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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重来踪迹从何觅 出处恩仇忍细论(2) - 侠骨丹心

历史今天:1840年11月14日 印象派创始人之一莫奈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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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重来踪迹从何觅 出处恩仇忍细论(2)


  仲长统对这小叫化更是佩服,心里想道:“虽然他是借了江海天之力把我震开,但他本身受得起我这一拍,功力也确是非同小可了。”于是笑道:“论辈份你不该坐这个位子,但以你这样的年纪而有这样的武功,当今之世恐怕是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坐这首席,倒也无妨。好,我老叫化让你了。小哥,你贵姓?”

  金逐流心里暗笑:“怎见得我的辈份就低于你?”但他对仲长统已有几分佩服,当下也就一改轻佻的态度,正正经经地答道:“我姓金,名逐流。随波逐流的逐流二字。”

  仲长统笑道:“你这名字倒真有意思。江大侠的师父金大侠金世遗初出道时,是以叫化子的面目出现江湖的。如今你也姓金,同样也是用小叫化的面目出现。我听金大侠说过,他以‘世遗’为名,是表示为世所遗,与世俗不能相合之意。而你则名叫逐流,随波逐流,这命名的含意恰恰和金大侠的‘世遗’二字相反,这可不是很有意思吗?可惜金大侠现在不知是在那儿,要是他知道有你这个本家子弟的话,他一定欢喜得不得了,说不定还要收你作义子呢。”

  金逐流摇了摇头,说道:“我才不稀罕做金大侠的义子呢。”此言一出,满堂宾客不禁又是相顾失色,觉得这小叫化太不识抬举。只有江海天却是蓦地心中一动,暗自想道:“恩师遁迹海外,至今已是有二十一年没有消息了。倘若他有儿子的话,倒是和这小叫化的年纪差不多。”金世遗江海天两师徒是同一日作新郎的,所以金世遗若有儿子,应该是与江海天的女儿年纪相当。

  叶慕华笑道:“我给你们介绍介绍。这位是云先生,这位是武当派的秦少侠。秦少侠,恐怕你还未知道吧,这位金兄是与令弟同来的。”文胜中大吃一惊,心道:“我哪来的弟弟?”文道庄已知不妙,心想:“不知这小叫化搞的是什么鬼把戏?我可得当心些儿,不过想来这小叫化也不应该知道我的来历。”

  一阳子与雷震子是常有往来的朋友,听了这话,心中诧异:“我只知道雷震子只有一个姓秦的弟子,秦元浩还有一个弟弟这我可没听说过。难道是最近才拜的师?”文胜中改扮得十分巧妙,一阳子在武当山虽然见过秦元浩几次,由于心中没有起疑,刚才也就觉察不出他是假冒。但现在听了这话,不禁对文胜中多瞧了两眼,却隐隐的感觉到有点什么不对了。

  一阳子的性情与仲长统相反。仲长统最爱多管闲事,而他则是最不好事的。不过既然有了怀疑,他也想要把秦元浩的弟弟找来一见。

  一阳子正要开口。忽听得环佩叮咚,原来是新娘已经出来敬酒了。一阳子把话语咽回,心道:“且待敬酒过了再问元浩也还不迟。”

  江晓芙和宇文雄是经过许多波折才成婚的。今日她做了新娘,由新郎陪她出来敬酒,不禁喜上眉梢,娇羞之中更添了几分妩媚。可是当她的姗姗莲步,来到贵宾的一席之时,却是不由得愣住了。

  按理她是应该向首席贵宾先行敬酒的,但她却怎想得到这个首席的贵宾竟是个小叫化!而同一席的又有两位辈份极高与师门渊源极厚的两位老前辈——仲长统与一阳子。她应该向谁先敬酒呢?

  急中生智,江晓芙低声说道:“请各位贵客喝杯淡酒。”那是表示对席上的客人都一样尊重,让客人自己取酒。客人都站了起来,只有江海天夫妻以家长的身份端坐不动。

  文道庄蓦地说道:“不敢当!”把托盘轻轻一推。看是轻轻一推,其实已是运用了三象神功,要把江晓芙震伤,跟着便要出手擒她作为人质。

  江海天做梦也想不到有这种事情发生,但金逐流则是早已准备好了的。就在这同一瞬间,金逐流也蓦地把那托盘一推,盘中的酒杯登时都跳了起来,酒花四溅。连江海天也给溅得满头满面。但文道庄的三象神功,却是给金逐流消解了。

  金逐流冷笑说道:“又不是特地给你敬酒,要你先说什么不敢当?我坐首席,我都还未曾喝酒呢!”

