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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回 幽谷落花埋侠骨 青天碧海证丹心(2) - 侠骨丹心

历史今天:1840年11月14日 印象派创始人之一莫奈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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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回 幽谷落花埋侠骨 青天碧海证丹心(2)


  计议已定,大家开怀痛饮。只有金逐流与史红英记挂着厉南星,却是难免有点郁郁不欢。竺尚父笑道:“已有数百人出去找寻厉少侠了,只要厉少侠还活在人间,七天之内,数百人找一个总会找得着的!来,来,来,咱们还是痛痛快快地喝酒吧。”

  不料接连过了几天,出去找寻厉南星的人一批一批的回来了,厉南星的下落仍是未知。

  到了第六天,李敦夫妻和陈光照、石霞姑最后也回来了。他们也没有找到厉南星。

  出去找寻厉南星的人都回来了,只有一个人不见面,这人是公孙燕。她是在战事尚未结束之际就单独出城的,谁也不知道她的去向。

  找不着厉南星,公孙燕又失踪,金逐流的焦急自是可想而知。于是他和史红英决意去找寻他们,一定要在找着他们之后,才回大凉山的义军基地。

  暂且按下金逐流与史红英这一路不表,先说公孙燕的遭遇:她到哪里去了?她有没有见着厉南星呢?

  金逐流与史红英俪影双双之际,正是公孙燕踽踽独行之时。

  且说公孙燕那日独自出城,一路寻觅,不知不觉离开了义军的队伍。

  公孙燕暗自思量,厉南星是在将军府激战之际,突然不知去向的。那么,如果他没有死的话,那就一定是给敌人俘虏去了。因为金逐流等人都在将军府中,厉南星如果是逃脱的话,他不会不回来的。

  公孙燕还可以断定,厉南星若是被俘,俘他的人,一定不会是普通清兵,清兵逃命不暇,谁肯带一个受伤的俘虏走路?因此把厉南星俘虏的人,若不是帅孟雄手下的军官,就一定是帅孟雄邀请来的江湖好手。这些人知道厉南星的身份,捉了厉南星就可以将功赎罪。

  公孙燕跟着清军溃逃的方向追去,却不理会沿途的溃军。溃军三五成群,集合不成大队,有些不知死活的上来招惹公孙燕,都给公孙燕杀了。

  公孙燕一路抢溃军的坐骑,频频换马,跑了两天,溃军都已给她甩在背后,但她也没有发现厉南星的踪迹。将军府那些高手也没有见着一个。

  第四天公孙燕正在路上行走,忽地碰上一个熟人,这人是红缨会的首席香主宫秉藩。红缨会中除了她的父亲公孙宏之外,地位最高武功最强的就是他了。

  公孙燕喜出望外,说道:“宫叔叔,怎么你也来了?”

  宫秉藩笑道:“正是为了你呀,你爹放心不下,叫我来找你的。听说西昌已给义军攻下,不知是真是假,我正想到西昌去呢?”

  公孙燕道:“当然是真的,你的好朋友金逐流也在那儿。”

  宫秉藩道:“然则你何以不在西昌,却独自一个人跑到这里来?”

  公孙燕道:“我在找一位受伤的朋友,我怀疑他已给敌人俘虏了。宫叔叔,你一路上可曾发现有人押解着一个受伤的少年么?”

  宫秉藩摇摇头,说道:“没有见着。但不知你说的这个人是谁?”公孙燕道:“是厉南星。”宫秉藩道:“哦,原来是他。厉南星的武功很不错呀,是谁把他掳去的?”公孙燕道:“我只知道他是给史白都打伤,谁俘虏他我可就不知道了。宫叔叔,你认识他?”

  宫秉藩道:“他去年和金逐流大闹萨府之时,我曾经见过他。如果我在路上碰上此人,不会不记得的。”

  公孙燕大失所望,姑且再问一问,说道:“那么你在路上可曾碰见过形迹可疑的人?”

  宫秉藩想了一想,笑道:“什么样的人才是形迹可疑,我倒没有留意。但听你这么一说,我却是想起来了。我曾碰上一对很少在江湖上露面的师徒,或者可以说得是有点形迹可疑。”

  公孙燕连忙问道:“这两师徒是谁?”

