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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第九十七 - 通典

历史今天:1988年11月15日 巴勒斯坦独立宣言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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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第九十七

  礼五十七 沿革五十七 凶礼十九
  并有父母之丧及练日居庐垩室议 父未殡而祖亡服议 父丧内祖亡作二主立二庐议 居重丧遭轻丧易服议 变除附 长殇中殇变三年之葛议 居亲丧既殡遭兄弟丧及闻外丧议 居亲丧除旁亲服议 妇人有夫丧而母亡服议 居所后父丧有本亲丧服议 有祖丧而父亡服议 祖先亡父后卒而祖母亡服议 为祖母持重既葬而母亡服议 既练为人后服所后父服议 兼亲服议
    并有父母之丧及练日居庐垩室议周 晋 宋
  周制,曾子问曰:“并有丧如之何?何先何后?”并谓父母若亲同者同月死也。孔子曰:“葬,先轻而后重,其奠也,先重而后轻,礼也。自启及葬不奠,不奠,务于当葬者也。行葬不哀次。不 哀次,轻于在殡者。 反葬奠,而后辞于宾,遂修葬事。辞于宾,谓告将葬启期也。 其虞也,先重而后轻,礼也。”
  晋杜元凯云:“若父母同日卒,其葬,先母后父,皆服斩缞。其虞祔,先父后母,各服其服,卒事,反服父服。若父已葬而母卒,则服母之服;至虞讫,反服父之服;既练,则服母之服;丧可除则服父之服以除之,讫而服母之服。”

  贺循云:“父之丧服未竟,又遭母丧,当父服应竟之月,皆服祥祭之服,如除丧之礼,卒事,反母之丧服也。”

  又荀讷答问云:“代人有向曙毁庐作垩室,祭毕,居垩室见客者。或有于庐前设位。谓今可于庐前设位,着练服,事毕,服母服居庐。”

  庾氏问徐广曰:“母丧已小祥而父亡,未葬,至母十三月,当伸服三年,犹厌屈而祥邪?”答曰:“按贺循云:‘父未殡而祖亡,承嫡犹周,此不忍变父在也。’故自用父在服母之礼,灵筵不得终三年也。礼云:‘三年之丧既葬,乃为前丧练祥。’则犹须后丧葬讫,乃得为前丧变服练祥也。”

  宋庾蔚之谓:“前丧既周,应毁庐为垩室,而后丧犹应居庐。古者受吊于庭阶,庐垩室自是寝处之所。今虽以庐垩室为丧位,然自异于缞绖矣。母丧既练而父亡,为母伸服。乃问刘表诸儒及泰始制,皆云:‘父亡未殡而祖亡,承祖嫡者不敢服祖重,为不忍变于父在也。况父在之日,母久已亡,宁可以父亡而变之乎!’意谓立服之旨,皆定于始制之日。女子大功之末可嫁,既嫁,必不可五月而除其服;男子在周服之内,出为族人后,亦不可九月而除矣。父为大夫,子为父后,降伯叔父大功,或已两三月日而父亡,宁可得伸服周乎?是知凡服皆以始制为断,唯有妇人于夫氏之亲,被遣义绝,出则除之。”

    父未殡而祖亡服议晋 宋
  晋虞喜按:“ 贺循丧服记云:‘父死未殡而祖父死,服祖以周;既殡而祖父死,则三年。此谓嫡子为父后者也。父未殡服祖以周者,父尸尚在,人子之义,未可以代重也。’喜以为三礼无有此条,殆是脱失。祖父正统,非为旁亲。若父死未殡,服祖但周,则祖无倚庐,传重在谁?假使祖为国君,己为嫡孙,祖殁己嗣,此受封于祖,祖之群臣服祖三年,而己为嫡孙,则服一周,齐缞送葬,斩杖无主,虽云尸在未忍,如大父何!”大父,祖也。
  宋庾蔚之谓:“礼云‘三日而不生,亦不生矣’。故君薨未敛,入门,升自阼阶,明以生奉之也。父亡未殡,同之平存,是父为传重正主,己摄行事,事无所阙。虞喜何谓无倚庐乎?孝子之所寝处,不关于主,阙之何嫌?若祖为国君,五属皆斩,则孙无独周之义。按贺循所记,谓大夫士也。”

