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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穀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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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梁传》是《谷梁春秋》、《春秋谷梁传》的简称。古代汉民族族今文经学重要典籍。《春秋谷梁传》为儒家经典之一。与《左传》、《公羊传》同为解说《春秋》的三传之一。起于鲁隐公元年,终于鲁哀公十四年。

概要
        《谷梁传》是《谷梁春秋》、《春秋谷梁传》的简称,是为《春秋》作注解所著,为儒家经典之一。传说孔子的弟子子夏将这部书的内容口头传给谷梁俶(亦名谷梁赤,字元始),谷梁赤将它写成书记录下来,但实际上这部书的口头传说虽然早已有了,但其成书时间是在西汉。
        《谷梁传》以语录体和对话文体为主,用这种方式来注解《春秋》,它是研究儒家思想从战国时期到汉朝演变的重要文献。
        由于《春秋》言辞隐晦,表述过于简约,给后人学习带来诸多不便。为了更好地表现《春秋》经文的内容大义,很多学者为其著文诠释,以补原书之不足。据《汉书·艺文志》记载,汉代传注《春秋》的有5传。后来《邹氏传》11卷,《夹氏传》11卷亡佚, 只有《左氏传》、《公羊传》、《谷梁传》流传至今,被称为“《春秋》三传”。据后人考证,《谷梁传》书中曾引用公羊子的话并加以辩驳,因此认为成书要较《公羊传》为晚。

内容
        《谷梁传》所记载的时间起于鲁隐公元年,终于鲁哀公十四年,体裁与《公羊传》相似。其作者相传是子夏的弟子,战国时鲁人谷梁赤(赤或作喜、嘉、俶、寘)。起初也为口头传授,至西汉时才成书。晋人范宁撰《春秋谷梁传集解》,唐朝杨士勋作《春秋谷梁传疏》,清朝钟文烝所撰《谷梁补注》为清代学者注解《谷梁传》的较好注本。
        《谷梁传》着重宣扬儒家思想,务礼义教化和宗法情谊,为缓和统治集团的内部矛盾,稳定封建统治的长远利益服务,因而也受到统治阶级的极大重视。它是我们研究秦汉间及西汉初年儒家思想的重要资料。

流传情况
        《谷梁传》与《左氏传》、《公羊传》一样,都是为解释《春秋》而作的。据《汉书·艺文志》,在汉以前,解释《春秋》的有五家,除《左传》、《公羊》、《谷粱》外,还有《邹氏传》和《夹氏传》。到汉初,《邹氏传》因为没有人把它传下来,《夹氏传》又没有文字记载,这两家就失传了。而《公羊》与《谷梁》则用汉时流行的隶书记录成书,称为今文,立于学官,即在中央国立大学设立课程,专门备有博士加以传授。
        《谷梁传》在战国时一直是口耳相传的。据唐朝人的说法,最初传授《谷梁传》的,是一个名叫谷梁俶的人,他一名赤,字元始,说是曾受经于孔子的弟子子夏。但据后人考证,《春秋谷梁传》中曾引“谷梁子曰”,竟然自己称引自己;又引“尸子曰”,尸子是战国中期一位思想家,可见唐人说法不一定可靠。书中还有引用公羊子的话并加以辩驳的情况,因此有人认为它成书要较《公羊传》为晚。
