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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周瑜】“周郎顾曲”,完美的“美周郎” - 三国魏晋人物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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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周瑜】“周郎顾曲”,完美的“美周郎”

周瑜(175—210)字公瑾,庐江舒县(今安徽庐江西)人。东汉末年东吴名将,军事家,任东吴三军大都督,人称“美周郎”。

周瑜自幼与孙坚之子孙策交好。美姿容,精音律,长壮有姿貌,民间流传名句:曲有误,周郎顾。24岁娶小乔为妻有两子一女。周瑜多谋善断,性度恢廓,忠君爱国。建安十三年(公元208年)在赤壁之战中大败曹军。后图进中原,不幸于建安十五年(公元210年)十二月病故于巴丘(今湖南省岳阳市),年仅三十六岁。

{/b}{b}周瑜的完美

翻开正史,可以发现本传中的周瑜毫无缺点,确实是个完美之人。英雄应为“聪明秀出为之英,胆略过人为之雄”(刘劭《人物志》),再加上一条道德高尚。周瑜除了符合上面说的三点外,从另一个角度说他的完美,可说他是一个有德;有才;又有风度和朝气的人。

先说德:他举贤荐能,可比鲍叔;折节为国,可比蔺相如;谦礼忠君,无人能比;性度恢弘,众将诚服。

次说才:他弱冠征伐,为东吴开国立下汗马功劳;赤壁又力挽狂澜立下头功;后又亲冒矢石为东吴开拓荆州,丰功伟绩不去多提,单说当时人对他的评价,他的文武全才在时人眼中已万众瞩目了。“英隽异才”;“王佐之才”;“年少有美才”;“文武韬略,万人之英”,这些就是时人对周瑜才智的评价,而且说这些话的都是当时第一流的人物。周瑜的有才本已公认没必要再多做文章了。

再说风度,周瑜是出名的儒将,其雅量高致又有“曲有误,周郎顾”的歌谣流传,非比那些粗莽武夫,是一个风雅超群的人物。只一句“遥想公瑾当年”其人其貌已使人多么心驰神往了。

最后说说他的朝气,周瑜不仅具德,才,风度,他又独具一种朝气,一种锐意进取自信豪迈的英霸之气。对自己人他是谦逊有礼的,但对敌人和挑战他又表现出蔑视和大无畏的英雄气概:在刘备和周瑜在赤壁战前相会时,当刘备说起兵力太少,周郎“此自足用”“操自寻死尔”的回答是多么有气势,而刘备的拖延在后相比又是多么的猥琐。周瑜的谋略也无不透出这种先发制人,锐意果敢的气质,这就是最令人羡慕的“英才天纵”了。但周瑜的豪迈和关羽之流的狂傲又有本质区别,因为他的自信是建立在合理的分析谋划基础上的,非比关羽之流无谓的狂傲换来的只是身败名裂,正因为此周瑜是成功的。他的这种气质和孙策相象,但孙策又是轻佻和嗜杀的,周瑜却是从容娴雅的,就象有人说的他的气质是孙策和诸葛亮的结合,在周瑜身上刚和柔就这么恰到好处的结合了。

如此一个刚柔相济的人物,又有无可挑剔的优秀品格和令人赞叹的文武宏才,加之上天又特别偏爱给了他俊美的外貌,内外皆秀又风度翩翩,他称不上完美又有谁能称得上呢?用一句话形容周瑜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他可谓人如其名:周瑜就象他的名字一般如瑾似瑜,是一块完美无瑕的美玉。

周郎顾曲

“周郎顾曲”现在已经演变成对音乐的欣赏赞美,典出《三国志·吴书·周瑜传》,“瑜少精意于音乐。虽三爵之后,其有阙误。瑜必知之,知之必顾,故时人谣曰:“曲有误,周郎顾。”

周瑜,字公瑾。生于公元175年,卒于公元210年,即建安十五年。他出身名门,少年与孙策结识,共谋大计,建安三年,周瑜重归孙策,孙策亲自出迎,于二十四岁时即封中郎将。

2年后孙策遇袭身亡,周瑜苦心辅佐孙权,三十三岁火烧赤壁大破曹军,成就一代名将。

周瑜又常被称为周郎,同样典出《三国志·周瑜传》,“是岁,建安三年也。策亲自迎瑜,授建威中郎将,即与兵二千人,骑五十匹。瑜时年二十四,吴中皆呼为周郎瑜时年二十四,吴中皆呼为周郎。”

《三国志》,作者陈寿,字承祚,生于公元233年,卒于297年,生于蜀国,蜀亡归晋,为西晋史学家。所著《魏书》、《吴书》、《蜀书》合称《三国志》,名列国学二十四史之一的断代史。

