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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第七十六 - 通典

历史今天:1988年11月15日 巴勒斯坦独立宣言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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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第七十六

  礼三十六 沿革三十六 军礼一
  天子诸侯将出征类宜造祃并祭所过山川 軷祭
  天子诸侯四时田猎 出师仪制 扬兵讲武附
  命将出征 宣露布
    天子诸侯将出征类宜造祃并祭所过山川
周 梁 北齐 隋 大唐
  周制,天子将出征,类于上帝,宜于社,造于祢。肆师为帝位。帝谓五德之帝,所祭于南郊者。类、宜、造,皆祭名。孔颖达云:“
天道远,以事类而祭告之也。社主杀戮,故求便宜。社主阴,万物于此断杀,故曰宜。造,至也,谓至父祖之庙也。言祢者,辞时先从卑,不敢留尊者命也。将出者,谓行幸巡狩。”祃于所征之地。 祃,师祭也,为兵祷也,其礼亡。其神盖蚩尤,或云黄帝,又云:“若至所征之地祭者,则以黄帝、蚩尤之神,故亦皆得云祃神也。若田狩,但祭蚩尤而已。” 受命于祖,以迁庙主载于齐车以行。告祖以行,示不自专,故言受命。必以迁主行,言必有尊也。无迁主,以币帛皮珪告于祖祢,遂奉以出,载于齐车以行。每舍奠焉,而后就舍。以脯醢礼神,乃敢即安也。所告不以出,即埋之。若有迁主,则载迁主而行,此币帛遂埋于阶闲。反必告,设奠,卒,敛币玉,藏诸两阶之闲,乃出,盖贵命也。受成于学。定兵谋也。过大山川,则用事焉。用事,令太祝用祭事告之。“凡告必用牲币,反亦如之”。“牲”当为“制”。出征执有罪,反,释奠于学,以讯馘告。释菜奠币,礼先师也。讯馘,所生获断耳者。诸侯将出征,宜社造祢及无迁主以主命,并如天子之制。
  梁天监初,陆琏定军礼,依古制类造等用牲币。帝曰:“宜者请征讨有宜,造者□谋于庙,类者奉天时以明伐,并明不敢自专。陈币承命可也。”琏不能对。严植之又争之,于是告用牲币,反亦如之。

  北齐天子亲征纂严,则服通天冠,文物充庭。有司奏更衣,乃入,冠武弁,左貂附蝉以出。誓讫,择日备法驾,乘木辂,以造于庙。载迁庙主于斋车,以俟行。次宜于社,有司以毛血衅军鼓,载帝社祏主于车,以俟行。次择日陈六军,备大驾,类于上帝。次择日祈后土、神州、岳镇、海渎、源川等。乃为坎盟,督将列牲于坎南,北首。有司于坎前读盟文,割牲耳,承血,皇帝受牲耳,遍授大将,乃置于坎。又歃血,歃遍,又以置坎。礼毕,埋牲及盟书。又卜日,建牙旗于墠,祭以太牢。及所过名山大川,有司致祭。将届战所,卜刚日,备玄牲,列军容,设柴于辰地,为墠而祃祭。大司马奠矢,有司奠毛血,乐奏大濩之音。礼毕,彻牲,柴燎。战前一日,皇帝祷祖,司空祷社。战前则各报以太牢。又用太牢赏用命于祖,引功臣入旌门,即神庭而授版焉。又罚不用命于社,即神庭行戮讫,振旅而还。格庙诣社讫,择日行饮至之礼,文物充庭。有司执简,记年号月朔,陈六师凯入格庙之事,饮至策勋之美,用述其功,不替赏典焉。

  隋制,天子行幸,有司祭所过名山大川。岳渎以太牢,山川以少牢。若亲征及巡狩,则类上帝、宜社、造庙,还礼亦如之。

  大业七年,征高丽。炀帝遣诸将于蓟城南桑干河上,筑社稷二坛,设方壝,行宜社礼。帝斋于临朔宫怀荒殿,与告官及侍从,各斋于其所。十二卫兵士并斋。帝衮冕玉辂,备法驾。礼毕,御金辂,服通天冠,还宫。又于宫南类上帝,积柴燎坛,设高祖位于东方。帝服大裘而冕,乘玉辂,祭奠玉帛,并如宜社。诸军受胙毕,帝就位,观燎,乃出。将发,帝御临朔宫,亲授节度,遂出。其大驾,具出师仪篇。是岁,行幸观海镇,于秃黎山为坛,祠黄帝,行祃祭。皇帝及诸陪祭近侍官诸军将,皆斋一宿。有司供帐设位,为埋坎神座西北,内壝之外。建二旗于南门外。以熊席设帝轩辕神座于壝内。皇帝出次入门,群官定位,皆再拜奠。礼毕,还行宫。

  大唐制,车驾行幸及亲征,有司类宜造祃,如开元礼。

    軷祭周 后周 隋 大唐
  周制,天子将出师,大驭掌驭玉辂以祀。及犯軷,王自左驭,驭下祝,登,受辔,犯軷,遂驱之。行山曰軷。犯之者,封土为山象,以菩刍棘柏为神主。既祭之,以车轹之而去,喻无险难也。春秋传曰:“跋涉山川。”自,由也。王由左驭,禁制马使不行也。軷音蒲末反。菩音负。及祭,酌仆。仆左执辔,右祭两轵,祭軓,乃饮。轵谓两□,軓谓车轼前也。□音卫,軓音犯。
  后周迎太白,出国门而軷祭。

