快手小呆”来过,那么他的人呢?
他发现到桌上的茶有了问题。
他也打听到两个僵尸一样的人,扛着一个锦服少年出了客栈。
因此他用不了多久,就寻到了陈家大户后院的柴房。
他也知道己身的力量绝不是“人吃人”“锯齿兄弟”二人的敌手。
所以他才会想到纵火救人。
这是一条长鞭,一丈六尺长的长鞭。
很难看出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鞭梢尚有一截装倒钧,在夜色里发出森森的寒芒。
认货的人一看就知道这决不是一条“马鞭”,或是一条“牛鞭”,它一定是一条要命的“长鞭”。
“鬼捕”背着晕迷的“快手小呆”他也看到这条长鞭,懒蛇似的垂落在地。
长鞭的尾端正被一个精壮汉子双手握着。
一条长鞭,又是这种态势拦住自己的去路,白痴也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飞索,赵齐?”
“正是,大捕头你好眼力。”
“过奖,能使这么长的鞭,而握鞭又是用双手的武林名家里,除了‘飞索’赵齐外,还有谁?”
“那么你也一定知道我的目的了吧?”
“我想你正想要杀人?只不知道你要杀的是谁?因为你面前的除了我之外,当然还有我背上的这一位。”
“不愧为‘鬼捕’,你快人快语,我也不便小器,放下你身后的人,你自己自绝也就罢了。”
“我们有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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