    父丧内祖亡作二主立二庐议晋 宋
  晋韩伯为殷灵符问或人,答云:“昔亡伯丧未除,而祖母见背,从兄不废父丧主,而为祖母居庐。郤太尉来吊,不以为非礼也。”
  宋庾蔚之谓:“父丧内祖又亡,则应兼主二丧。今代以庐为受吊之处,则立二庐是也。人为父丧来吊,则往父庐之所;若为祖丧来吊,则往祖庐之所。”

    居重丧遭轻丧易服议变除附○周 晋 宋
  周制,闲传云:“斩缞之丧,既虞卒哭,遭齐缞之丧,轻者包,重者特。说所以易轻者之义也。既虞卒哭,谓齐缞可易斩服之节也。轻者可施于卑,服齐缞之麻以包斩缞之葛,谓男子带、妇人绖也。重者宜主于尊,谓男子之绖,妇人之带,特其葛不变之也。言包特者,明于卑者可以两施,而尊者不可贰也。吴射慈云:“斩缞,既葬,缞裳六升,男子绖带悉易以葛。妇人易首绖以葛,腰带故麻也,但就五分去一分,杀小之耳。仍遭母及伯叔昆弟齐缞之丧,其为母,更以四升布为腰带,谓之包,言以包斩缞带也;绖斩缞之葛绖,谓之重者,主于尊也。妇人易首绖以麻,亦谓之包;带斩缞之麻带,谓之特。周丧既葬,服上服六升之缞裳,男子带上服之葛带,妇人绖上服之葛绖也。”齐缞之丧,既虞卒哭,遭大功之丧,麻葛兼服之。此言大功可易齐缞周服之节也。兼犹两也。不言包特而言两者,包特着其义,兼者明有绖有带耳。不言重者,三年之丧既练,或无绖,或无带。言重者,以明今皆有,周以下固皆有矣。两者有麻有葛耳,葛者亦特其重,麻者亦包其轻也。服重者则易轻者也。”服重者,谓特之也。则者,则男子与妇人也。凡下服,虞卒哭,男子反其故葛带,妇人反其故葛绖。其上服除,则固自受以下服之受矣。吴射慈云:“齐缞之丧,既虞卒哭,遭大功之丧,麻葛兼服之。齐缞既葬,为母七升正服缞,八升绖带,悉葛。妇人首绖以葛,腰带故麻也,亦就五分去一,杀小之耳。又遭大功之丧,更制大功之丧缞裳,男子以麻为腰带,绖周之葛绖。妇人易首绖以麻,带周之葛带。大功既葬,亦服其功缞,男子妇人悉反着周丧既葬之绖带也。”服问云:“三年之丧既练矣,有周之丧既葬矣,则带其故葛带,绖周之绖,服其功缞。带其故葛带者,三年既练,周既葬,差相似也。绖周之葛绖,三年既练,首绖除矣。为父既练,缞七升;母既葬,缞八升。凡齐缞既葬,缞或八升,或九升。服其功缞,服其粗者也。吴射慈云:“三年之丧既练矣,有周之丧,既葬,则带其故葛带,绖周之绖,服其功缞,谓三年既练缞七升,男子首绖、妇人麻带俱已除矣,又遭周丧,更制周缞裳,绖带悉麻。周丧既葬,为母缞七升,正服缞八升,义服缞九升,谓之功缞。男子带练之葛,绖周之麻,谓既葬之麻也。其大四寸百二十五分寸之七十六也。”三年之丧既练矣,有大功之丧,服其功缞绖带如周。大功之麻,变三年之练葛。周既葬之葛带,小于练之葛带。又当有绖,亦反服其故葛带,绖周之绖。差降之宜也。此虽变麻服葛,大小同耳。亦服其功缞。凡三年之丧既练,始遭齐缞大功之丧,绖带皆麻也。小功无变也。无所变于大功齐斩之服,不用轻累重也。