  隋制,皇帝行幸亲巡狩则軷祭。其礼,有司于国门外,委土为山象,设埋陷。有司刳羊,陈俎豆。驾将至,委奠币,荐脯醢,加羊于軷,西首。又奠酒解羊,并馔埋于陷。驾至,太仆祭两轵及軓前,乃饮,授爵,遂轹軷上而行。

  大唐车驾亲征,如开元礼。

    天子诸侯四时田猎周 宋 梁 陈 北齐 后周 隋 大唐
  周制,天子诸侯无事,则岁行搜苗狝狩之礼。
  仲春教振旅,司马以旗致民,平列阵,如战之阵。以旗者,立旗期民于其下也。兵者凶事,不可空 设,因搜狩而习之。凡师,出曰治兵,入曰振旅,皆习战也。四时各教民以其一焉。春习振旅,兵入收众,专于农。平犹正也。王执路鼓,诸侯执鼖鼓,军将执晋鼓,师帅执提,旅帅执鼙,卒长执铙,两司马执铎,公司马执镯,鼓人职曰:“以路鼓鼓鬼享,以鼖鼓鼓军事,以晋鼓鼓金奏,以金铙止鼓,以金铎通鼓,以金镯节鼓。”提谓马上鼓,有曲木提持鼓立马髦上者,故谓之提。杜子春云:“公司马谓五人为伍伍之司马也。”郑玄谓:“
王不执鼖鼓,尚之于诸侯也。伍长,谓之公司马者,虽卑,亦同其号。”鼖音坟。以教坐作进退疾徐疏数之节。习战法。遂以搜田,有司表貉,誓民,鼓,遂围禁。火弊,献禽以祭社。春田为搜。有司,大司徒也,掌大田役,治徒庶之政令。表貉,立表而貉祭也。誓民,誓以犯田法之罚也。誓曰:“无干车,无自后射。”立旌遂围禁。火弊,火止也。春田主用火,因焚莱除陈草,皆杀而火止。献犹致也。田止,虞人植旌,众皆献其所获禽焉。诗云:“言私其豵,献肩于公。”春田主祭社者,土方施生也。貉读为祃。

  仲夏教茇舍,如振旅之阵。群吏撰车徒,读书契,辨号名之用。帅以门名,县鄙各以其名,家以号名,乡以州名,野以邑名,百官各象其事,以辨军之夜事。其他皆如振旅。 茇舍,草止之也,军有草止之法。读书契,以簿书校录军实之凡要。号名者,徽识所以相别也。乡遂之属谓之名,家之属谓之号,百官之属谓之事。在国以表朝位,在军又象其制而为之,以备死事。夜事,戒夜守之事。遂以苗田,如搜之法。车弊,献禽以享礿。夏田为苗,择取不孕任者,若治苗去不秀实者云。车弊,驱兽之车止也。夏田主用车,示所取物希,皆杀而车止。礿,宗庙之夏祭也。冬夏田主于祭宗庙者,阴阳始起,象神之在内。

  仲秋教治兵,如振旅之阵。王载太常,诸侯载旗,军吏载旗,师都载□,乡遂载物,郊野载旐,百官载旟,各书其事与其号焉。其他皆如振旅。军吏,诸军帅也。师都,遂大夫也。乡遂,乡大夫也。或载□,或载物,众属军吏,无所将也。郊谓乡遂之州长、县正以下也。野谓公邑大夫。载旐者,以其将羡卒也。百官,卿大夫也。载旟者,以其属卫王也。凡旌旗,有军众者画异物,无者帛而已。书当为画,皆画以云气。遂以狝田,如搜田之法。罗弊,致禽以祀祊。秋田为狝。狝,杀也。罗弊,网止也。秋田主用网,中杀者多也,皆杀而网止。祊当为方。秋田主祭四方,报成万物。诗云“ 以社以方”。

