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第七十七 礼二十七 凶礼三
○外国丧礼及入吊仪 诸臣丧葬等仪
凡外国丧,告哀使至,有司择日设次于内东门之北隅,命官摄太常卿及博士赞礼。俟太常卿奏请,即向其国而哭之,五举音而止。皇帝未释素服,人使朝见,不宣班,不舞蹈,不谢面天颜,引当殿,喝“拜”,两拜,奏圣躬万福。又喝“拜”,两拜,随拜万岁。或增赐茶药及传宣抚问,即出班致词,讫,归位。又喝“拜”,两拜,随拜万岁。喝“祗候”,退。
大中祥符二年十二月,北朝皇太后凶讣,遣使来告哀。诏遣官迓之,废朝七日,择日备礼举哀成服,礼官详定仪注以闻。其日,皇帝常服乘舆诣幕殿,俟时释常服,服素服,白罗衫、黑银带、素纱软脚幞头。太常卿跪,奏请皇帝为北朝皇太后凶讣至挂服,又奏请五举音。文武百僚进名奉慰,退幕殿。仍遣使祭奠吊慰。
三年正月,契丹贺正使为本国皇太后成服,所司设幕次、香、酒及衰服、绖、杖等,礼直官引使、副已下诣位,北向再拜。班首诣前,执盏跪奠,俯伏,兴,归位,皆再拜。俟使已下俱衰服、绖、杖,成服讫,礼直官再引各依位北向,举哭尽哀。班首少前,去杖,跪,奠酒讫,执杖,俯伏,兴,归位。焚纸马,皆举哭,再拜毕,各还次,服吉服,归驿。
天圣九年六月,契丹使来告哀。礼官详定:北朝凶讣,宜于西上阁门引来使奉书,令阁门使一员跪受承进,宰臣、枢密使已下待制已上,并就都亭驿吊慰。七月一日,使者耶律乞石至,帝与皇太后发哀苑中,使者自驿赴左掖门入,至左升龙门下马,入北偏门阶下,行至右升龙北偏门,入朝堂西偏门,至文德殿门上奉书。太常博士二员与礼直官赞引入文德殿西偏门阶下,行至西上阁门外阶下,面北跪,进书。阁门使跪受承进。太常博士、礼直官退。使者入西上阁门殿后偏门,入宣祐西偏门,行赴内东门柱廊中间,过幕次祗候,朝见讫,赴崇政殿门幕次祗候,朝见皇太后讫,出。三日,近臣慰乞石于驿。
嘉祐三年正月,契丹告国母哀。使人到阙入见,皇帝问云:“卿离北朝日,侄皇帝悲苦之中,圣躬万福。”朝辞日,即云:“皇帝传语北朝侄皇帝,婶太皇太后上仙,远劳人使讣告。春寒,善保圣躬。”中书、枢密以下、待制已上赴驿吊慰,云:“窃审北朝太皇太后上仙,伏惟悲苦。”五月,献遗留物。
明道元年十一月二十四日敕:夏王赵德明薨,特辍朝三日,令司天监定举哀挂服日辰。其日,乘舆至幕殿,服素服。太常博士引太常卿当御坐前跪,奏请皇帝为夏王赵德明薨举哀,又奏请十五举音,又奏请可止。文武百僚进名奉慰。告哀使、副已下朝见,首领并从人作两班见。先首领见,两拜后,班首奏圣躬万福。又两拜,随拜万岁。喝赐例物酒食,跪受。起,又两拜,随拜万岁。喝“各祗候”,退。从人仪同。是日,皇太后至幕殿,释常服,白罗大袖、白罗大带,举哀如皇帝仪。其遣使致祭吊慰,如契丹。
其入吊奠之仪。乾兴元年,真宗之丧,契丹遣殿前都点检崇义军节度使耶律三隐、翰林学士工部侍郎知制诰马贻谋充大行皇帝祭奠使、副,左林牙左金吾卫上将军萧日新、利州观察使冯延休充皇太后吊慰使、副,右金吾卫上将军耶律宁、引进使姚居信充皇帝吊慰使、副。