无所变于大功以上之服。麻之有本者,变三年之葛。”有本,谓大功以上也。小功以下澡麻断本也。闲传云:“既练,遭大功之丧,麻葛重。此言大功可易斩服之节也。斩缞已练,男子除绖而带独存,妇人除带而绖独存,谓之单。遭大功之丧,男子有麻绖,妇人有麻带。又皆易其轻者以麻,谓之重麻。既虞卒哭,男子带其故葛带,绖周之葛绖,妇人绖其故葛绖,带周之葛带,谓之重葛也。吴射慈云:“既练,遭大功丧,麻葛重者既练,男子有葛带,妇人有葛绖,男子首绖,妇人麻带,俱已除矣,又遭大功之丧,亦更制缞裳,绖带皆麻,谓之重麻。大功既葬,还服练缞,男子带练之葛带,绖周之葛绖;其妇人绖其练葛绖,带周之葛带,谓之重葛。檀弓曰‘妇人不葛带’,谓齐斩之妇人也。今此带周之葛带者,大功既葬,妇人得葛带。不服大功之葛带而带周之葛带者,斩缞既练,妇人除葛绖,大五寸二十五分寸之十九,若带大功之葛带,裁大三寸六百二十五分寸之四百二十九,非绖带五分去一之差也,故带周之葛带。周之葛带,大四寸百二十五分寸之七十六,与练首绖差之宜也。男子不绖大功葛绖而绖周之葛绖者,亦以非练带之差也。”杂记云:“有三年之练冠,则以大功之麻易之,唯杖屦不易。”谓既练而遭大功之丧者也。练,除首绖腰绖葛,又不如大功之麻重也。言练冠易麻,互言耳。唯杖屦不易,言其余皆易也。屦不易者,练与大功俱用绳耳。服问云:“既练,遇麻断本者,谓小功以下也。于免绖之,既免去绖,每可以绖必绖,既绖则去之。虽无变,缘练无首绖,于有事则免绖如其伦。免无不绖,绖有不免。其无事则自若练服矣。小功不易丧之练冠,如免则绖其缌小功之绖,因其初葛带。缌之麻不变小功之葛,小功之麻不变大功之葛,以有本为税。”税亦变易也。小功以下之麻虽与上葛同,犹不变也,此要其麻有本者乃变上耳。闲传云:“除服者先重者,易服者易轻者。”易服谓为后丧所变也。杂记云:“有父之丧,如未没丧而母死,其除父之丧也,服其除服,卒事反丧服。没犹竟也。其除服谓祥祭之服也。卒事,既祭也。反丧服,服后死者之服也。如三年之丧,则既颕其练祥皆行。”言今之丧既服颕,乃为前三年者变除而练祥祭也。此主谓先有父母之服,今又丧长子者也。其先有长子之服,今又丧父母,其礼亦然。然则言未没丧者,已练祥矣。颕,草名也。无葛之乡,去麻则用颕,乃为前丧行练祥祭也。颕音苦迥反。
  晋谢奉议曰:“夫孝子之处丧,服勤三年,不懈不怠,情思所主无不在。曾子问:‘ 三年之丧可以吊乎?’孔子曰:‘三年之丧练,不群立,不旅行。君子礼以饰情,三年之丧而吊哭,不亦虚乎!’盖以为彼兴哀,则不专于所重也。而礼云‘卒哭既练,遭周大功之丧,皆随所服而变’。代行丧者,咸从此制,窃有所恨。夫人子之道,天属之恩,可谓重矣。终身之忧,非一朝可消,故有祥练而为其极。夫以资于事父之道,在公,尚有夺私服之制,况兼爱敬之重而更屈于支属乎!奔丧之礼,赴哭辄备其绖带,归于本宫,即反正服。于权宜兼通,庶可知无大过矣。”