  仲冬教大阅。春辨鼓铎,夏辨号名,秋辨旗物,至冬大阅,简军实。虞人莱所田之野,为表,百步则一,为三表;又五十步为一表。田之日,司马建旗于后表之中,群吏以旗物鼓铎镯铙,各帅其民而致。质明弊旗,诛后至者。乃陈车徒如战之阵,皆坐。虞人莱所田之野,芟除其草莱,为可阵之处。后表之中,五十步表之中央。表,所以识正行列也。四表积二百五十步,左右之广当容三军,步数未闻。致,致之司马。质,正也。弊,仆也。皆坐,当听誓。群吏听誓于阵前。斩牲以左右徇阵曰:“不用命者斩之。”群吏,诸军帅也。阵前,南面向表也。月令:“季秋,天子教于田猎,以习五戎。”司徒搢朴,北面以誓之。此大阅礼,实正岁之仲冬,而说季秋之政,于周为仲冬,为月令者失之矣。斩牲者,小子也。凡誓之大略,甘誓、汤誓之属是也。中军以鼙令鼓,鼓人皆三鼓,司马振铎,群吏作旗,车徒皆作。鼓行鸣镯,车徒皆行,及表乃止。三鼓摝铎,群吏弊旗,车徒皆坐。中军,中军之将也。天子六军,三三而居一偏。群吏既听誓,各复其 部曲。中军之将令鼓鼓,以作其士众之气。鼓人者,中军之将、师帅、旅帅也。司马振铎以作众。作,起也。既起,鼓人击鼓以行之,伍长鸣镯以节之。伍长一曰公司马。及表,自后表前至第二表。三鼓者,鼓人也。摝读如涿鹿之鹿。掩上振之为摝。摝者,止行息气也。司马法曰:“ 鼓声不过阊,鼙声不过阘,铎声不过琅。”阊音吐刚反。阘音吐答反。又三鼓,振铎作旗,车徒皆作。鼓进鸣镯,车骤徒趋,及表乃止,坐作如初。趋者,赴敌尚疾之渐。春秋传曰“先人有夺人之心”。及表,自第二前至第三表。乃鼓,车驰徒走,及表乃止。及表,自第三前至前表。鼓戒三阕,车三发,徒三刺。鼓戒,戒攻敌也。鼓一阕,车一转,徒一刺,三而止,象服敌。乃鼓退,鸣铙且却,及表乃止,坐作如初。铙所以止鼓也。军退,卒长鸣铙以和众。鼓人为止之。退,自前表至后表。鼓铎则同,习战之礼,出入一也。异者,废镯而鸣铙。遂以狩田:以旌为左右和之门,群吏各帅其车徒以叙和出,左右陈车徒,有司平之。旗居卒闲以分地,前后有屯百步,有司巡其前后。险野,人为主;易野,车为主。冬田为狩,言守取之无所择也。军门曰和,今谓之垒门,立两旌以为之。叙和出,用次第出和门也。左右,或出而左,或出而右。有司平之,乡师居门,正其出入之行列也。旗,军吏所载也。分地,调其部曲疏数。前后有屯百步,车徒异群相去之数也。车徒毕出于和门,乡师又巡其行阵。郑众云:“险野,人为主,人居前。易野,车为主,车居前。”既阵,乃设驱逆之车,有司表貉于阵前。驱,驱出禽兽,使趋田者也。逆,逆要不得令走。设此车者,田仆也。中军以鼙令鼓,鼓人皆三鼓,群司马振铎,车徒皆作。遂鼓行,徒衔枚而进。群司马,两 司马也。枚状如箸,衔之,有繣结项中。军法止语,为相疑惑也。 天子杀则下大緌,诸侯杀则下小緌。緌,有虞氏之旌旗也。下谓弊之。大夫杀则止佐车,佐车止则百姓田猎。佐车,驱逆之车。大兽公之,小禽私之,获者取左耳。郑众云:“大兽公之,输之于公;小禽私之,以自畀也。”获得禽兽者,取其左耳,当以计功多少。畀音必二反。 及所弊,鼓皆駴,车徒皆噪。及所弊,至所弊之处。田所当于止也。天子诸侯搜狩有常,至其常处,吏士鼓噪,象攻敌克胜而喜也。疾雷击鼓曰駴。噪,欢也。书曰“前师乃鼓●噪”,亦谓喜也。駴音骇。●音符。徒乃弊。命致禽馌兽于郊,入献禽以享烝。徒乃弊,徒止也。冬田主用众,物多,众得取也。致禽馌兽于郊,聚所获禽,因以祭四方之神于郊。月令季秋“天子既田,命主祠祭禽于四方”是也。入又以禽祭宗庙。

  说曰:天生五材,人并用之,废一不可,谁能去兵。历代以来,祸乱之作,非武不定,是以君子习之。孔子曰:“不教民战,是谓弃之。”王制曰:“天子诸侯无事而不田,曰不敬。田不以礼,曰暴天物。”左氏传曰:“春搜、夏苗、秋狝、冬狩,皆于农隙以讲事。”三年治兵,入而振旅,归而饮至,以数军实。昭文章,明贵贱,辨等列,顺少长,习威仪也。” 谷梁传曰:“因搜狩以习用武事,礼之大者也。艾兰以为防,兰,香草也。防,为田之大限。置旃以为辕门,旃,旌旗之名,通帛为旃。辕门,昂车以其辕表门。以葛覆质以为槷,质,椹也。槷,门中臬也。葛或为褐。槷,五结反。流旁握,御轚者不得入。流旁握,谓车两□头,各去门边容握。握,四寸也。轚挂者则不得入门。 车轨尘,尘不出辙。马候蹄,发足相应,迟疾相投。掩禽旅,掩取众禽。 御者不失其驰,然后射者能中。不失驰骋之节。过防弗逐,不从奔之道也。战不逐奔之义。面伤不献,嫌诛降。不成禽不献。恶虐幼小。禽虽多,天子取三十焉。一为干豆,谓自左膘而射,达于右腢,为上等。腢,膊前骨也,音虞,又五口反。二为宾客,谓射右耳本,为次等。三为充君之庖。谓射左髀达于右□,为下等。其余与士众以习射于射宫。取三十以供干豆、宾客、君之庖。射宫,泽宫。 射而中,田不得禽则得禽;射而不中,田得禽则不得禽。是以知古之贵仁义而贱勇力也。”射以不争为仁,揖让为义。