所司预于滋福殿设大行皇帝神御坐,又于稍东设御坐。祭奠吊慰使、副并素服,由西上阁门入,陈礼物于庭。中书、门下、枢密院并立于殿下,再拜讫,升殿,分东西立。礼直官、阁门舍人赞引耶律三隐等诣神御坐前阶下,俟殿上帘卷,使、副等并举哭,殿上皆哭。再拜讫,引升殿西阶,诣神御坐前上香、奠茶酒。贻谋跪读祭文毕,降阶,复位,又举哭,再拜讫,稍东立。俟皇太后升坐,中书、枢密院起居毕,帘外侍立。舍人引吊慰祭奠使、副朝见。殿上举哭,左右皆哭。吊慰使、副萧日新等升殿进书讫,降坐。俟皇帝升坐,中书、枢密院起居毕,升殿侍立。舍人引吊慰祭奠使、副朝见。皇帝举哭,左右皆哭。吊慰使、副耶律宁等升殿进书讫,赐三隐等袭衣、冠带、器币、鞍马,随行舍利、牙校等衣服、银带、器币有差。吊慰使、副萧日新等复诣承明殿,俟皇太后升坐,中书、枢密院侍立如仪。舍人引萧日新等升殿进问圣候书毕,赐银器、衣著有差。仍就客省赐三隐等茶酒,又令枢密副使张士逊别会三隐等伴宴于都亭驿。
英宗即位,契丹使来贺乾元节,命先进书奠梓宫,见于东阶。放夏国使人见,客省以书币入,后吊慰使见殿门外。契丹祭奠使见于皇仪殿东厢,群臣慰于门外。使人辞于紫宸殿,命坐赐茶。故事赐酒五行,自是,终谅沍,皆赐茶。
神宗之丧,夏国陈慰使丁努嵬名谟铎、副使吕则、陈聿精等进慰表于皇仪门外,退赴紫宸殿门,赐帛有差。
元祐初,高丽入贡,有太皇太后表及进奉物。枢密院请遵故事,惟答以皇帝回谕敕书。已而宣仁圣烈太后崩,礼部、太常、阁门同详定:高丽奉慰使人于小祥前后到阙,令于紫宸殿门见,客省受表以进,赐器物、酒馔,退,并常服、黑带、不佩鱼。候见罢,纯吉服。
淳熙十四年,金国吊祭使到阙,惟皇帝先诣梓宫行烧香礼,及使入门祭讫,皆就幄举哭外,陈设行事并如先朝旧仪。其奉辞日,有司亦先设神御坐及设香案、茶酒、果食盘台于几筵殿上。宰执升殿分东西立,侍从官于殿下西面立。使、副入门,殿上下皆哭,使、副升殿,哭止。使、副诣神坐前一拜,上香、奠茶、三奠酒毕,拜,兴,读祭文官跪读祭文,一拜,兴,殿上下皆哭。使、副俱降,归位立,又再拜讫,退。
诸臣之丧,国制:诸王、公主、宗室将军以上有疾,皆乘舆临问。如小疾在家,或幸其第,有至三四者。其宫邸在禁中,多不时而往。惟宰相、使相、驸马都尉疾亟,幸其第,或赐劳加礼焉。
建隆元年七月,宰相范质有疾,太祖亲幸其第,赐黄金、银、绢有差。开宝二年,赵普有疾,帝再往视,赐银器、绢甚厚。太平兴国中,镇宁军节度杨信久病喑,忽能言,帝异之,遽幸其第,加赐赉。大中祥符三年三月,镇安军节度使、驸马都尉石保吉疾亟,帝将临视之,其日大忌,宰相言于礼非便,遂遣内侍以谕保吉,明日始临省焉。六月,幸翰林侍讲学士邢昺第视疾,赐白金千两、衣著千匹、名药一奁。
熙宁七年十二月,诏颁新式,凡临幸问疾者赐银、绢,宰臣及枢密使带使相者二千五百两匹,枢密使、使相二千两匹,知枢密院事、参知政事、枢密副使、同知枢密院事一千五百两匹,签书枢密院事、同签书枢密院事、宣徽使七百五十两匹,殿前都指挥使一千五百两匹,驸马都尉任使相以下者二千五百两匹,任节度观察留后以下者一千五百两匹,并入内内侍省取赐。