  宋崔凯云:“斩缞既练而遭大功之丧,则着大功之冠及麻。麻谓男子首绖,妇人腰绖也。又易其故既练之葛以麻,谓男子腰、妇人首也。大功之丧,既葬卒哭,男子复其练冠,带周之葛带。男子首绖,妇人腰绖,皆言周者,斩缞练,男子除首,妇人除腰,今大功之丧既葬,首腰皆当有绖,大功既葬之葛绖,则小功之绖也,大四寸六分,小,不可以居三年之丧,故皆绖周绖也。”

    长殇中殇变三年之葛议周 宋
  周制,服问曰:“殇长中变三年之葛,终殇之月筭而反三年之葛,是非重麻,为其无卒哭之税。下殇则不。”谓大功之亲为殇在缌小功者也。闲传曰:“斩缞之葛与齐缞之麻同,齐缞之葛与大功之麻同,大功之葛与小功之麻同,小功之葛与缌之麻同,则兼服之。”此言有上服,既虞卒哭遭下服之差也。唯大功有变三年既练之服,小功以下则于上服皆无易焉。此言大功之葛与小功之麻同,小功之葛与缌之麻同,主为大功之殇长中言也。吴射慈曰:“谓大功之亲为殇在小功缌麻者,皆易练葛,着麻绖带,以终殇之月数,而反三年之葛。谓若从父昆弟、绖、庶孙之长殇、中殇在小功,妇人为夫叔父之长殇在小功、中殇在缌麻者也。此殇麻亦断本。变三年之葛者,正亲亲也。下殇则不言,贱也。 ”
  宋庾蔚之谓:“服问云‘麻之有本者,变三年之葛,既练,遇麻断本者,于免绖之’ ,次云‘小功不易丧之练冠’,因说麻之有本,乃能变上服之葛。方云‘殇长中变三年之葛,终殇之月筭,而反三年之葛,是非重麻,为其无卒哭之税,下殇则不。’当是论周殇之大功。若是大功之殇,记当明之。周殇最在上,所以不言周耳。郑玄当谓周殇长中已自大功,不复指明殇服之异,不于卒哭而变上服之葛。又明下殇之麻,虽不断本,以其幼贱,亦不能变上服之葛。闲传大明斩缞变受之节,因备列五服麻葛之分。缌小功之麻,不变上服之葛,已自别见,故此虽连言,而在兼服之例,是以不复曲辨。若如郑说,谓大功亲之殇者,其如缌小功之绖,麻既断本,又与三年之葛大小殊绝,安得相变邪?”

    居亲丧既殡遭兄弟丧及闻外丧议周 魏 晋
  周制,檀弓曰:“有殡,闻远兄弟之丧,有殡,父母之丧也。远兄弟者,有兄弟亲而道远也。哭于侧室。嫌哭殡也。无侧室,哭于门内之右。近南者,为之变位也。东为右,就主人位也。同国则往哭之。”又曰:“有殡,闻远兄弟之丧,虽缌必往。亲骨肉也。非兄弟,虽邻不往。”疏无亲也。 杂记曰:“有殡,闻外丧,哭之他室。明所哭者异也。哭之为位也。入奠,卒奠出,改服即位如始即位之礼。”谓后日之哭也。朝入奠于其殡,既乃更即位就他室,如始哭之时也。
  魏王肃云:“往哭而退,不待敛也。”

  郑记问曰:“或言往哭,或言侧室,或言他室,不同何也?又杂记云:‘三年之丧,虽功缞不吊。如有服,服其服而往,虽缌必往。’亦当服其服不?”王瓒答曰:“檀弓言往哭,不言轻重,通三年当往也。杂记斩缞言功缞乃服其服而往,则齐缞亦于功缞乃服其服也。哭他室者,为外兄弟,明皆当先哭乃行耳。异国则不往也。吴射慈云:“ 虽缌必往,亲骨肉也。虽邻不 往,疏无亲也。”蜀谯周云:“礼,哭于门内之右,明为变位也。后日之哭,既朝奠其殡,卒事出,改服即位如初,亦三日五哭也。”

  晋束皙问曰:“有父母之丧,遭外缌麻丧,往奔不?”步熊答曰:“不得也。若外祖父母丧,非嫡子可往。若姑姊妹丧,嫡庶皆宜往奔也。”

  傅纯云:“礼,先重后轻,则轻服临之。轻服临者,新亡新哀,以表新情,亦明亲亲不可无服。及其还家复着重者,是轻情轻服已行故也。今新死者在千里表,应服者以官役为限,奔临无由,乃以重包之。夫重服自前亡,非关新死,则新死无服也。岂应服之亲,卒为无服,宜制新轻之缞,以当往临之服。若新亡除既了,则反服先重,自然包之,前后二丧,人情与服,两得济乎。或难曰:‘服以礼为主,礼有往临之缞,而无便制之服。如便制轻缞,恐非礼也。’答曰:‘
礼是经通之制,而鲁筑王姬之馆于外,春秋以为得礼之变,明变反合礼者,亦经之所许也。’”