《三国志》用笔简墨严谨,少有冗言,也因过简后为南宋裴松之加注,是以为《裴注三国志》。

正是在这个用笔简约的《三国志》里,陈寿却给我们留下了除英雄争战指点江山外的别般风情。

陈寿处身西晋,晋承曹魏一脉,吴蜀是为对立敌方,但在三国志提及周瑜时,却不惜多处称颂。

论到周瑜才干时,陈寿多次以“英隽异才”;“王佐之才”;“年少有美才”;“文武韬略万人之英”等词相称,这种英华才气明显别与诸葛亮的名士风度。周郎之才,更多为少年朝气,锐意进取自信飞扬的英霸之气。

周瑜死后,孙权曾与陆逊谈论周瑜,“公瑾雄烈,胆略兼人,遂破孟德,开拓荆州,邈焉难继,君今继之。”东吴的王图霸业,随周瑜猝死化为泡影,自此从欲染指天下转为偏安一方。

按《三国志》记载,周瑜除胆略兼人、雅量高致外,还气度恢宏,雍容恢廓。

孙策初亡,孙权 “是时权位为将军,诸将宾客为礼尚简,而瑜独先尽敬,便执臣节。性度恢廓,大率为得人,惟与程普不睦。”

诸将礼简时,周瑜对比自己年幼的孙权极为恭敬,因此有性度恢廓评语,仅与程普不和,但他折节下交,终令程普折服赞叹,“普颇以年长,数陵侮瑜。瑜折节容下,终不与校。普后自敬服而亲重之,乃告人曰:‘与周公瑾交,若饮醇醪,不觉自醉。’时人以其谦让服人如此。”

与人相交时如饮醇酒,最早就典出周瑜。

而陈寿在《周瑜志》中提到的“曲有误,周郎顾”,则成为文学作品中一个常用典故。

魏晋的建安时期是文学史上重要时代,正如李白所诗,“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

这一时期,三曹、七子、蔡琰等人并出,诗风“慷惯以任气,磊落以使才,造怀指事,不求纤密之巧,驱词逐貌,唯取昭晰之能。”

这种风格被《文心雕龙》誉为“建安风骨”、“汉魏风骨”。具有鲜明爽朗、刚健有力的文风,风清骨俊里又含政治理想的飞扬、人生短暂的哀叹、强烈的个性以及浓郁的悲剧色彩。

除文学外,这也是音乐史上赫赫有名的时代,名曲《广陵散》就是失散在此时,此曲叙聂政刺韩相侠累(名傀)事,是琴曲中唯一有杀伐之气者,嵇康一死,无人能奏。

与《广陵散》并称当时的《长河吟》相传就是为周瑜所做,并传此曲周瑜称只为诸葛亮能闻弦歌而知雅意,听出曲中之音。

也有一说,《长河吟》为后人附会之作。

在《三国志》中,周瑜上疏孙权时说“刘备以枭雄之姿,而有关羽、张飞熊虎之将,必非久屈为人用者。”其中并未提及孔明。

仅是演义记载中有孔明吊孝时的祭文中的“从此天下,再无知音”。史册中,也找不到《长河吟》出于周瑜的正式记录,因此附会之说当是正解。

然而,《长河吟》是真是假且不提,周郎雅擅音乐造诣极高确证无疑。

三杯薄醉后,如果发现有人弹错了,就一定能听出来,听出来也罢了,还要一定回头看。至于回头相顾,是为责备之意还只是本能反应就不得而知了。

这个趣致典故很快被引入到诗词中,并且不断赋予新的含义。

魏晋之后的南北朝,庾信就有诗,“悬知曲不误,无事畏周郎。”南朝陈也有江总诗,“弦心艳卓女,曲误动周郎。”

这里诗里的顾曲周郎虽然出现的场合经常不对,但比较端正,一心一意想只要弹好曲,就不必怕周郎了。

但是到了唐朝不一样了,李端的《听筝》,“ 鸣筝金粟柱,素手玉房前。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从曲有误、周郎顾化作了误拂弦。

唐初释慧净与王绩则有相合诗,前者曰“ 早时歌扇薄,今日舞衫长。不应令曲误,持此试周郎。”,后者和“舞袖风前举。 歌声扇后骄。周郎不相顾。 今日管弦调。”

被动彻底成了主动,误拂弦原是为了试周郎。

刘禹锡也曾做《纥那曲》,“ 杨柳郁青青,竹枝无限情。周郎一回顾,听唱纥那声。 踏曲兴无穷,调同词不同。愿郎千万寿,长作主人翁。”

与他竹枝词一脉相通的清新可亲,心平气和的喜悦。

东坡居士的一阙大江东去名垂千古,其中极赞英杰,被誉为豪放派词中之冠,“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他也不曾忘记这个典故。苏胡子的天生诙谐小小发作一次。周郎的音乐金耳朵成了是不是变聋的小试探。

《次韵王都尉偶得耳疾》,“君知六凿皆为赘,我有一言能决疣。病客巧闻床下蚁,痴人强觑棘端猴。聪明不在根尘里,药饵空为婢仆忧。但试周郎看聋否,曲音小误已回头。”