车驾临奠。《太常新礼》:宰相、枢密、宣徽使、参知政事、枢密副使、驸马都尉薨,皆临幸奠酹,及发引,乘舆或再往。咸平二年,工部侍郎、枢密副使杨砺卒,即日冒雨临其丧。大中祥符元年,殿前都虞候、端州防御使李继和卒,真宗将临其丧,以问宰臣,对曰:“继和以品秩实无此礼。陛下敦序外族,先朝亦尝临杜审琼之丧,于礼无嫌。”帝然之,即日幸其第。
康定二年,右正言、知制诰吴育奏:“臣窃见车驾每有临奠臣僚、宗戚之家,皆即时出幸,道路不戒,羽卫不全,从官奔驰,众目惊异。万乘法驾,岂慎重之意乎?虽震悼方切于皇慈;而举动贵合乎经礼。臣窃详《通礼》旧仪,盖俟丧家成服,然后临奠,于事不迫,在礼亦宜。臣愚欲乞今后车驾如有临奠去处,乞俟本家既敛成服,然后出幸,则恩意容典,详而得中,警跸羽仪,备之有素。”事下礼官议:“遭丧之家,有出殡日乃成服者,恐至时难行临奠。请自今圣驾临奠臣僚、宗戚之家,若奏讣在交未前,即传宣阁门,只于当日令所属候仪卫备,奏请车驾出幸;若奏讣在交未后,即次日临奠。庶使羽卫整肃,于事为宜。”诏可。
其仪:乘舆自内出,千牛将军四人执戈,一人执桃,一人执茢,前导。车驾将至所幸之第,赞礼者引丧主哭于大门内,望见乘舆,止哭,再拜,立于庭。皇帝至幕殿,改素服就临,丧主内外再拜。皇帝哭,十五举音,丧主内外皆哭。皇帝诣祭所三奠酒,丧主已下再拜。皇帝退,止哭。从官进名奉慰。皇帝改常服还内。
《通礼》著:皇帝临诸王、妃、主、外祖父母、皇后父母、宗戚、贵臣等丧,出宫服常服,至所临处变服素服。《天圣丧葬令》:皇帝临臣之丧,一品服锡衰,三品已上缌衰,四品已下疑衰。皇太子临吊三师、三少则锡衰,宫臣四品已上缌衰,五品已下疑衰。
辍朝之制。《礼院例册》:文武官一品、二品丧,辍视朝二日,于便殿举哀挂服。文武官三品丧,辍视朝一日,不举哀挂服。然其车驾临问并特辍朝日数,各系圣恩。一品、二品丧皆以翰林学士已下为监护葬事,以内侍都知已下为同监护葬事。葬日,辍视朝一日,皆取旨后行。庆历五年四月,礼院奏:“准度支员外郎、集贤校理知院曾公亮奏:‘朝廷行辍朝礼,并乞以闻哀之明日辍朝,其假日便以充数,仍为永例。如值其日前殿须坐,则礼有重轻,自可略轻而为重,更不行辍朝之礼。’臣今看详公亮所奏,诚于辍朝之间适宜顺变。然虑君臣恩礼之情有所未尽,欲乞除人使见辞、春秋二宴合当举乐,即于次日辍朝,余乞依公亮所奏。”诏可。
太平兴国六年,守司空兼门下侍郎平章事薛居正薨,准礼,一品丧合辍二日,诏特辍三日。其后邓王钱俶、太师赵普、右仆射李沆薨,皆一品,合辍二日,诏并特辍五日。二品、三品者,亦有特辍焉。太平兴国九年,右谏议大夫、参知政事李穆卒,准礼,谏议大夫不合辍朝,特辍一日。
开宝二年,罗彦环、魏仁浦薨,以郊祀及军事不辍朝。景德四年,同平章事王显薨,以皇帝朝拜诸陵,吉凶难于相干,更不辍朝。康定元年,光禄卿郑立卒,礼官举故事辍朝,台官言:“卿、监职任疏远,恩礼不称。”自后遂不辍朝。
孝宗乾道三年四月一日,太常寺言:“皇伯母秀王夫人薨,辍朝五日,内二日不视事。乞自今月二日为始,辍朝至六日止,其二日、三日并不视事。”从之。