    居亲丧除旁亲服议周 晋
  周制,杂记曰:“虽诸父昆弟之丧,如当父母之丧,其除诸父昆弟之丧,皆服其除丧之服,卒事反丧服。” 虽有亲之大丧,犹为轻服者除,骨肉之恩也。虽君之丧不除私服。言当者,期大功之丧, 或终始皆在三年之中。小功缌麻则不除。殇长中乃除。
  晋贺循云:“虽有父母之丧,皆为周大功之服祥除,各服其除丧之服,如常除之节。小功以下则不除,转轻也。降而为小功则除之。”

  殷允有兄子丧,应除兄服,与徐邈书云:“其晨当着吉服除服不?当竟此日以吉服接客?当兄旧服见客邪?”又云:“礼曰:‘服其除服,卒事反丧服’。庾太尉大丧中除妻服,白帢对客终日。今斋服既同,且下流,益无嫌于变吉服也。竟此一日,然后反丧服邪?”

    妇人有夫丧而母亡服议
  晋羊祖延问曰:“外生车骑妇,先遭车骑丧,斩缞服也。后遭母丧,齐缞服也。礼为两制,服有所变易邪?按曾子问曰‘君丧已殡,臣有父母丧,归家,殷事即往’。应依此不?往服何服?家服何服?”贺彦先即循也。答曰:“礼,女子适人,服夫三年,而降其父母。传曰‘不贰斩’。既不贰斩,则不得舍其所重,服其所降,有分明矣。国妃有车骑斩缞之服,宜以包母齐缞,无两服之义。唯初奔,当有母初丧之服,以明本亲之恩。成服之日,故宜反斩缞之服,此轻重之义也。又礼,君不厌臣。君既殡,又有父母之丧,与君俱三年,故有归家之义。而犹云有君丧者,不敢私服,何除之有。以此言之,虽君父两服,当其兼丧,以君缞为主,而不以己私服为重也。”
    居所后父丧有本亲丧服议晋 宋
  晋韩康伯问荀讷云:“有人奉其伯后,服制未除,复有本父丧,当复应还所生,两处作丧位不?若作垩室,今当服斩,先斩以居垩邪?”答曰:“今身有所后重服,未练,虽有所生之丧,无所改易。既练则当服周,布冠帻,首绖,齐缞。先丧既练,已有垩室,唯当服周以居之耳,不复还本家作丧位。”韩重问:“既为人后,先服重制,岂当有改。然今要当有时还本,哭临其本亲,赴吊不设丧位,情为不安。可于本亲兄弟次作垩室归来处之不?”荀重答:“意谓身有所后重服,当不得复于本兄弟庐次作垩室,归可设哭位而已。”
  宋庾蔚之谓:“礼,齐缞斩缞之受服,大功变既练之服,计缞升数,从其粗者。若升数同则不变,绖带而已。今代则不然,应别制本亲周服,还本家则着之。时代不同,不得全依礼。今以垩室为对吊之所,故应还本家,立垩室,在诸弟之下以受吊。设使本家远,便当于别室。不得于所后灵前受本亲丧之吊。”