  宋文帝元嘉二十五年闰二月,大搜于宣武场。主司列奏申摄,克日校猎,百官备办。设行宫殿便座武帐于幕府山南冈,设王公百官便座幔省如常仪,设南北左右四行旌门。建旗以表获车。殿中郎一人典获车,主者二人收禽,吏二十四人配获车十二两。校猎之官着葱褶,有带。二品以上拥刀,备槊麾幡,三品以下带刀,皆骑乘。将领部曲先猎一日,布围。领军将军一人督右甄;护军将军一人督左甄;大司马一人居中,董正诸将,悉受节度。殿中郎率获车部曲,在大司马之后。尚书仆射以下诸官曹令史等,督摄纠司,校猎非违。至日,会于宣武场,列为重围。设留守填街位于云龙门外,内官道北,外官道南,以西为上。设从官位于云龙门内,大官阶北,小官阶南,以西为上。设先置官位于行上车门外,内官道西,外官道东,以北为上。设先置官还位于广莫门外道之东西,以南为上。校猎日平旦,正直侍中奏严。上水一刻,奏“槌一鼓”,为一严。上水二刻,奏“槌二鼓”,为再严。殿中侍御史奏开东中华云龙门,引仗为小驾卤簿。百官非校猎之官,着朱服,集列广莫门外。留守填街后部从官就位;前部从官依卤簿;先置官先行。上水三刻,奏“槌三鼓”,为三严。上水四刻,奏“外办”。正次直侍中、散骑常侍、给事黄门侍郎、散骑侍郎、军校,剑履进夹上合。正直侍中负玺,通事令史带龟印中书之印。上水五刻,皇帝出。着黑介帻单衣,乘辇。正直侍中负玺陪乘,不带剑。殿中侍御史督摄黄麾以内。次直侍中、次直黄门侍郎护驾在前。又次直侍中佩信玺、行玺,与正直黄门侍郎从护驾在后。不鸣鼓角,不得喧哗,以次引出,警跸如常仪。车驾出,赞陛者再拜。皇太子入守。车驾将至,威仪唱引先置前部从官就位,再拜。车驾至行殿前回辇,正直侍中跪奏:“降辇。”次直侍中称制曰:“可。”正直侍中俛伏起。皇帝降辇登御座,侍臣升殿。直卫钑所立反戟武贲,毛头文衣鹖尾,以次列阶。正直侍中奏:“解严。”先置从驾百官还便座幔省。皇帝若亲射禽,变服戎服,如校猎仪。内外从官及武贲悉变服,钑戟抽鞘,以备武卫。黄麾内官,从入围里。列置部曲,广张甄围,旗鼓相见,衔枚而进。甄周围会,督甄令史奔骑号法施令曰:“春禽怀孕,搜而不射;鸟兽之肉不登于俎,不射;皮革齿牙骨角毛羽不登于器,不射。”甄会。大司马鸣鼓蹙围,众军鼓噪警角,至宣武场止。大司马屯北旌门,二甄帅屯左右旌门,殿中中郎率获车部曲入次北旌门内之右。皇帝从南旌门入射禽。谒者以获车收载,还陈于获旗之北。王公以下以次射禽,各送诣获旗下,付收禽主者。事毕,大司马鸣鼓解围复屯,殿中郎率其属收禽,以实获车,奉车奉充庖厨。正厨置樽酒俎肉于中逵,以犒飨校猎众军。至晡,正直侍中量宜奏严,从官还着朱服,钑戟复鞘。再严,先置官先还。三严后二刻,正直侍中奏:“外办。”皇帝着黑介帻单衣。正次直侍中、散骑常侍、给事黄门侍郎、军校进夹御座。正直侍中跪奏:“还宫。”次直侍中称制曰:“可。”正直侍中俛伏起。乘舆登辇还,卫从如常仪。大司马鸣鼓散屯,以次就舍。车驾将至,威仪唱引留守填街先置前部从官就位,再拜。车驾至殿前回辇,正直侍中跪奏:“降辇。”次直侍中称制曰:“可。”正直侍中俛伏起。乘舆降入。正直次直侍中、散骑常侍等从至合。正直侍中奏:“解严。”内外百官拜表问讯讫,罢。

  梁陈并依宋仪。其异者,置行殿于幕府山南冈,并设王公百官幕。先猎一日,遣马骑布围。左领军将军督左,右领军将军督右,大司马董正诸军。猎日,侍中三奏,一奏捶一鼓,为一严,三严讫,引仗为小驾卤簿。皇帝乘马戎服,从者悉绛衫帻,黄麾警跸,鼓吹如常仪。猎讫,宴会享劳,比校多少。戮一人以惩乱法。会毕,还宫。

  北齐春搜礼:有司规大防,建获旗,以表获车。前一日,命布围。领军将军一人,督左甄;护军将军一人,督右甄;大司马一人,居中,节制诸军。天子陈小驾,服通天冠,乘木辂,诣行宫。将亲禽,服戎服,钑戟者皆严。武卫张甄围,旗鼓相见,衔枚而进。甄常开一方,以令三驱。围合,吏奔骑令曰:“鸟兽之肉不登于俎者,不射;皮革齿牙骨角毛羽不登于器者,不射。”甄合,大司马鸣鼓促围,众军鼓噪鸣角,至期处而止。大司马屯北旌门,二甄帅屯左右旌门。天子乘马,从南旌门入,亲射禽。谒者以获车收禽,载还,陈于获旗之北。王公以下以次射禽,皆送旗下。事毕,大司马鸣鼓解围,复屯。殿中郎率其属收禽,以实获车。天子还行宫,命有司每禽择取三十,一曰干豆,二曰宾客,三曰充君之庖。其余即于围下量犒将士。礼毕,改服,钑者韬刃而还。夏苗、秋狝、冬狩,礼皆同。