举哀挂服。尚舍设次于广德殿或讲武殿、大明殿,其后皆于后苑壬地。前一日,所司预设举哀所幕殿,周以帘帷,色用青素。其日,皇帝常服乘舆诣幕殿,侍臣奏请降舆,俟时释常服,服素服,白罗衫、黑银腰带、素纱软脚幞头。太常博士引太常卿当御坐前跪,奏请皇帝为某官薨举哀,又请举哭,十五举音,又奏请可止。中书、门下、文武百官进名于崇政殿门外奉慰。皇帝释素服,服常服,乘舆还内。
建隆四年,山南东道节度使慕容延钊卒,太祖素服发哀。其后赵普薨,太宗亦如之。景德元年,李沆薨,礼官言:“举哀品秩,虽载礼典,伏缘国朝惟赵普、曹彬曾行兹礼,今望裁自圣恩。”诏特择日举哀。自后宰臣薨,皆用此礼。
真宗乳母秦国延寿保圣夫人卒,以太宗丧始期,疑举哀,礼官言:“《通礼》:皇帝为乳母缌麻。按《丧葬令》:皇帝为缌,一举哀止。秦国夫人保傅圣躬,宜备哀荣。况太宗之丧已终易月之制,今为乳母发哀,合于礼典。”从之。
郑国长公主薨,礼官言:“降服大功,择日成服。缘居大行皇太后大祥之内,衰服未除,典礼旧章,以轻包重,酌情顺变,礼当厌降,望不成服。皇亲诸亲,亦不制服。”帝曰:“宗室诸王皆不制服,情所未忍。至期当遣诸王就其第成服,及令皇后临奠,余如所请。”皇从弟右监门卫大将军德钧卒,以皇帝恭谒陵寝,罢举哀成服。天禧元年,太尉王旦薨,时季秋大享明堂,其日发哀,真宗疑之。礼官言:“祠事在质明之前,成服于既祠之后,于礼无嫌。”诏可。
康定二年,皇子寿国公昕薨,年二岁,礼官言:“已有爵命,宜同成人。”遂发哀成服。熙宁十年,永国公薨,系无服之殇,诏特举哀成服。
元祐元年,王安石薨,在神宗大祥之内;司马光薨,亦在谅沍中,皆不举哀成服。高宗于刘光世、张俊、秦桧之丧,皆为临奠,然设幄举哀成服之礼,未之行也。孝宗乾道三年,始为皇伯母秀王夫人薨,设幕殿后苑壬地,举哀成服,复举行焉。
皇太后、皇后为本族之丧。孝明皇后姊太原郡君王氏卒,中书门下据太常礼院状:“准礼例,皇后合出就故彰德军节度使王饶第发哀成服,文武百僚诣其第进名奉慰。”从之。章穆太后母楚国太夫人吴氏薨,太常礼院言:“皇帝为外祖母本服小功,详《开宝通礼》,即有举哀成服之文;又缘近仪,大功以上方成服,今请皇太后择日就本宫挂服,雍王以下为外祖母给假。”其后,太后嫡母韩国太夫人薨,亦用此制焉。章献明肃皇后改葬父母,前一日,皇后诣欑所,俟时诣成服所改服缌。尚仪奏:“请诣灵柩发哭奠酒,退,六宫内人立班奉慰。掩圹毕,皇后诣坟奠献,再拜,释服还宫。外命妇进笺奉慰如仪。”
辍乐。太平兴国七年十月,中书言:“今月七日乾明节,选定二十二日大宴。”二十日,参知政事窦偁卒,明日,皇帝亲幸其第,临丧恸哭,设奠还宫,即令罢宴。有司奏:“伏以百司告备,六乐在庭,睿圣至仁,闻哀而罢,是以显君父爱慈之道,励臣子忠孝之心。伏请宣付史馆,传录美实。”诏可。
天禧二年九月十一日,宴近臣于长春殿,饯河阳三城节度使张旻赴任,以王旦在殡,不举乐。嘉祐六年三月五日,宰臣富弼母秦国太夫人薨,十七日春宴,礼院上言:“君臣父子,家国均同。元首股肱,相济成体。贵贱虽异,哀乐则同。一人向隅,满堂嗟戚。今宰臣新在苫块,欲乞罢春宴声乐,以表圣人忧恤大臣之意。”诏下,并春宴寝罢。
