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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 - 历代兵制

历史今天:1988年11月15日 巴勒斯坦独立宣言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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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

  初,晋兵不竟,惟北府有功。方桓玄篡窃,高祖之兴不过一千七百人,卒定天下。高

祖既代晋,亦惟内弱外强,故首置五校、殿中、东宫诸兵(永初元年,置五校三将,增殿

中将军,领员二十人。二年,置东宫三校尉。),而限荆州府置兵不得过二千人。二年,

且以扬州本兵不付道怜(长沙王道怜,高祖母弟也。)。未几,自以享国日浅,欲为贻后

之业,以荆居上流,甲兵半朝廷,遗诏诸王遍居之。由是崇树襁褓,迭据方岳(裴子野论

),而大州率加都督,不可详载。文帝元嘉之政,最为可称,置宣武场校猎讲武。然而,

急用其民,猜防智将,杀檀道济而使王玄谟等北伐,再举再败,邑里萧条,武库空虚。当

是时,唯荆州尚完,众率十万。帝深忧忌,思所以制之。

  案:宋镇荆州者十有一人,为谢晦、朱修之、沈攸之三异姓耳。初,高祖用宜都王义

隆,次谢晦。文帝元嘉三年,晦反,诛。次彭城王义康,元嘉二十年入相,诛。次江夏王

义恭,费帝永光六年入相,诛。次临川王义庆、南谯王义宣。武帝孝建元年,义宣与江州

刺史臧质反,诛。次朱修之。次临海王子顼,以应子勋反,诛。次山阳王休佑,次巴陵王

休若,泰始七年皆诛。此沈攸之,反,诛。又竟陵王诞,以南兖州反,诛。晋安王子勋、

桂阳王休范,皆以江州反,诛。海陵王休茂以雍州反,诛。义阳王昶以徐州反,诛。子勋

、子顼死,皆年十一。乃更益东宫之兵,与羽林相若,至有实甲万人,以为宗室尾大不掉

之防立矣。不知一旦议开废立,祸起于父子之间,非独凶忍,亦居势使然也。

  孝武起义,削平内难,又谓前日之衅,近在东宫藏甲与禁旅竞强也,乃增多殿阁诸屯

(孝建元年,初置殿门及上阁门诸屯兵,及复置卫尉官。),并省太子营卫(省太子步兵

翊军校尉、旅贲中郎将、冗众仆射、左右积弩将军。)。

  案:宋杂将军往往贴为寄禄而掌禁兵,则自二卫将军下有队主、仗主、幢主、铠主、

细仗、细铠主、军主。自是有直阁将军、防阁将军、阁主、斋帅、直寝、左右捉刀之类,

大见宠任,而中郎将、骁骑诸营又为外兵矣(时有中郎将外兵参军、骁骑外兵参军)。

  既而南郡、竟陵、海陵诸王相继以反诛,又以藩州太重大,荆、扬别置二州(分扬州

五郡置东扬州,分荆州八郡置郢州。),镇王从兵无过六队,而封内官长皆不臣于封君。

寻戒刺史、守宰,须手诏乃兴军。且自谓弱主弱臣,庶几略定,而晋人上流中流重镇之意

既扫地于此。事归近习,势轻天下,废帝遇害,不出房闼。

  泰始之初,晋安传檄寻阳,而徐(薛安都)、冀(崔道固)、青(沈文秀)、益(萧

惠开)、湘(何慧文)、广(袁昙远)、梁(柳元怙)、豫(殷琰)、会稽(孔觊)、岷

山(薛常宝)诸州郡响应而起,南向之兵凡十余万,朝廷号令不出百里。当是时,十万四

出(见〈沈攸之传〉),宫省危惧。吴喜请定东吴,仅配羽林三百。而殷孝祖以伧楚壮三

十,黄回以江西快手八百来赴,恃以为安。然则孝建、大明之制,非徒无益,只以滋祸。

虽赖建安王及沈攸之悉力勘定,然一时军功当官者众,板不能供,使用黄纸。明帝晚运,

益念中外多虞,禁旅方藩,皆不可恃,独亲化近幸。至有仆隶皆获不次之除,捉车人为中