  江晓芙吓得呆若木鸡,但她还未知道她的性命已是在那托盘一转之间,从死亡的边缘上转了回来,由生到死,由死到生,作了一个循环。不但江晓芙茫然不解,一众宾客也都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情,谁也不敢想象文道庄竟是包藏祸心,有那么大的胆子要暗害天下第一高手江海天的女儿。

  江海天是明白的,但文道庄的“三象神功”并不是他出手消解,因此他也还未能省悟文道庄是谁。当下,他就暂不作声,看文道庄如何言语。仲长统与一阳子见主人没有发作,也就暂且袖手旁观。

  文道庄又惊又怒,强自作态,喝道:“小叫化,你好无礼!主人容忍你的狂妄,让你坐首席,你就妄自尊大了么?”他已知是再难得逞,要逃也逃不了,故此不能不内荏而色厉,但盼可以掩饰得过去。

  金逐流笑道:“好,你不肯服我,那么咱们就较量较量。我若输给你,让你坐这首席便是。”

  喜筵上有客人要打起来,这当然是大煞风景之事。谷中莲还只道他们是意气之争,低声说道:“海天,你劝一劝吧。都是客人,何必伤了和气?”江海天笑道:“以武会友,事属寻常。难得这两位贵客高兴,咱们也乐得开开眼界。芙儿,你也不必忙着敬酒了。”

  江晓芙惊魂稍定,放下托盘,坐在母亲身旁。谷中莲还未知道女儿刚才是险些受了暗算,但见女儿面色发青而丈夫又是这般言语,亦已知道事情定有蹊跷。她给女儿把了把脉,知她并没有受伤,这才放心。

  江海天则知道是金逐流救了他的女儿的,当然他也是知道文道庄不怀好意的了。不过,他却不先道破,有心看看这两人的武功。心里思量:“只要他们一动了手,我就不难知道他们的来历。这小叫化要是打不过的话,我也总有办法帮他的忙。”

  江海天既不阻拦,客人们更是乐得看看热闹。于是在园中腾出一块空地,大家都停下筷子,看他们二人比武。

  文道庄恨不得把这小叫化一掌击毙,但却不得不装模作样的说道:“谅你这小叫化能有多大本领,你是要点到即止还是死伤不论?”金逐流笑嘻嘻道:“随便。你要怎么打我就陪你怎么打?”文道庄双眉一竖,喝道:“好,出招吧!”金逐流笑道:“我既然坐在首席,理该让你三招。”

  文道庄大怒,更不打话,一掌就劈出去。金逐流用了个“风飐落花”的身法一闪闪开,笑道:“没打着!”话声未了,文道庄第二招相继发出,是极为凌厉的一招擒拿手法,只听得“嗤”的一声响,金逐流的一只袖子给他撕了下来,但还是躲过了。

  他们一个攻得狠,一个避得妙。宾客都禁不住喝起彩来,但也禁不住为这小叫化暗暗担心,这小叫化第二招便给撕了一只袖子,只怕第三招更难应付。仲长统对江海天说道:“我看这两人的本领只怕是在伯仲之间,小叫化要让对方三招,未免太冒险了。”他与金逐流是不打不成相识,因此对金逐流颇有爱惜之心。江海天听了他的话,微笑不答。

  金逐流笑道:“叫化子的衣裳是应该破破烂烂的,多谢你帮了我的忙了。”他险些吃了大亏,嘴里却还在说风凉话。

  文道庄给他连避过了两招,心中也是吃惊不已。在又惊又怒之下,第三招使出了独门杀手。

  此招一出,顿然间只见掌影重重,金逐流前后左右的退路全都给他封闭。周围数丈方圆之内,卷起了一股旋风,沙尘滚滚,被旋风卷上半空,好像一根黑色的圆柱。文道庄已是用上了“三象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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