赙赠。凡近臣及带职事官薨,非诏葬者,如有丧讣及迁葬,皆赐赙赠,鸿胪寺与入内内侍省以旧例取旨。其尝践两府或任近侍者,多增其数,绢自五百匹至五十匹,钱自五十万至五万,又赐羊酒有差,其优者仍给米麦香烛。自中书、枢密而下至两省五品、三司三馆职事、内职、军校并执事禁近者亡殁,及父母、近亲丧,皆有赠赐。宗室期、功、袒免、乳母、殇子及女出适者,各有常数。其特恩加赐者,各以轻重为隆杀焉。
建隆元年十月,诏:“有死于矢石者,人给绢三匹,仍复其家三年,长吏存抚之。”庆历二年,诏:“阵亡军校无子孙者,赐其家钱,指挥使七万,副指挥使六万,军使、都头、副兵马使、副都头五万。”
熙宁七年,参酌旧制著为新式:诸臣丧,两人以上各该支赐孝赠,只就数多者给;官与职各该赙赠者,从多给,差遣、权并同,权发遣并与正同。诸两府、使相、宣徽使并前任宰臣问疾或浇奠已赐不愿敕葬者,并宗室不经浇奠支赐,虽不系敕葬,并支赙赠。余但经问疾或浇奠支赐或敕葬者,更不支赙赠。前两府如浇奠只支赙赠,仍加绢一百、布一百、羊酒米面各一十。诸支赐孝赠:在京,羊每口支钱一贯,以折第二等绢充,每匹折钱一贯三百文,余支本色;在外,米支白秔米,面每石支小麦五斗,酒支细色,余依价钱。诸文臣卿监以上,武臣元系诸司使以上,分司、致仕身亡者,其赙赠并依见任官三分中给二,限百日内经所在官司投状,召命官保关申,限外不给。待制、观察使以上更不召保。
元丰五年,诏:“鄜延路没于王事、有家属见今在本路欲归乡者给赙外,其大使臣以上更支行李钱百千,小使臣五十千,差使、殿侍三十千,其余比类支给。”
绍兴二十六年,诏:“今后命官实因干办公事邂逅非理致死者,并遵依旧法。所有李光申请于《绍兴条》内添注日限指挥,更不施行。”旧法非理致死者,谓焚溺坠压之类,通判以上赐银五百两,余三百两,职司已上取旨。初,绍兴二年五月,吏部侍郎李光申明立定折跌骨五十余日,三十日内身亡之人,并支前项银数。至是,户部侍郎宋贶言:“自立定日限,后来多是因他病身故之人,子孙规图赏给,计会所属,旋作差出名目,陈乞保奏,诚为期罔。”故有是命。
诏葬。《礼院例册》:诸一品、二品丧,敕备本品卤簿送葬者,以少牢赠祭于都城外,加璧,束帛深青二、纁二。诸重:一品柱鬲六,五品已上四,六品已下二。诸铭旌:三品已上长九尺,五品已上八尺,六品已上七尺,皆书某官封姓之柩。诸輀车:三品已上油幰、牛丝络纲施襈,两厢画龙,幰竿诸末垂六旒苏;七品已上油幰、施襈,两厢画云气,垂四旒苏;九品已上无旒苏;庶人鳖甲车,无幰、巽、画饰。诸引、披、铎、翣、挽歌:三品已上四引、四披、六铎、六翣、挽歌六行三十六人;四品二引、二披、四铎、四翣、挽歌者四行十六人;五品、六品挽歌八人;七品、八品挽歌六人;六品、九品 谓非升朝者
挽歌四人。其持引、披者,皆布帻、布深衣;挽歌,白练帻、白练褠衣,皆执铎、綍,并鞋袜。诸四品已上用方相,七品已上用魌头。诸纛:五品已上,其竿长九尺;已下五尺已上。诸葬不得以石为棺椁及石室,其棺椁皆不得雕镂彩画、施方牖槛,棺内不得藏金宝珠玉。