        同样解释《春秋》,《左传》主要是阐述史事,是一部史书,《谷梁》则与《公羊》体例相同,采取自问自答的方式解说《春秋》的旨意,是阐明儒家思想的一部经书。《公羊》着重阐释《春秋》的微言大义,强调尊王攘夷、大一统的思想,与现实政治配合较密切;《谷梁》则主要以文义阐发《春秋》经文,较为谨慎,认为应该信以传信,疑以传疑,主张贵义而不贵惠,信道而不信邪,成人之美而不成人之恶。因此宋代的《春秋》学家胡安国曾说:“其事莫备于《左氏》,例莫明于《公羊》,义莫精于《谷梁》。”
        《谷梁传》与《左传》、《公羊》一样,最初与《春秋》也是“别本单行”的。到晋朝范宁作集解,就把经传合为一书。后来唐朝杨士勋又进一步为之作疏,称《春秋谷梁传注疏》,共二十卷。清代也有好几家为《谷梁传》作注。较通行的本子是清代中期阮元的《十三经注疏》。

主要意义
        《春秋谷梁传》是中国汉代经学派的经典之一。该书是研究战国至秦汉间儒家思想的重要资料。
        读《谷梁传》可以看《十三经注疏》本,汉代何休解诂,唐人徐彦疏的《春秋公羊传注疏》,晋人范宁集解、唐人杨士勋疏的《谷梁传注疏》(均为北京大学出版社标点本)。或清儒庄存与、刘逢禄、孔广森、钟文烝、侯康等人的相关研究。汉代以后,《公羊》和《谷梁》关注的人不是很多,只是到了晚清,公羊学有过短暂的复苏。但在汉代,二传可都是立为博士官的显学,尤其是《公羊传》,可是用来“《春秋》决狱”的利器,能够流传两千年之久,其在思想上、语言上有不可抹煞的价值。尤其是是探讨汉代的学术思想史,就更是不能不了解《谷梁传》。
        范宁所做《谷梁传序》,写得漂亮,文字也很美。比如讲到孔子“因鲁史而修《春秋》”时,讲到“一字之褒,宠逾华衮之赠。片言之贬,辱过市朝之挞。德之所助,虽贱必申。义之所抑,虽贵必屈。故附势匿非者无所逃其罪,潜德独运者无所隐其名,信不易之宏轨,百王之通典也。”说得还是比较夸张的,毕竟春秋三传彼此都是不同的,甚至是相反的。比如,宋襄公的评价,《公羊》和《谷梁》就截然相反。
        僖公二十二年,宋襄公与楚师战于泓,说些什么“不鼓不成列”、“君子不重伤,不禽二毛”之类的话,最后大败,受伤而亡身。(《左传》)
        《公羊传》云:“已陈(列阵),然后襄公鼓之,宋师大败。故君子大其不鼓不成列,临大事不忘大礼,有君而无臣。以为虽文王之战,亦不过此也。”把这个脑袋不甚清楚的宋襄公大大夸奖了一番,甚至还和传说中的贤君周文王相提并论。
        《谷梁传》二十三年与此不同:“兹父之不葬(意为宋襄公死不书葬),何也?失民也。其失民何也?以其不教民战,则是弃其师也。为人君而弃其师,其民孰以为君哉!”一句话,根本不配当国君,死了就死了。
        范宁在《春秋谷梁传序》中,还曾把三传作比较,说出一番很高明的见解:“凡传以通经为主,经以必当为理。夫至当无二,而三传殊说,庸得不弃其所滞,择善而从乎?既不俱当,则固容有失。若至言幽绝,择善靡从,庸得不并舍以求宗,据理以通经乎?虽我之所是,理未全当,安可以得当之难,而自绝于希通哉!而汉兴以来,瑰望硕儒,各信所习,是非纷错,准裁靡定。故有父子异同之论,石渠分争之说。废兴由于好恶,盛衰继之辩讷。斯盖非通方之至理,诚君子之所叹息也。《左氏》艳而富,其失也巫。《谷梁》清而婉,其失也短。《公羊》辩而裁,其失也俗。若能富而不巫,清而不短,裁而不俗,则深于其道者也。故君子之于《春秋》,没身而已矣。”

兴盛原因
        《春秋》三传中,属于今文的《公羊传》和属于古文的《左传》,都曾长期受到人们的瞩目和重视,与《公羊传》同属今文的《春秋谷梁传》则少有问津,显得门庭冷落。实际上,西汉后期也一度有过“《谷梁》之学大盛”的局面,并影响了当时社会政治的各个方面。同《公羊传》相比较,《春秋谷梁传》的一个突出特点是它强调礼乐教化,力主仁德之治,而这恰恰适应了西汉后期统治阶级的政治需要。
