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宝级”教师霍懋征
作为我国首批特级教师、当代教育家,霍懋征为教育事业燃烧66年后,在88岁高龄,走了。
几十年来,霍老师受到了周恩来、温家宝等历届党和国家领导人的接见,周总理称她为“国宝”,薄一波副总理为其题词“一代师表”。温总理称她是“把爱心献给教育的人”。国务委员刘延东称她为“教育大家”……
在霍老师60年教龄大会上,大家总结她60年的教育思想,当时,霍老师的很多学生都来了,也就是这次会议上,霍懋征“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只有教不好的老师”的教育思想被总结凝练成这样一句话,并在日后被广泛传播。
在一次接受采访时,霍懋征自己解密“国宝级”的教师如何而来。
“当时的北师大附属第二实验小学,招收了一些国家领导人的孩子。这些高干子弟学生,我们校长都交给我,都搁到我班上,因为知道我这人脾气好,不会对孩子们怎么样,可是这些孩子,都特别淘气。”霍懋征回忆,朱老总的孙子朱元朝,他一天到晚就爱打,折腾。
霍懋征不恼,她和朱元朝玩儿。“他拍着球,他抢球,谁也抢不了他,可是他拍着球跑着,我过去一下就把球抢过来了,跑到篮球筐前,一伸手进去了。因为我在中学的时候是排球队的。他说‘不行,说你个头高。’他不服啊!他让我站在那个罚球线上,大家都在这儿扔。我说行,可是我一扔就进去,他一扔就进不去。就这么着,在玩儿的中间让他服了我。”
霍懋征和孩子交成了朋友,并且是被佩服的朋友,朱元朝从此开始有所改变。慢慢地,这事被周总理知道了,有一次,总理见到霍懋征握着她的手说:你呀,可是咱们的国宝。
对霍懋征来说,人生并不永远处于巅峰。文革期间,霍懋征被打成反动学术权威,而此后的遭遇则让她改变了对教育的看法,她甚至放弃了最热爱的数学。
一天,军宣队押着霍懋征回家的时候,一幕惨剧让她刻骨铭心。 “我一进门,13岁的儿子被扎死在地上,15岁的女儿吓傻了,屋子被翻得乱七八糟,红卫兵刚刚来抄过家。我当时觉得不可思议,心里想,如果有一天能让我回到讲台上,审查完了我没问题,我一定改教语文。”
面对此情此景,或许,很多人都会陷入巨大的悲愤之中,而霍懋征想到的却是“未来,所有的孩子”。
1985年从学校退休后,将近30年的时间里,霍懋征奔波于中国的西部农村,“送教上门”的足迹遍布50多个地区,且分文不取。 “一般都是周六到,周日走。一下火车就开始讲课。”退休后陪霍懋征外出讲学的女儿赵萱说,母亲去的地方条件都很艰苦,“但只要往讲台上一站,她就像孩子一样快活,能一口气儿说三四个钟头。 ”
2010年2月11日,北京,白堆子。那个爱养花、遛狗,但又不舍得花太多时间、总是忙忙碌碌的老人去了。她的身后,是一个用“爱”构筑的教育殿堂,以及无数怀念她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