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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骏马嘶风少年显身手 高人送帖庄主荐龙头(3) - 散花女侠

历史今天:1840年11月14日 印象派创始人之一莫奈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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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骏马嘶风少年显身手 高人送帖庄主荐龙头(3)


  白衣少年嗖地拔出一把短剑,喝道:“你怎么还不进招?”宝剑出鞘,寒光耀目,阳宗海又是一惊,若非眼见,真不敢相信这稚气未消的小子居然拥有世间罕见的名马宝剑,而且胆量大得出奇。阳宗海虽然惊奇于他的名马宝剑,却还不曾将这少年放在心内,笑道:“你真个要管?”白衣少年道:“废话少说,进招!”阳宗海道:“好小子,你回到师娘身边多学几年吧,我是何等样人,岂能与你一般见识?”白衣少年道:“你进不进招?你不动手,我就不再让了。”阳宗海道:“你使一路剑法待我看看,看你的师父是谁?”阳宗海打定主意绝不还手,想从他的剑法中看出他的师门宗派。那白衣少年道:“好,你就看吧,看剑!”剑柄一抖,唰地就是一剑,阳宗海骈起双指,待推开他的剑刃,哪知这一剑看似平平无奇,竟然刁钻之极,刺到中途,突然一个回刃反削,阳宗海若是仍然推去,那两根手指就定然要被削断。

  阳宗海真不愧是久经大敌的成名剑客,就在这电光石火的刹那之间,剑锋只差五寸就割到指头之际,手掌一翻,一招“龙形穿掌”竟然在剑身上面少许之处,几乎贴着剑柄,强行反手擒拿,那白衣少年的剑招已经发出,“唰”地一剑从阳宗海耳侧刺过,搠了个空,阳宗海的掌缘已切到他小臂的“曲池穴”。须知高手相斗,只差毫厘,这一下突然给阳宗海反客为主,只要他掌力一发,白衣少年这条手臂,就算卖与他了。樊英在地下看得骇然心跳,“唉呀”一声,顾不得小腿还是酸麻乏力,掌心一按,撑地飞起,忽听得阳宗海“噫”了一声,只见那白衣少年剑柄往里一撞,撞的也是阳宗海小臂上的“曲池穴”,阳宗海若不收手,两人的手臂都要同时折断,阳宗海哪肯与他两败俱伤,手心往外一登,强把身形带动两步,两人一合即分,各脱险境,樊英松了口气,又一跤跌在地上。

  哪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樊英以为两人分开之后,必当重整旗鼓,再行相斗。哪知阳宗海与白衣少年都抱着同一心思:要趁敌人喘息未定之际,立下杀手。两人攻势都是不依常轨,但阳宗海惯经大敌,抢先了一步,白衣少年剑尖刚刚摆动,他双掌已打了个圈圈,倏地迫进了白衣少年防卫的内圈,白衣少年的双臂立即被他封住。阳宗海掌法乃是青城派的不传之秘,掌势悉仿太极图形,刚柔并济,此时只要他将两手的圈子稍稍放大,便能以手腕制死对方关节,敌人纵有利刃在手,亦无能为力。樊英虽然不识青城派的掌法,但他究是个大行家,看出了其中的奥妙,设身处地,亦无解救之方,不禁又是“唉呀”一声叫将起来。

  樊英还未来得及跳起,但听得阳宗海与那白衣少年几乎是同声尖叫,樊英眼花撩乱,未曾看得清楚,竟不知那少年用的是什么手法,阳宗海的衣袖已给他割断了半截,跄跄踉踉地倒退几步,樊英狂喜叫道:“小兄弟,真行!”他却不知那少年的手腕也给阳宗海弹了一下,登时泛起了一个红圈,比起来还是白衣少年吃亏较大。

  但阳宗海是何等样人,他出道以来,还未曾碰过敌手,而今竟被一个稚气未消的大孩子割去了半截衣袖,面上已是热辣辣地挂不住了,白衣少年趁着他恼怒气浮之际,挥剑一阵狂攻,阳宗海本来以双掌之力,足可与那少年周旋,但他一动了气,心神便乱,竟被那少年制了机先,剑点洒落如雨,剑剑不离要害,杀得他竟然不能近身。阳宗海又惊又急,再也不顾成名的身份,一个转身也拔出了腰间长剑,白衣少年嘻嘻笑道:“叫你早早拔剑,你不听话,现在如何?”阳宗海几乎给他气炸心肺,那白衣少年,发声冷诮,手底却是丝毫不缓,话声未了,唰地一剑,又指到阳宗海的咽喉。

  阳宗海也不禁暗暗赞了一个“好”字,白衣少年那一剑刺得快,阳宗海也闪得快,只见剑光一闪,阳宗海已是身移步换,霎眼之间,绕到白衣少年身后,唰地一剑,就朝白衣少年后心的“风府穴”搠来,这一招用得狠毒之极,白衣少年不论向左向右躲闪,背心的穴道要害都全在敌人的剑尖威胁之下,迟早都要被他刺着,摆脱不了。樊英看得手心淌汗,只见那少年微微一闪,身法怪异之极,看看阳宗海的剑尖已堪堪触着他的背心,不知怎的,一下子就给他逃了出来,身形一动,立刻反客为主,反圈到阳宗海身后,寒光一闪,一招“猛鸡啄粟”,反刺阳宗海肩后的“天柱穴”。阳宗海一招搠空,方位立变,只见他身随剑走,剑随身转,忽地一招“苏秦背剑”,长剑抖动,嗡嗡作响,登时飞起三朵剑花,将白衣少年的上中下三路,全都封着。白衣少年叫道:“来得好!”不躲不闪,反而脚踏洪门,一招“李广射石”,强攻敌人中路,这一下可大出阳宗海的意料之外,按照一般剑法的常规,断无不救自身之理,白衣少年却居然在剑势被封,性命危险之际,不顾一切地强攻,阳宗海不由得凛然一惊,醒起这少年的剑乃一口宝剑,若依剑法的克制之理,阳宗海的剑只要当中一截,白衣少年的剑就要给他劈落,但阳宗海的剑不是宝剑,两剑相交,也必然折断无疑。阳宗海是武林中有名的高手,纵使能把白衣少年重创,若然自己的剑折了,传出去却是天大的笑话。

  只听得“当”的一声,两人身形倏地分开。原来阳宗海避无可避,在两剑相触之际,强把阳刚之力撤了回来,剑锋一转,改用阴柔之力,长剑在白衣少年的剑上轻轻一擦而过,饶是如此,也溅起了一溜火花,剑上给划了一道缺口。那白衣少年占了便宜,不知进退,唰地又是一剑!

  这一回两剑相交,却不闻半点声息,樊英大为奇怪,睁眼看时,但见少年的剑竟似给阳宗海的剑吸着,连用几种身法,都摆脱不开。原来阳宗海这次全用阴柔之力,使一个“粘”字诀,将白衣少年的剑越扯越近。

  白衣少年额上沁出了汗珠,阳宗海笑道:“如何?”白衣少年忽地一声冷笑,道:“也没怎样!”也不知他用的是什么手法,倏地又脱出身来。原来阳宗海一时轻敌,说话分了心神,那少年剑法精妙之极,短剑向前一探,立刻解了他粘连的阴柔之劲,绕到他的侧边,唰地又是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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