    有祖丧而父亡服议
  宋孟氏问曰:“嗣子今为孟使君持重,光禄丧庭便无复主位,于礼云何?”周续之答:“礼无晓然之文,然意谓嗣子宜兼持重正位之丧,岂可阙三年正主邪!”又问曰:“若嗣子兼持重者,光禄丧次,亲有庐邪?”又答曰:“礼之倚庐在东墙下,盖是寝苫枕块之处,非接宾位也。谓寝息之所,宜在亲之殡宫。于光禄丧庭,若宾客馈奠,凡是有事,然后之丧所,已则还庐次。然今代皆以庐为接宾之位,位则二处,从礼之变,亦宜两设耶。”又问:“葬奠之礼,何先何后?”又答:“礼云‘父母之丧偕,其葬也先轻而后重,其虞也先重而后轻,其葬服斩缞’。以例而推,光禄葬及奠虞皆宜先。于情则祖轻,于尊则义重。”
    祖先亡父后卒而祖母亡服议周 后汉 晋
  周制,丧服小记曰:“祖父卒,而后为祖母后者三年。”祖父在,则其服如父在为母也。
  后汉刘表及侍中成粲云:“父母亡在祖后,则不为祖母三年。”吴商驳之曰:“尝见表所作丧服后定,变除为妇人之服,不逾男子;孙为祖父服周,父亡之后,为祖母服,而云不得逾祖也。又见成侍中云,以为己自受重于父,不受重于祖,祖母服不应三年。商按:假使子为人后,为本父服周,而所后者更自有子,己则还家,而母后亡,当可以不得逾父不三年乎?又从祖祖父先亡,己为小功五月而已;后为从父后,从父又先亡;祖母后卒,可复以己先为祖父小功,今为祖母不逾祖父复服五月乎?诸如此比,妇服重于夫甚众,不可具记。不得逾夫之说,经传无据。嫡行庶服,义又不通。粲又云:‘己自受重于父,不受重于祖,今服祖母亦当周。’又齐缞章,臣为君之父母、祖父母周。凡臣从君所服而降一等,臣从服周,则君为三年也。据为国君而有父若祖之丧者,谓始封君也。其继体则父与祖,并有废疾不立者也。有废疾不立,则君受国于曾祖,不受国于祖也。不受国于祖,犹服三年。此则经之明例,非从传记之说也。其义如此,则凡为后者皆应三年,何必受重然后服斩。”

    为祖母持重既葬而母亡服议晋 宋
  晋雷孝清问曰:“为祖母持重,既葬而母亡,服制云何?别开门,更立庐不?言称孤孙,为称孤子?”范宣曰:“按礼应服后丧之服。承嫡居诸父之上,一身为两丧之主,无缘更别开门立庐,以失居正之意。至祖母练日,则变除居垩室,事毕反后丧之服。礼无书疏称孤子孤孙之文,今代行之,合于人情。称孤孙,存传重之目。宜卒祖母讫服,然后称孤子。”
  宋庾蔚之谓:“若如范说,非为反后丧之服,亦应还毁垩室,立庐在诸父垩室之上。但二丧共位,庐垩室杂处,恐非适时之礼。谓宜始有后丧,便别室为庐,兼主二丧。”