  后周仲春教振旅,大司马建大麾于莱田之所。乡稍之官,以旗物鼓铎钲铙,各帅其人而致。诛其后至者。建麾于后表之军中,以集众庶。质明,偃麾,诛其不及者。乃陈徒骑,如战之阵。大司马北面誓之。军中皆听鼓角,以为进止之节。田之日,于莱之北,建旗为和门。诸将帅徒骑序入其门,有司居门,以平其人。既入而分其地,险野则徒前而骑后,易野则骑前而徒后。既阵,皆坐,乃设驱逆骑,有司表祃于前。以太牢祭黄帝轩辕氏,于狩地为墠,建二旗,列五兵于座侧,行三献礼。遂搜田,致禽以祭社。仲夏教茇舍,遂苗田。仲秋练兵狝田。仲冬大阅,遂狩。其致禽享礿教习之仪,并如古周法。

  隋大业三年,炀帝在榆林,突厥启人及西域、东胡君长并来朝贡。帝欲示以甲兵之盛,乃命有司陈冬狩之礼。诏虞部量拔延山南北周二百里,并立表记。前狩二日,兵部建旗于表所。五里一旗,分为四十军,军万人,骑五千匹。前一日,诸将各帅其军,集于旗下。鸣鼓,后至者斩。诏四十道使,并扬旗建节,分申佃令,即留军所监猎。布围,围阙南面,方行而前。帝服紫葱褶、黑介帻,乘闟猪车,车饰如木辂,重辋缦轮,虬龙绕毂,汉东京卤簿所谓猎车。驾六黑骝。太常陈鼓笳铙箫角于帝左右,各百二十。百官戎服骑从,鼓行入围,诸将并鼓行赴围。乃设驱逆骑千有二百。闟猪停轫,有司敛大緌;王公以下,皆整弓,陈于驾前,有司又敛小緌。乃驱兽出,过于帝前。初驱过,有司整御弓矢以前,待诏。再驱过,备身将军奉进弓矢。三驱过,帝乃从禽,鼓吹皆振,左而射之。每驱必三兽以上。帝发,抗大緌。次王公发,抗小緌。次诸将发射,则无鼓,驱逆之骑乃止。然后三军四夷百姓皆猎。凡射兽,自左膘而射,达于右腢,五口反。为上等。达右耳本,为次等。自左髀达于右□,为下等。群兽相从,不得尽杀。已伤之兽,不得重射。又逆向人者,不射其面。出表者不逐之。田将止,虞部建旗于围内。从驾之鼓及诸军鼓俱振,卒徒皆噪。诸获禽者,献于旗所,致其左耳。大兽公之,以供宗庙,使归腊于京师。小兽私之。

  大唐高祖武德五年十二月,幸泾阳之华池校猎。谓群臣曰:“今日畋乐乎?”谏议大夫苏代长进曰:“陛下游猎,薄废万机,不满十旬,未为大乐。”高祖色变,既而笑曰:“狂发耶?”代长曰:“为臣私计,即狂;为陛下国计,即忠。”

  贞观十六年十二月,狩于骊山。时阴寒晦冥,围兵断绝。上乘高遥见之,欲舍其罚,恐亏军令,乃回辔入谷以避之。

  永徽元年冬,出猎,在路遇雨。因问谏议大夫谷那律曰:“油衣若为得不漏?”对曰:“能以瓦为之,必不漏矣。”上大悦。因此不复出猎。

  先天元年十一月,猎于骊山之下。侍中魏知古上诗谏曰:“尝闻夏太康,五弟训禽荒。我后来冬狩,三驱盛礼张。顺时鹰隼击,讲事武功扬。奔走未及去,翾飞岂暇翔。非熊从渭水,瑞翟想陈苍。此欲诚难纵,兹游不可常。子云陈羽猎,僖伯谏渔棠。得失鉴齐楚,仁恩念禹汤。雍熙谅在宥,亭毒匪多伤。辛甲今为史,虞箴遂孔彰。”手制曰:“所进十韵,三复研精,良增叹美。予时因暇景,为苗而畋,开一面之罗,展三驱之礼。无情校猎,但慕前禽。卿有箴规,辅予不逮。今赐物五十段,以申劝奖。”

  开元三年十月,大搜于岐州凤泉汤。属夜雪天寒,其围兵并放散,各赐布一端,绵一屯。其搜狩之制,具开元礼。

    出师仪制扬兵讲武附○周 汉 后汉 魏 晋 东晋 宋 后魏 北齐 隋 大唐

  周制,大司马制军诘禁以纠邦国。若大师,则掌其戒令,□太卜,帅执事□衅主及军器。大师,王出征伐也。□,临也。主谓迁庙之主及社主在军者也。军器,鼓铎之属。凡师既受甲,迎主于庙及社主,祝奉以从。杀牲以血涂主及军器,皆神明之。司马法曰:“上卜下谋,是谓参之。”及致,建大常,比军众,诛后至者。致谓乡师致民于司马也。比,校次之。司兵掌五兵五盾。五兵者,戈、殳、戟、酋矛、夷矛。五盾,干橹之属也。及授兵,从司马之法以颁之。师旅卒两人数,所用多少。司戈盾掌戈盾之物而颁之。分与受用者。授贰车戈盾,建乘车之戈盾,授旅贲及虎士之戈盾。军行,兵车不式。尚威武,不崇敬。武车绥旌。 武车亦革辂也。取其建戈,即云兵车;取其威猛,即云武车。旌谓车上旗幡也。绥谓垂舒。凡军旅会同,合其车之卒伍,而比其乘,属其右。合、比、属,谓次第相安习也。车亦有卒伍。戎仆掌驭戎车,掌王倅车之政,正其服。犯軷如玉辂之仪。虎贲氏掌先后王而趋以卒伍。王出,将虎贲士居前后,虽群行,亦有局分。旅贲氏掌执戈盾,夹王车而趋。左八人,右八人。车止则持轮。太仆则自左驭而前驱,及赞王鼓。王通鼓,佐击其余面。