又按《会要》:勋戚大臣薨卒,多命诏葬,遣中使监护,官给其费,以表一时之恩。凡凶仪皆有买道、方相、引魂车,香、盖、纸钱、鹅毛、影舆,锦绣虚车,大舆,铭旌;仪棺,行幕,各一;挽歌十六。其明器、床帐、衣舆、结彩床皆不定数。坟所有石羊虎、望柱各二,三品以上加石人二人。入坟有当圹、当野、祖思、祖明、地轴、十二时神、志石、券石、铁券各一。殡前一日对灵柩,及至坟所下事时,皆设敕祭,监葬官行礼。熙宁初,又著新式,颁于有司。
乾德三年六月,中书令、秦国公孟昶薨,其母李氏继亡,命鸿胪范禹偁监护丧事,仍诏礼官议定吉凶仪仗礼例以闻。太常礼院言:“检详故事,晋天福十二年葬故魏王,周广顺元年葬故枢密使杨邠、侍卫使史弘肇、三司使王章例,并用一品礼。墓方圆九十步,坟高一丈八尺,明器九十事,石作六事,音身队二十人,当圹、当野、祖明、祖思、地轴、十二时神、蚊厨帐、暖帐各一,轜车一,挽歌三十六人;拂一、纛一、翣六、輴车、魂车、仪椁车、买道车、志石车各一;方相氏、鹅毛纛、铭旌、香舆、影舆、盖舆、钱舆、五谷舆、酒醢舆、衣物舆、庖牲舆各一;黄白纸帐、园宅、象生什物、行幕,并志文、挽歌词、启攒启奠祝文,并请下有司修制。其仪:太仆寺革辂,兵部本品卤簿仪仗,太常寺本品鼓吹仪仗,殿中省伞一、曲盖二、朱漆团扇四,自第导引出城,量远近各还。赠玉一、纁二,赠祭少牢礼料,亦请下光禄、太府寺、少府监诸司依礼供应。又楚王母依子官一品例,准令文,外命妇一品侍近二人、青衣六人,偏扇、方扇各十六,行鄣三、坐鄣二,白铜饰犊车驾牛驭人四,从人十六,夹车、从车六,伞一、大扇一、团扇二、戟六十。伏缘久不施用,如特赐施行,即合于孟昶吉凶仗内相参排列。”诏并令排列祗应,仍俟导引至城外,分半导至西京坟下及葬,命供奉官周贻庆押奉议军士二指挥防护至洛阳。又赐子玄喆坟庄一区。
开宝四年,建武军节度使何继筠卒,诏遣中使护葬,仍赐宝剑、甲胄同葬。咸平元年,护国军节度使、驸马都尉王承衍葬,卤簿、鼓吹备而不作,以在太宗大祥忌禁内也。元丰五年,崇信军节度使、华阴郡王宗旦薨,听以旌节、牌印葬。寻又诏:不即随葬者徒二年,因而行用者罪之。绍兴二十四年,太师、清河郡王张俊葬,上曰:“张俊极宣力,与他将不同,恩数务从优厚。”仍赐七梁额花冠貂蝉笼巾朝服一袭、水银二百两、龙脑一百五十两。其后,杨存中薨,孝宗令诸寺院声钟,仍赐水银、龙脑以敛。
《熙宁新式》:先是,知制诰曾布言:“窃以朝廷亲睦九族,故于死丧之际,临吊赙恤,至于窀穸之具,皆给于县官,又择近臣专董其事,所以深致其哀荣而尽其送终之礼。近世使臣沿袭故常,过取馈遗,故私家之费,往往倍于公上。祥符中,患其无节,尝诏有司定其数。皇祐中,又著之《编敕》,令使臣所受无过五百,朝臣无过三百,有违之者,御史奏劾。伏见比岁以来,不复循守,其取之者不啻十倍于著令。乞取旧例裁定酌中之数,以为永式。”诏令太常礼院详定,令布裁定以闻。
嘉祐七年,诏大宗正:自今皇亲之丧,五年以上未葬者,不以有无尊亲新丧,并择日葬之。初,龙图阁直学士向传式言:“故事,皇亲系节度使以上方许承凶营葬,其卑幼丧皆随葬之。自庆历八年后,积十二年未葬者几四百余丧,官司难于卒办,致濮王薨百日不及葬。请自今两宅遇有尊属之丧,不以官品为限而葬之。”下判大宗正司、太常礼仪院、司天监议,而有是诏。元祐中,又诏御史台:“臣僚父母无故十年不葬,即依条弹奏,及令吏部候限满检察。尚有不葬父母,即未得与关升磨勘。如失检察,亦许弹奏。”