礼乐教化,仁德之治
        同《公羊传》相比较,《谷梁传》的一个突出特点是它强调礼乐教化,力主仁德之治,而这恰恰适应了西汉后期统治阶级的政治需要。汉武帝死后,随着战争机制的解体和人民要求安居乐业的呼声高涨,与《公羊》有密切关系的刑名法术之士遭到朝野上下的普遍反对和斥责。昭帝时,议盐铁而罢榷酤,轻徭薄赋,与民休息,生产得到迅速恢复,社会矛盾趋于缓和。宣帝即位后,要求“稽古礼文”,实行礼乐教化和仁德之治,已经成为社会各界的共同心态,成了大夫众口一辞的呼声和为政治民的准则。
        在《谷梁传》中,称引古礼之处比比皆是,如《隐公元年》载:“礼,赗人之母则可,娼人之妾则不可。”《隐公二年》云:“礼,妇人谓嫁曰归,反曰来归,从人者也。”《桓公三年》:“礼,送女,父不下堂,母不出祭门,诸母兄弟,不出阙门。”《春秋谷梁传》屡屡高扬传统礼仪,倡导礼乐教化,贬斥非礼行为。清代钟文说:“《谷梁》多特言君臣、父子、兄弟、夫妇,与夫贵礼贱兵,内夏外夷之旨。”
        从重民的思想出发,《谷梁传》力主仁德之治。它明确指出,“民者,君之本也“,认为那些昏君暴主败亡出奔,“民如释重负”。对那些爱护百姓,在志民生的圣主明君,《春秋谷梁传》认为《春秋》是予以褒美的。在《僖公三年》,它连连称道鲁禧公“有志乎民”,表明经文有赞扬之意。同时,《春秋谷梁传》又认为对那些只顾个人享乐,百姓死活的君主,《春秋》是予以讥斥的。《春秋·成公十八年》:“筑鹿囿。”《谷梁传》说:“筑不志,此其志何也?山林薮泽之利,所以与民共也,虞之,非正也。”就是说,鲁成公筑囿以为虞猎之地,是夺民利,是不正确的。
        汉宣帝在《谷梁》学的兴盛中起了重要作用。宣帝喜欢读《申子·君臣篇》,“颇修武帝故事”,曾拒绝王吉“述旧礼,明王制”的建议,反对太子刘奭专用德教儒术,认为“汉家自有制度,本以霸王道杂之”,因而后世常以武宣帝并称。但另一方面,宣帝“贝仄陋而登至尊,兴于闾阎,知民事之艰难”,注意采取措施抚恤百姓,济贫救难,多次颁布假民公田、减免租税、赈贷种食的诏令,要求地方官“谨牧养民而风德化”,并革除弊政,澄清吏治,平理弄狱,废除了武帝时的许多严刑峻法。宣帝意识到礼乐教化的重要作用,注意加强传统礼仪对社会的控制力量,使“海内兴于礼让”。
        宣帝非常重视儒家士大夫的思想动向,重视作为统治思想的儒家学说,而这时的儒家学说,除了吸收董仲舒《公羊》学偏重刑名法术的理论,更多地继承了先秦思孟学派偏重仁义王道的思想内容,其重要武器之一,就是《谷梁传》。于是,甘露三年(前51年),在宣帝的支持下,《谷梁》学被立为官学,成为统治思想的主要部分。
强调宗法情谊
        在力主礼治的同时,《谷梁传》还强调宗法情谊,这可以利用来缓和统治阶级内部特别是刘汉宗室内部的矛盾。这是《谷梁》学在汉代一度兴盛的又一原因。
        《春秋公羊传》虽有强调宗法伦常的内容,但它更多地是要求大义灭亲,对乱臣贼子进行毫不留情的镇压。《春秋谷梁传》则不然。在解释《春秋·昭公八年》“陈侯之弟招杀陈世子偃师”时,《谷梁传》认为,称招为弟,不合王朝礼制,但《春秋》为显其恶,特意如此,以说明招对骨肉之亲的极端残忍。这些内容,在宣帝之世有着某种现实意义。
        西汉立国之初,发生一系列同室操戈的事件,《公羊》学和《公羊》派起了一种推波助澜的作用。在宗室内讧中深受其害的宣帝,即位后当然不能容忍《公羊》独尊的现象延续下去。
