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晋的人生大智慧
就在《文化名人人生智慧丛书》送来的第二天,我从媒体上得知了谢晋去世的噩耗,我看着手中的《谢晋人生智慧》(河北人民出版社2008年9月版),怅然若失。在这个大师稀缺的时代,又一位大师走了……
对新中国电影史稍微熟悉一点的人,对谢晋的电影作品都会顺口说出几部来。从《女篮5号》、《舞台姐妹》到《牧马人》、《芙蓉镇》,都已成为中国电影史上的经典。这次因为编辑《文化名人人生智慧丛书》,读了《谢晋人生智慧》书稿,更领略了他的人生大智慧。
谢晋的智慧来自于他高远的精神境界,其核心,是他强烈的爱国之心。谢晋的家乡是浙江绍兴,这里人杰地灵,代有英贤。古有王羲之、陆游,后有蔡元培、鲁迅。他的远祖是东晋名相谢安。为了继承先祖的精神,他为自己取号“淝捷”,这是人们很少知道的。中学时,他就读于人称“北有南开,南有春晖”的春晖中学,叶圣陶、丰子恺、朱光潜、朱自清、张天翼等曾在此亲执教鞭。所有这些都给予谢晋深深的精神熏陶。
谢晋对电影的热爱是痴迷的。受母亲的影响,谢晋小时候就成了电影迷,1930年代的电影他几乎都看过,《大路歌》、《桃李劫》让他热血沸腾,壮怀激烈。1939年,他在上海参加了于伶领导的学生业余戏剧活动,在多幕剧《岳飞》中扮演岳云,开始走上艺术之路。1941年,读完高中二年级后,他不顾父亲对他做“戏子”的反对,毅然决定报考从南京内迁四川江安的国立剧专。在这里虽然条件艰苦,但有曹禺、焦菊隐、张骏祥、马彦祥等著名戏剧艺术家,他们的艺术修养使谢晋受益良多。
谢晋能够成就电影事业,是和他强烈的“巨片意识”分不开的。谢晋一直把我国历史上最伟大的作品作为自己追求的目标。他说:“司马迁的《史记》、曹雪芹的《红楼梦》能与天地同存,决不是偶然的。这些光辉的作品,耗尽了作者全部的心血和生命。作为一个电影工作者,只要有这么一点精神,一步一步跑下去,跑到生命的终点,一定会对人民有所贡献。”他还认为“中国有这么多丰富的文化传统,有这么广阔的生活途径,有这么美好的心灵,我们完全应当有信心,使中国的电影艺术在世界影坛崛起。”像所有的大艺术家一样,谢晋的成功还在于他的独立思考。他说:“做导演要有毅力、信念,对作品的判断,要不受来自左的或右的思潮的干扰。”这实在是历经多次政治运动而矢志不移的金玉良言。
从家庭方面看,谢晋的生活是有些不幸的,他的四个孩子中有两个是残障。他在繁忙的工作之余,一直在尽心竭力地照顾着两个残障儿子的生活。这也是他拍摄影片《启明星》的原因之一。但生活中的不幸,并没有影响他的艺术追求。他豪迈地说:“那种从幼儿园、小学、中学、大学,在母亲的怀抱里长大的,从来没有经受过曲折的人,是绝对不能成功的。百折不挠才是人生的大道。”谢晋的智者之言值得人们深长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