  前有水则载青旌,前有尘埃则载鸣鸢,前有车骑则载飞鸿,前有士师则载虎皮,前有挚兽则载貔貅。载谓举旌首以警众也。礼,君行师从,卿行旅从。前驱举此,则士众知所有。所举各以其类象 之。青,青雀,水鸟也。鸢鸣则天将风,风生埃起。鸿取飞有行列也。士师谓兵众也。虎取其有威勇。貔貅亦挚兽。书曰“如虎如貔”。行,前朱鸟而后玄武,左青龙而右白虎,招摇在上,急缮其怒, 以此四兽为军阵,象天也。急犹坚也。缮读曰劲。又画招摇星于旌旗上,以起居坚劲,军之威怒,象天帝也。招摇星在北斗杓端,主指者。进退有度。 度谓伐与步数。

  挈壶氏掌挈壶以令军井,挈辔以令舍,挈畚以令粮。郑众云:“
挈壶以令军井,谓为军穿井,井成,挈壶悬其上,令军中士众皆望见,知此下有井。壶所以盛饮,故以壶表井。挈辔以令舍,亦悬辔于所当舍止之处,使军望见,知当舍止于此。辔所以驾舍,故以辔表舍。挈畚以令粮,亦悬畚于其所当廪假之处,令军望见,知当廪假于此下也。畚所以盛粮之器,故以畚表廪。军中人多,车骑杂会讙嚣,号令不能相闻,故各以其物为表,省烦便事也。”凡军事,悬壶以序聚柝。郑众云:“悬壶以为漏,以序聚柝,以次更聚击柝备守。”郑玄谓“击柝,两木相敲,行夜时也。”

  及战,司马巡阵,视事而赏罚。事谓战功也。若师有功,则左执律,右秉钺,以先恺乐献于社。功,胜也。律所以听军声,钺所以为将威也。先犹导也。兵乐曰恺。献功于社也。故城濮之战,春秋左氏传曰:“振旅恺以入于晋。”若师不功,则厌而奉主车。郑众云:“
厌谓厌冠,丧服也。军败则以丧礼,故秦伯之败于殽也,春秋传曰:‘秦伯素服郊次,向师而哭’。”郑玄谓:“厌,伏冠也。奉犹送也。送主归于庙与社。” 王吊劳士庶子,则相。师败,王亲吊士庶子之死者,劳其伤者。庶子,卿大夫之子从军者。或谓之庶士。

  汉兴,设南北军之备外,命天下郡国选能引强、蹶张、材力、武猛者,以为轻车、骑士、材官、楼船。常以立秋后郊礼毕,斩牲于东门,以荐陵庙,肄孙吴兵法六十四阵。每十月,都课试金革骑士,各有员数。如有寇警,平地用车骑,山阻用材官,水泉用楼船。孝文纳晁错之策,以为军之胜负定于内,有事则可以应于外,颇祖周司马法、齐寄政之制,管子寓军令。徙人于边,以起军伍。元帝用贡禹议,始罢角抵戏。

  后汉初,立秋之日,白郊礼毕,始扬威武,斩牲于郊东门,以荐陵庙。其仪:乘舆御戎辂,白马朱鬣,躬执弩射牲。牲用鹿麛。太宰令、谒者各一人,载以获车,驰驷送陵庙。还宫,遣使者齎束帛以赐武官。武官肄兵,习战阵之仪、斩牲之礼,名曰“貙刘”。兵、官皆肄孙、吴兵法六十四阵。既还,公卿以下陈雒阳街,乘舆到,公卿已下拜,天子下车,公卿亲识颜色,然后还宫。古语曰:在车下,则准此时施,汉代以为常。

  灵帝中平五年,以天下黄巾贼起,大发四方兵,讲武耀兵于平乐观。以小黄门蹇硕为上军校尉,武贲中郎将袁绍为中军校尉,屯骑校尉鲍鸿为下军校尉,议郎曹操为典军校尉,赵融为助军左校尉,冯芳为助军右校尉,谏议大夫夏牟为左校尉,淳于琼为右校尉。凡八人,皆统于硕。起太坛,上建十二重五采华盖,高十丈。坛东北为小坛,复建九重华盖,高九丈。列步骑兵士数万人,结营为阵。天子亲出临军,驻大华盖下;大将军何进驻小华盖下。礼毕,帝躬擐甲介马,称“无上将军”,行阵三匝,还。

  献帝建安二十一年,有司奏:“古四时讲武。按汉西京承秦制,三时不讲。唯十月都试金革。今兵戈未偃,士众素习,可无四时讲武,但以立秋择吉日,大朝车骑,号曰阅兵。上合礼名,下承汉制。”是冬阅兵,魏王曹操亲执金鼓以令进退。

