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黄道周】忠义孤臣,领兵抗清赴死歌正气
黄道周(1585~1646),字幼玄(或幼平),又字螭若,螭平,号石斋,明代福建漳浦铜山(现东山县)人,明末著名的学者、书画家、民族英雄。天启二年(1622)进士,官至礼部尚书,明亡后抗清,被俘殉国,谥忠烈。
正气是人世间最难修得的品格。明代中叶曾出了一位敢于骂皇帝的海瑞,明末则又出了一位敢于斥责皇帝的黄道周。他们何以有此胆量?皆正气使然也。
黄道周是晚明的著名学者,自幼在故乡的石洞中刻苦读书,学识渊博而通达,被人尊称为“石斋先生”。天启二年(1622年),黄道周37岁得中进士,自此开始了他的以挽救明王朝危亡为己任的政治生涯。入仕之前,他在苦读书的时候从未脱离劳动,因而入仕后对苛税的危害体会深刻,为官不久就上疏朝廷要求减轻赋征。他的言辞激烈,引起满朝震动。对此,掌握权柄的太监魏忠贤诬指其为“东林党”,黄道周遭到罢官。直到崇祯皇帝即位第二年诛灭魏忠贤势力后,黄道周才被起用复职,进右中允。为了故相钱龙锡,他连续三次上书,又因言辞过激而被降职。
崇祯九年(1636年),朝野要求起用黄道周的呼声日甚,崇祯不得不顺从民意。但是没过多久,黄道周因为权相温体仁重提东林之狱再次上疏:“上急催科,则下急赂贿;上乐锲复,则下乐见效谗险;上喜告讦,则下喜诬陷。”他的刚正不阿令权贵十分畏惧。温体仁罢相后,崇祯任用毫无才学的杨嗣昌为相,于是黄道周又上疏弹劾,并引发一场震撼满朝文武的君臣辩论。崇祯皇帝当然不能容忍黄对他人事安排上的指责,他怒喝道:“一生学问只办得一张佞口!”黄道周高声争辩:“忠佞二字,臣不敢不辩。臣在君父之前独独敢言为佞,岂在君父之前谗诌面谀者为忠乎?”他厉声直逼皇上:“忠佞不分,则邪正混淆,何以治!”这场有名的辩论之后,黄道周被皇上连降六级官职,并且调任江西。
平心而论,崇祯皇帝也知道黄道周是操守、学识俱佳之臣,但君臣之间,最终未能和谐相处。究其原因,还是崇祯的治国之策出了问题。对于一些真正有德有才的文武大臣,如卢象升、傅宗龙、孙传庭等不仅得不到重用,反而不是战死就是下狱,下场都很惨烈。崇祯十四年,杨嗣昌治政有失,自杀而亡。崇祯回想起黄道周当初的预言,便下旨黄道周复官,入京召见。此时,河南已被李自成农民军攻占,关外大明领土也皆被清军占领,黄道周见朝廷昏庸无道,国运已尽,遂告病辞官,回到老家福建漳浦。
当清军入关,在全国进行残酷的武力征服之时,黄道周立即就站出来了,毫不畏惧地加入抗清斗争的最前线,同时入任南京弘光政权的礼部尚书。弘光政权被灭之后,黄道周又联合福建军阀郑芝龙(郑成功之父)共拥唐王建立隆武政权,并出任首辅。但在此时,郑芝龙却密谋降清,屯兵不战,黄道周便请命督师北伐,隆武却开不出军费。黄道周没有退缩,他以忠义之情激愤大众,招募八千“扁担兵”挥师北上抗清。经过多次英勇奋战,“扁担兵”最终难抵强大的清军,战败于江西,黄道周也被清军俘获。清军以黄道周的同乡、最早降清的明朝重臣洪承畴出面威逼利诱,黄道周誓死不降,从容赴刑,遇害于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