郎将,马卒为员外郎,驯使左右御刀专制天下(事见《齐纪》),纪纲法度荡然矣。世祖

二十八子既无孑遗(泰始三年诛尽),未几,嫌隙日深,故亦以有功见疑被诛。而晋平巴

陵,次第锄殄,本根既蹶,而萧道成之衅成矣。大抵宋氏之祸,无异于晋而又甚焉。盖皆

起于高祖而成于文帝,父子兄弟干戈相寻,无足论者。

  案:宋调役一如晋旧。元嘉以来,王宏始议以十五至十六为半丁、十七为全丁。而何

承天备边之策亦云:一城千家,勘战之士不下二千。计丁课仗,盖稍稍欲裁制矣。然文帝

锐志中原,不暇息民。方其一举,悉六州倩暂行,而白丁不较。轻进易退,卒至败衄。当

时徐州五军,仅免九百,余可略见。帝犹不已,于是尽户发丁(二十七年),王公以下子

弟皆从役。再举再败,邑里萧然,遂至子勋之乱。丹阳统内男丁既尽,妇女供役。逮于大

明,数年兵祸少弭,而孝武不思救时,更为严科,诏士族杂婚皆补将吏,避役必斩。由此

奔窜山林,胥为盗贼。子勋之变,曾不旬日,阖境响应,盖有繇然。幸会削平,而明帝浸

骄,因欲宣威淮北,一败涂地,枕尸六十余里。至是虚置州县,荒民无几矣。重以将由上

御,士无专统。元嘉北伐,帝授成律,交战日时,亦待中诏,将帅趑趄,莫敢自决。而泰

始之师,十军络绎,各立姓号,不相禀受。沈攸之以为耕夫、渔父夜相呵叱,便致骇乱,

无惑乎斯民之至此极也。

  齐、梁、陈,兴亡相及,兵无改制。盖晋末兵祸,不在敌国而日寻于臣子。齐太祖乘

衅得位,废诸王屯邸而外断诸众募(泰始元年以来,内外多虞,将帅各募部曲。李安民以

为非淮南常备外,余军悉可罢遣。乃诏曰:设募取兵,悬赏购士,盖皆权宜,自今可断众

募。)。因欲检括民居,稍立符伍,以王俭谏乃止。更定户籍,虽有其意,无其法(先是

,民苦兵役,或托死称疾以避之,簿籍无考。虞玩之议更检定,而吕文度行之过甚:凡上

籍被却者充远戍,逃亡益多。贼唐寓之由此起,奔之者三万众。)。永明以来,凡上所宠

昵,即付旅师。盖世祖任外监(吕文度),则领军但守虚位;东昏信置阁(徐毋标),则

都督实不领兵(崔慧景)。甚者,御刀应敕(茹法珍之徒),用事谓之八要;诛锄旧臣,

诸将危不自安,皆为逆党(王敬则、陈显达相继以惧诛叛)。永元之后,荡然弛备,阅武

故场,鞠为苑圃(东昏以阅武场为序乐苑,百姓歌曰:「阅武场,种杨柳。」玩习兵火,

昏淫肆虐。于是梁武帝假起义之师,潜谋伐齐。然志事征伐,恢拓境宇,州郡虽多,户口

日耗。)。而又调民止于徐、扬二州,三丁取二。自徐州南据于萧勃,惟荆益所部尚完。

既而元帝弃益于西(以武陵王纪事),湘、巴兼失,荆、扬号令千里而近,民户着籍不盈

三万。陈祖因而取之,盖兵力单微也。比于高宗,江州守长亦仅羁縻,不应征发,镇将屯

讨,悉仰禁兵。于是大增六骑游击(大建六年),众建云旗义士(七年),而舟师果修,

所向奏捷。然疮痍未复,辄谋彭、汴,清口之歼,将士三万。由是江右寻亡,南师不竞。

阅武于大壮之观,陈于玄武之湖,虽曰步骑十万、楼舰五百,仅足缘江防守,台内空虚矣

。后主荒怠,责军人之征,以修宫室(旧制军人无关市之征,至是倍责之。);夺故将之

兵,以配文吏(时孔范用事,于帝前诽薄诸将,自是将帅微有过失,即夺其兵分配文吏。

夺任忠部曲以配范,故章华上书曰:老臣宿将,弃之草莽。)。至祯明末,征兵吴会而边

镇遂虚。施文庆赴江州,配兵二千,京师戒严,则恐废其述职。衰弱之积,殆此极矣!隋

师大至,江中无一斗船。自谓齐兵三来,周师再来,无不摧败,曾不为备,赋诗饮酒不罢

。隋师至而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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