  延康元年,曹丕嗣魏王。其年秋,阅兵于郊,公卿相仪,王御华盖,亲执金鼓之节。

  魏明帝太和元年十月,阅兵于东郊。

  晋武帝泰始四年、九年、咸宁元年、太康四年、六年冬,皆自临宣武观,大阅,习众军。然不自令进退。自惠帝以后,其礼遂废。

  东晋元帝诏左右卫及诸营教习,依大习仪。成帝咸和中,诏内外诸军戏于南郊之场,故其地因名斗场。自后蕃镇桓、庾诸方伯,往往阅习,然朝廷无事焉。

  宋文帝依故事肄习众军,兼用汉魏之礼。其后以时讲武于宣武堂。

  后魏明帝永兴五年以九月十月之交,亲行貙刘之礼。孝成帝和平三年,因岁除大傩,遂耀兵示武。更为制,令步兵陈于南,骑士陈于北,各击钟鼓,以为节度。其步兵所衣,青赤黑黄,别为部队。楯槊矛戟相次周回转易,以相赴就。有飞龙腾蛇之变,为函箱鱼鳞四门之阵,凡十余法。跪起前却,莫不应节。阵毕,南北二军皆鸣鼓角,众尽大噪。各令骑将六千人去来挑战,步兵更进退以相拒击,南败北捷,以为盛观。自后以为常。

  北齐常以季秋,皇帝讲武于都外。有司先芟莱野为场,为二军进止之节。又别墠于北场,舆驾停观。遂命将教众为战场之法。凡为阵,少者在前,长者在后。其还,则长者在前,少者在后。长者持弓矢,短者持旌旗。勇者持钲鼓刀楯为前行,战士次之,槊者次之,弓箭为后行。将帅先教士目,使习见旌旗指麾之踪,发起之意,旗卧则跪。次教士耳,使习听金鼓动止之节,声鼓则进,鸣金则止。次教士心,使知刑罚之苦,赏赐之利。次教士手,使习持五兵之便,战斗之备。次教士足,使习跪起及行险泥之涂。前五日,皆请兵严于场所,依方色建旗为和门。都墠之中及四角,皆建五采牙旗。应讲武者,各集于其军。戎鼓一通,军士皆严备。二通,将士擐甲。三通,步军各为直阵,以相俟。大将各处军中,立旗鼓下。有司陈小驾卤簿,皇帝武弁,乘革辂,大司马介胄乘马,奉引入行殿。百司陪列。位定,二军迭为客主。先举为客,后举为主。从五行相胜法,为阵以应之。

  隋大业七年,征辽东。众军将发,御临朔宫,亲授节度。每军,大将、亚将各一人。骑兵四十队,队百人。百人置一纛。十队为一团,团有偏将一人。第一团,皆青丝连明光甲、铁具装、青缨拂,建狻猊旗。第二团,绛丝连朱犀甲、兽文具装、赤缨拂,建貔貅旗。第三团,白丝连明光甲、铁具装、素缨拂,建辟邪旗。第四团,乌丝连玄犀甲、兽文具装、黑缨拂,建六駮旗。前部鼓吹一部:大鼓、小鼓及鼙、长鸣、中鸣等各十 八具,棡鼓、金钲各二具。后部铙吹一部:铙二面,歌箫及笳各四具,节鼓一面,筚篥、横笛各四具,大角十八具。又步卒八十队,分为四团。团有偏将一人。第一团,每队给青隼荡幡一。第二团,每队黄隼荡幡一。第三团,每队苍隼荡幡一。第四团,每队乌隼荡幡一。长槊楯弩及甲毦等,各称兵数。受降使者一人,给二马轺车一乘,白兽幡及节每一,骑吏三人,车辐白从十二人。承诏慰抚,不受大将制,战阵则为监军。

  军将发,候大角一通,步卒第一团出营东门,东向阵。第二团出营南门,南向阵。第三团出营西门,西向阵。第四团出营北门,北向阵。阵四面团营,然后诸团严驾立。大角三通,则铙鼓俱振,骑第一团引行,队闲相去各十五步。次第二团。次前部鼓吹。次弓矢一队,合二百骑。建蹲兽旗,瓟槊二张,大将在其下。次□马二十匹,次大角,次后部铙吹。次第三团,次第四团,次受降使者。次及辎重戎车散兵等,亦有四团。第一辎重出,收东面阵,分为两道,夹以行。第二辎重出,收南面阵,夹以行。第三辎重出,收西面阵,夹以行。第四辎重出,收北面阵,夹以行。亚将领五百骑,建腾豹旗,殿军后。

  至营,则第一团骑阵于东面,第二团骑阵于南面,鼓吹翊大将军居中,驻马南向,第三团骑阵于西面,第四团骑阵于北面,合为方阵。四面外向,步卒翊辎重入于阵内,以次安营。营定,四面阵者引骑入营。亚将率骁骑游奕督察。其安营之制,以车外布,闲设马枪,次施兵幕,内安杂畜。事毕,大将、亚将等各就牙帐。马步队与军中散兵,交为两番,五日而代。

  于是每日遣一军发,相去四十里,连营渐进。二十四日续发而尽。首尾相继,鼓角相闻,旌旗亘九百六十里。天子六军次发,两部前后先置,又亘八十里。通诸道合三十军,亘千四十里。

  诸军各以帛为带,长尺五寸,阔二寸,题其军号为记。御营内者,合十二卫、三台、五省、九寺,并分隶内外前后左右六军,亦各题其军号,不得自言台省。王公以下,至于兵丁冢隶,悉以帛为带,缀于衣领,名“军记带”。诸军并给幡数百,有事使人交相去来者,执以行。不执幡而离本军者,他军验军记带,知非本部兵,则所在斩之。