    既练为人后服所后父服议
  宋何承天问曰:“妇人夫先亡,无男,有女已出嫁。妇人亡后未周,宗从之家乃以儿继其后。今既更制庐杖,未知当及亡月一周便练,为取出后日为制服之始?”荀伯子答曰:“出后晚异于闻丧晚税服也。应以亡月为周,不以出后日为制服之始。假使甲有妇及男女,甲死,甲儿持重服,已练,甲儿复死,甲弟乙方以子景后甲,景以为伯持周年服讫,便更制二十五月服,甲妇、女不合先景除服,何容持三周服邪!难者或疑若使甲服将除而景始出后,景便是服斩,旬日而除。意谓若服将讫,宜待除服方出后耳,不可使甲妇、女制四周服也。”何重问:“出适之女周而除,心制既过,既吉之后,而来继之弟,不为丧始,门庭凶素,灵筵未毁,舛错深浅,岂称人情。今谓宜待除服为后是也。今问不待除者耳。若不服其残月,便当如知丧晚,特一人未即吉。二条何者为安?”荀重答曰: “意谓出后未及练者,宜服其残月,以亡月为周。若将服出后,宜延待服竟。至于去庐即练,綅缟从轻,此自降杀以渐,所谓送死有已,服生有节,非明出后始为丧主也。又谓为人后者,在练则练,在綅则綅,何疑服旬便除。然谓此语不通。设使甲死,其妇女持服已再周,甲弟乙持二子从远还,始闻丧,以长子景后甲,景弟丁为伯父追周服,景以出后之故,更綅缟旬日除:所谓深浅舛错,不是过也。譬如知丧晚,特一人未即吉,此又所疑也。凡出后晚,异知丧晚也。既已制本服,今日月已过,无缘更居再周。若甲之妇女无事不吉,而来继之子门庭凶素,此妇女无容避此凶居,别卜吉宅。又不可使妇女歌于内,而继子哭于外。谓应服其残月。”
  司马操难:“为人后者尽礼于彼,致降于此,所以全受重之道,成若子之义,岂以真假殊其事,早晚异其制哉!岂不父子之名定于受命之辰,加崇之恩起于辞亲之日,大义昭然,无厌夺之变。而使情节伸而有余,岁月屈于不足,未知轻重,将欲何附。论云:‘甲死,甲儿持服,已练,甲儿死,甲弟乙方以子景后之,景无缘为伯持周服毕,复更制二十五月服。’难曰:‘景以甲练后方来后甲,彼丧虽杀,我重自始,更制远月,于义何伤。且昔以旁尊,服不逾齐,今为其子,礼穷于制,事乖义异,深浅殊绝,岂宜相蒙,共为三年。若是大功小功之亲,本服已讫,乃为之后,亦可计本服之月,以充再周之限。若无服之亲,今为甲嗣,其义云何?”论云:‘甲妇女无缘持三周服,又不合先景除服。’难曰:‘甲妇女二周终讫,何事三周。吉凶有期,何必顾景。亦犹自远之兄,始及袒免,居室之弟,久已笙歌,岂得同一!’论云:‘或疑甲服垂除,而景出后,景应服斩,旬日而除。意谓延待服除而出后耳。’难曰:‘景以礼而行,不及甲始丧,盖由事趣。且夫堂阶绝构,丧位无主,行路凄怆,骨肉悼心,既为置后,宜及三年之内,情事有寄,岂得持疑以俟吉,视再周之徒过哉!’论曰:‘甲死,妇女持服再周,弟乙二子远还,以长子景后甲,景弟丁为伯父追税服周,而景以出后之故,更居綅缟,旬日而除,舛错浅深,不复是过。’难曰:‘乙之子景今来后甲,既不可与弟丁同税周服,又不可暂居綅缟,旬日而除,则景于甲之丧,终阙征服。亲为甲子,而反不如丁有周月之制,处之于三年之地,而绝之于一日之哀,待吉之义,于此为踬。’论曰:‘甲妇女无缘避出此凶居,别卜吉宅;又不可妇女歌于内,继子哭于外。’难曰:‘甲妇虽复缞麻去身,号啕辍响,然素服嫠居,与代长戚,夫何图于吉宅,何务于讴歌。’”

  荀伯子答司马操:“难曰:‘为人子者奉亡事存,如所生不异,尽礼于彼,而致降于此。’答曰:‘同所生者,谓出后及所养耳,不谓垂除而追责使同也。设使所继者是绝服之亲,而继父有兄弟丧未周,岂可悉追制伯叔周服乎!故知及生则同,已死则异。若本服大功之亲,虽数十载之后,犹追为税服。至于出后之子,在三年之外,便不为继父追服,明既往不可得同也。’难曰:‘乙子景今来后甲,既不可与其弟丁同税周服,又不可制居綅缟旬日而除,既为甲子而反不如丁,岂有处三年之地而绝于一日之哀乎?’答云:‘谓景应先税周服毕,然后可出后耳。设使甲死已三十年,乙将景丁从绝域还,始闻甲丧,岂可使景丁二子同税周服,然后议出后之事乎!若犹使景居重,甲妇女平吉已来,或是朝市改易,岂可方纳一孝居丧乎!虽复三十年,而丁犹税服,景不可以反不如丁,得不待税服毕乎!设使周公更生,不能违此言也。’”

    兼亲服议
  宋庾蔚之谓:“一人身而内外两亲,论尊卑之叙,当以己族为正,昭穆不可乱也;论服当以亲者为先,亲亲之情不可没也。或族叔而是姨弟,若此之类皆是也。礼云:‘夫属父道,妻皆母道;夫属子道,妻皆妇道。’此言本无亲也。若本有外属之亲,则当推其尊亲之宜。外亲不关母妇之例,无嫌其昭穆之乱,故可得随其所亲而服之。若外甥女为己子妇,则不用外甥之服,是从亲者服也。外姊妹而为兄弟之妻,亦宜用无服之制,兄弟妻之无服,乃亲于外亲之有服也。至若从母而为从父昆弟之子妇,则不可以妇礼待之,由外亲之属近而尊也。其余皆可推而知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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