  宫秉藩道:“是阳浩和龚平野。听说他们是孟神通一脉所传,阳浩的父亲阳赤符就是孟神通的师弟。孟神通、阳赤符相继死后,当今之世,中原武林人物懂得修罗阴煞功的只有他们师徒了。”

  公孙燕道:“你别忙说他们的来历,请你先告诉我,你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碰上他们的?何以觉得他们形迹可疑?”

  宫秉藩道:“前面有个小镇名唤黑石岗,我就是在昨天晚上在黑石岗一间小客栈碰上他们的。我与阳浩并无交情,但也曾有过一面之缘。我踏进客栈之时,正巧他在外间和掌柜说话。按说他是应该向我打招呼的,却不知何故,他装作看不见我,就匆匆地躲进房间去了。我隐约听龚平野在房间里问他师父,外面是来了什么人,阳浩嘘了一声,说话的声音很低,我没存心偷听他们的说话,心想这厮既是自高自大,不理会我,我又何必睬他,因此也就不去留意他们是在说些什么了。”

  公孙燕大喜道:“一定是他们了。可惜,可惜,你没有窥探他们的房间,厉南星多半是给他们点了穴道,藏在里面。”

  宫秉藩诧道:“阳浩好像是很少与官府往来的,怎么他这次也曾出现在西昌的将军府中么?”

  公孙燕道:“他们俩师徒正是帅孟雄待如上宾的人物,在将军府激战之时,阳浩曾匆匆一现,似乎是与金逐流对过一掌,后来就不见了。龚平野则是与我交过手,稍后才不见的。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此事已是无可置疑,一定是阳浩捉了厉南星,趁着混乱,悄悄地就先溜了。”

  宫秉藩瞿然一省,说道:“不错,不错,你说得是有道理。怪不得阳浩这厮不敢见我,敢情就是怕我盘查。”

  公孙燕道:“咱们现在去追,或许还来得及。你可知道他们走哪一方吗?”

  宫秉藩道:“我急于到西昌找你,今天一早,我是第一个客人离开那间客栈的,那时阳浩师徒还未起来。黑石岗前面有两条路,一条通向兰州,一条通向湟中,可不知他们走的是哪一条。”

  公孙燕道:“好,那么咱们就分头去追!好在只有两条岔路,没有第三条!”

  宫秉藩道:“且慢!”

  公孙燕道:“宫叔叔有何吩咐?”

  宫秉藩道:“阳浩武功深浅如何,我不知道。但想来他既然是练成了修罗阴煞功,咱们也不能小觑他了。咱们可以分头去追,但你若发现了他,可不要急着和他动手。我给你一支蛇焰箭,你一发现他们踪迹,立即发箭以作讯号。黑石岗东去这一带空旷无人,蛇焰箭一发,十里之内,是可以看得见的。我若发现他们,也是一样。”

  公孙燕道:“好!”接过了蛇焰箭,便与宫秉藩分手,一个往东,一个往西,抄捷径绕过黑石岗,分头去寻找厉南星的下落。

  公孙燕这匹坐骑是前天抢自一个清军的军官的,虽然是一匹很不错的战马,但跑了两天,也是有点累了。公孙燕一路快马疾聪,跑了一个多时辰,坐骑渐渐慢了下来,前面的山路,却是越来越见崎岖。

  公孙燕大为着急,心想:“可惜官军都在后面,没法再抢一匹坐骑,换换脚力,只怕是追不上了。”

  心念未已,忽听得一缕箫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随风飘来,隐隐可闻。公孙燕一阵狂喜,不觉忘了宫秉藩的吩咐,失声叫道:“厉大哥,厉大哥!”也不知前面吹箫那人是否厉南星,厉南星又是否听见了她,但她这两声“厉大哥”一叫之后,箫声却突然止了。

  公孙燕蓦然一省,心想:“不好,我这么一叫,阳浩知道是我已追来,只怕对厉大哥有所不利!”但不错也已错了,她只好立即发出了蛇焰箭,猛挥皮鞭,催逼坐骑急赶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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