  大唐显庆二年十一月二十一日,讲武于滍水之南,行三驱之礼。上设次于尚书台以观之。时许州长史封道弘奏言:“后汉南郡太守马融讲尚书于此,因以为名。今请改为讲武台。”从之。五年三月八日,又讲武于并州城北。上御飞阁,引群臣临观之。左卫大将军张延师为左军,左右骁武等六卫、左羽林骑士属焉;左武候大将军梁建方为右军,左右威领武候等六卫、右羽林骑士属焉。一鼓而誓众,再鼓而整列,三鼓而交前。左为曲直圆锐之阵,右为方锐直圆之阵。三挑而五变,步退而骑进,五合而各复位。许敬宗奏曰:“延师整而坚,建方敢而锐,皆良将也。”上曰:“讲阅者,安不忘危之道也。梁朝衣冠甚盛,人物亦多,侯景以数千人渡江,一朝瓦解。武不可黩,又不可弃,此之谓也。”

  武太后圣历二年,欲以季冬讲武,有司延入孟春。时王方庆上疏曰:“谨按礼记月令:‘孟冬之月,天子命将帅讲武,习射御角力。’此乃三时务农,一时讲武,盖王者常事,安不忘危之道也。孟春之月,不可称兵。兵者,干戈甲胄之总名。兵,金也,金性克木,春盛德在木,金气以害盛德,逆生气。‘孟春行冬令,则水潦为败,雪霜大挚,首种不入’。按蔡邕月令章句:‘太阴休,少阳尚微,而行冬令以导水气,故水潦至而败生物也。雪霜大挚,折伤者也。太阴干时,雨雪而霜,故伤首种。’种谓宿麦也。麦以秋种,故谓之首种。入,收也。为冱寒所伤,故至春不长。今月令首种稷,非麦。今孟春讲武,是行冬令,以阴政犯阳气,害发生之德。臣恐水潦败物,雪霜损稼,宿麦不登,无所收入也。请至明年孟冬教习,以顺天道。”从之。

  先天二年十月十三日,讲武于骊山之下。征兵二十万,戈铤金甲,照耀天地。列大阵于长川,坐作进退,以金鼓之声节之。玄宗亲擐戎服,持大枪,立于阵前。兵部尚书郭元振,以亏失军容,坐于纛下,将斩之。宰臣刘幽求、张说跪于马前,谏曰:“元振翊戴上皇,有大功于国,虽违军令,不可加刑。伏愿宽宥。”乃舍之,配流新州。给事中知礼仪唐绍,以草军仪有失,斩之。上既怒唐绍,众情犹冀宽之。会右金吾将军李邈,遽请斩之。时人皆痛惜绍而深咎邈。寻有制罢邈官,遂摈废终身。薛讷为左军节度。众以元帅及礼官得罪,诸节部颇亦失序,唯讷及解琬军不动。上令轻骑召讷等,至军门,不得入。礼毕,特加慰劳。

    命将出征汉 魏 北齐 后周 隋 大唐
  汉高帝初为汉王,都汉中。将还定三秦,择良日,斋戒,设坛场,具礼,拜韩信为大将军。部署诸将,东出陈仓,收秦地。
  魏故事,遣将出征,符节郎授节钺,跪而推毂。

  北齐命将出征,则太卜诣庙,灼龟,授鼓旗于庙。皇帝陈法驾,服衮冕,至庙,拜于太祖。遍告讫,降就中阶,引上将,操钺授柯,曰:“从此上至天,将军制之。”又操斧授柯,曰:“从此下至泉,将军制之。”将军既受斧钺,对曰:“国不可从外理,军不可从中制。臣既受命,有鼓旗斧钺之威,愿假一言之命于臣。”帝曰:“苟利社稷,将军裁之。”将军就车,载斧钺而出。皇帝推毂度阃,曰:“
从此以外,将军制之。”

  后周制,大将出征,遣太祝以羊一,祭所过名山大川。明帝武成元年,吐谷浑寇边。帝戎服乘马,遣大司马贺兰祥讨之。告于太祖之庙,司宪奉钺,进授大将。大将拜受,以授从者。礼毕,出受甲兵。

  隋制,皇太子亲戎,及将军出师,则以豭肫一衅鼓,皆告社庙。受斧钺讫,不得反宿于家。开皇八年,晋王广将伐陈,内史令李德林摄太尉,告于太庙。礼毕,命有司宜于太社。二十年,太尉晋王广又北伐突厥。次河上,祃祭轩辕黄帝以太牢制币,陈甲兵,行三献之礼。

  大唐之制,如开元礼。

    宣露布后魏 隋 大唐
  后魏每攻战克捷,欲天下闻知,乃书帛,建于漆竿上,名为露布,自此始也。其后相因施行。
  隋文帝开皇中,诏太常卿牛弘撰宣露布礼。及九年平陈,元帅晋王以驿上露布。兵部奏,请依新礼。集百官、四方客使等,并赴广阳门外,服朝衣,各依其列。内史令称有诏,在位者皆拜。宣讫,拜,蹈舞者三,又拜而罢。

  大唐每平荡寇贼,宣露布。其日,守宫量设群官次。露布至,兵部侍郎奉以奏闻。仍集文武群官、客使于东朝堂,中书令宣布,具如开元礼。武德元年十一月,秦王平薛仁杲,凯旋,献于 太庙。二年五月,秦王破宋金刚,复并州故地,凯旋,献捷于太庙。四年七月,秦王平东都,被黄金甲,陈铁马一万,甲士三万,以王世充、窦建德及隋文物辇辂,献捷于太庙。贞观四年三月,李靖俘颉利可汗,献捷于太庙。永徽元年九月,高侃执车鼻可汗,献于太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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