苏轼也做过《南歌子》,称“但得周郎一顾、胜珠珍。”

东坡以下,南宋豪放派词家的领军人物辛稼轩出名的爱用典,自然不会放过这般的风流俊赏。

《菩萨蛮》,“画楼影蘸清溪水。歌声响彻行云里。帘幕燕双双。绿杨低映窗。曲中特地误。要试周郎顾。醉里客魂消。春风大小乔。”

除此外,以梅子黄时雨著称的贺梅子贺铸也有名词《诉衷情》。“乔家深闭郁金堂。朝镜事梅妆。云鬟翠钿浮动,微步拥钗梁。情尚秘,色犹庄。递瞻相。弄丝调管,时误新声,翻试周郎。”

“时误新声,翻试周郎”,说不尽的妩媚风情,《诉衷情》的词牌从此又得别名《试周郎》。

最别致潇洒,却是唐张祜的《觱篥》。

“ 一管妙清商,纤红玉指长。雪藤新换束,霞锦旋抽囊。 并揭声犹远,深含曲未央。坐中知密顾,微笑是周郎。”

原来曲误回顾,非冷视相责,仅只会心微笑也。且这个回顾是“密顾”,曲中有误,悄然回头,顾盼间微微一笑。

妩媚可爱当属吴梅英的《声声慢》,“曲中倚娇佯误,算只图、一顾周郎。花镇好,驻年华、长在琐窗。”非常的有邻家小妹娇憨态。

其实演变到这里,周郎顾曲早已不仅指对音乐的鉴赏,它即可能是男女间的思慕,甚至代指情郎,也可以惺惺相惜,知音间不以言喻而以音传的韵事。

如果不能赏音鉴乐,当然不会有顾曲一说。

明确将顾曲与知音相连的诗词,最早见于唐湛贲的《伏览吕侍郎丘员外旧题十三代祖历山草堂诗》,“桑田代已变,池草春犹碧。识曲遇周郎,知音荷宗伯。”

苏轼对此亦有跟和,《送欧阳推官赴华州监酒》中有“知音如周郎,议论亦英发”的诗句,这个知音即指佳友,也许亦指数朝之后,他之欣赏周瑜“言论英发”的一文一武隔代知音。

范成大的《临江仙》则道,“周郎去后赏音稀。为君持酒听,那肯带春归。”

知音再往后演变,周郎顾曲也成了怀才不遇的代指,曲误若有人顾,欣逢知音,若无人顾,则是知音难觅了。

少年时有段飞扬岁月,其后却处处受制主和派,力主抗金的辛弃疾曾有《惜分飞》,“最是周郎顾。尊前几度歌声误。望断碧云空日暮。流水桃源何处。闻道春归去。更无人管飘红雨。 ”一派怅往伤怀。

元邵亨贞另有《贺新郎》,“顾曲周郎今已矣,满江南、谁是知音客。人世事,几圆缺。”

到此时,顾曲周郎早已全然成了诗词中的典故,不必对三国知道太多,对它的出处也无需溯本追源,不再是具体的人,具体的事,而是一种意象,一种表征,历史与文化彻底融合。

不过,在偶尔的时候,它也会还本来面目,而在那种时候,这个清丽明媚的典故总是会以比较忧伤的姿态出现。

王质的《八声甘州·事茫茫》。

“事茫茫、赤壁半帆风,四海忽三分。想苍烟金虎,碧云铜爵,恨满乾坤。郁郁秣陵王气,传到第三孙。风虎云龙会,自有其人。

朱颜二十有四,正锦帏秋梦,玉帐春声。望吴江楚汉,明月伴英魂。浥浥小桥红浪湿,抚虚弦、何处得郎闻。雪堂老,千年一瞬,再击空明。”

正是周郎已去,何人顾曲?

最伤感的则属郑板桥的《周瑜宅》。

“周郎年少,正雄姿历落,江东人杰。 八十万军飞一炬,风卷滩前黄叶。楼舻云崩,旌旗电扫, 射江流血。 咸阳三月,火光无此横绝。

想他豪竹哀丝,回头顾曲,虎帐谈兵歇。公瑾伯符天挺秀,中道君臣惜别。吴蜀交疏,炎刘鼎沸,老魅成奸黠。 至今遗恨,秦淮夜夜幽咽。”

即是君臣又是挚友,江东双杰,周郎与孙郎,总角相交,“公瑾伯符天挺秀,中道君臣惜别。”孙策与周瑜同龄,死时年仅二十六。十年后,周瑜出征巴蜀时卒于巴丘,庞统扶灵回返。孙权素服举哀。迎之芜湖。

卧龙跃马终黄土,人世音书漫寂寥。

千古江山,英雄总被雨打风吹去,不过,英雄之外,亦有佳话相传千古,顾曲的周郎以轻灵的姿态从历史走向文化,在一页页泛黄诗笺中永恒凝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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