追封册命。《通礼》:策赠贵臣,守宫于主人大门外设使、副位,使人公服从朝堂受策,载于犊车,各备卤簿,至主人之门降车。使者称:“有制。”主人降阶稽颡,内外皆哭。读册讫,主人拜送之。
国朝之制:有于私第册之者,有于本道册之者。私第册之者,乾德三年,正衙命使册赠孟昶尚书令,追封楚王是也。本道册者,建隆元年,故特进、检校太师、南平王高保融奉敕赠太尉,端拱元年,故守太师、尚书令、邓王钱俶特追封秦王是也。其仪与《通礼》大略相类,不复录。
定谥。王公及职事官三品以上薨 赠官同
,本家录行状上尚书省,考功移太常礼院议定,博士撰议,考功审覆,判都省集合省官参议,具上中书门下宰臣判准,始录奏闻。敕付所司即考功录牒,以未葬前赐其家。省官有异议者,听具议闻。蕴德丘园,声实明著,虽无官爵,亦奏赐谥曰“先生”。
太平兴国八年,诏增《周公谥法》五十五字,美谥七十一字为一百字,平谥七字为二十字,恶谥十七字为三十字。其沈约、贺琛《续广谥》尽废。后以直史馆胡旦言:“旧制,文武官臣僚皆以功行上下,各赐谥法。近朝以来,遂成阙典。建隆以后,臣僚三品以上合赐谥者百余人,望令史馆编录行状,送礼官定谥付馆,修入国史。”诏:“今后并令礼官取行状定谥,送考功详覆,关送史馆,永为定式。”
直集贤院王皞言:“谥者,行之表也。善行有善谥,恶行有恶谥,盖闻谥知行,以为劝戒。《六典》:太常博士掌王公以下拟谥,皆迹其功德为之褒贬。近者臣僚薨卒,虽官该拟谥,其家自知父祖别无善政,虑定谥之际,斥其缪戾,皆不请谥。窃惟谥法自周公以来,垂为不刊之典,盖以彰善瘅恶,激浊扬清,使其身没之后,是非较然,用为劝惩。今若任其迁避,则为恶者肆志而不悛。乞自今后不必候其请谥,并令有司举行,如此,则隐匿无行之人,有所沮劝。若须行状申乞方行拟谥,考诸方册,别无明证。惟卫公叔文子卒,其子戍请谥。臣谓春秋之时,礼坏乐阙,公叔之卒,有司不能明举旧典,故至将葬,始请谥于君。且周制,太史掌小丧赐谥,小史掌卿大夫之家赐谥请诔。以此知有司之职,自当举行,明矣。”诏下有司详定,如皞请焉。
礼院更议赠安远军节度使马怀德已葬请谥,乃言:“自古作谥,皆在葬前。唐《开元》,三品以上将葬,既启殡,告赠谥于柩前;无赠者,设启奠即告谥。 牸仍峒于郑鲇谔剖薄H缪贞角洹⒙木≈彝跏遥笔敝枚灰椤V凉怂牢迨嗄昴耸记脍郑宜驹蓖饫纱拊晕庆荷浦瘢2┦慷拦录拔叫轮扑啦槐赜汹郑治接泄抒诶瘢吩肚脍郑骋病<俺び诳馈G孜牌舻旄孚郑叫轮撇槐赜汹郑穹俏茉眨坑钟泄抒诶瘢吩肚脍郑晕ダ窬嗡持校抗腋郑挥锰屏睿磺脍种遥┥惺槭」倬剖常楣儆值庇兴牛驶蜚诙磺搿>暗v四年,宋绶建议,令官给酒食。其后,又罢赠遗。自此,既葬请谥者甚众。岁月浸久,官阀行迹,士大夫所不能知,子孙与其门生故吏,志在虚美隐恶,而有司据以加谥,是废圣人之法,而褟唐庸有司之议也。”诏:“自今得谥者,令葬前奏请;或其家不请,则尚书、太常合议定谥,前葬牒史馆及付其家。即褟私谥不以实,论如选举不以实法。既葬请谥者,不定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