        宣帝非常重视宗法情谊和血缘之亲,意识到它对巩固刘汉大统的重要作用。即位不久,他下诏说;“盖闻尧亲九族,以和万国。朕蒙遗德,奉承圣业,惟念宗室属未尽而以罪绝,若有贤材,改行劝善,其复属,使得自新。”武帝时行首匿相坐之法,虽父子、兄弟不得例外,致使“骨肉之思废而刑罪多”。宣帝即位后下令予以废除。宣帝还多次垂青于那些讲究宗法.兄弟间礼让为怀的臣下。丞相韦贤选定长子韦弘继承自己的爵位,但韦弘却因罪入狱。韦贤去世,族人,门生假托其命,立其次子韦玄成为继承人。韦玄成“坏容貌,蒙耻辱”,假装病狂,“欲让爵辟兄”,拒不应召。有些官吏要求惩处韦玄成,玄成“不得以受爵”。宣帝“高其节,以玄成为河南太守”,又根拔其兄韦弘为东海太守。宣帝此种举动,颇合《谷梁》之旨而与《公羊》相左。《谷梁》学的兴盛已经水到渠成。
尊王思想
        对汉宣帝这样以较疏远宗法关系入继大统的皇帝来说,要长期稳住自己的宝座。在注重宗法情谊的同时,又要强调尊王思想。《谷梁传》中尊王思想的存在,也是《谷梁》学兴盛一时的一个原因。近人周予同曾在《博士制度和秦汉政治》中谈及这一问题,但语焉不详。
        汉昭帝死后,因无子嗣,权臣霍光迎立昌邑王刘贺为帝。刘贺姿行淫乱,旋即被废。接着,霍光又拥立宣帝。可见,宣帝入主汉室,本无任何政治基础,完全是霍光一手包办。因此,宣帝即位后一直对霍光“虚已敛容,礼下之已甚”,甚至“内严惮之,若有芒刺在背”,唯恐自己重蹈刘贺覆辙。同时,宣帝对刘贺也很不放心,刘贺被废后,封国改置山阳都。宣帝曾诏令山阳太守张敞“谨备盗贼,察往来过客“。张敞深知其中用意,“于是条奏贺居处,著其废亡之效”。得知刘贺无心再起而“不足忌”之后,宣帝才算一块石头落了地。
        宣帝的担心不无道理。从血缘关系的远近上说,当时比宣帝更有可能即帝位的确有人在。武帝诸子中,除了刘贺,活着的还有广陵王刘胥。刘胥本人也跃跃欲试,幻想着登上大宝。起初他见昭帝无子,便“有觊欲心”。后见宣帝即位,他更是愤愤不平,说。“太子孙何以反得立?”别的诸侯王如楚王刘延寿等,也认为刘胥可能即位而趋附之。“宣帝即位,延寿以为广陵王胥,武帝子,天下有变必得立,阴欲附倚辅助之,故为其后弟赵何齐取广陵王女为妻”,并写信给刘胥说:“愿长耳目,毋后人有天下。”虽然刘胥、刘延寿鲜于计谋,又不得朝中权臣匡助,最后被迫自杀,但这一事例表明,宗室贵族中的一些人对宣帝并不服气,宣帝的宝座当初也并非坚如磐石。
        正是鉴于上述情况,宣帝在不满武帝肆意杀戮宗室成员的同时,又对武帝辟土广地,一统海内的文治武功钦慕不已,希冀保持那种“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的盛势。他曾诏有司议武帝庙乐;说;“朕以眇身奉承祖宗,夙夜惟念孝武皇帝躬履仁义,选明将,讨不服,匈奴远遁,平氐、羌、昆明、南越,百蛮乡风,款塞来享,……功德茂盛,不能尽宣,而庙乐未称,其奏议。”不久他即决定“尊孝武庙为世宗庙,奏《盛德》、《文始》、《五行》之舞,天子世世献”,置武帝于诸帝之上,给以最高荣誉。宣帝要“修武帝故事”,实现皇权的绝对统治,必然喜欢《春秋谷梁传》的尊王之说。
个人因素
        《谷梁》学的兴盛,除了它有利于当时的封建统治,适应了社会政治的需要以外,也有着很强的个人因素。晋代范宁在谈到“石渠分争之说”时指出。“废兴由于好恶,盛衰继之辩讷。”此论可备一说。汉宣帝喜《谷梁》,确是秉承了其祖父戾太子的遗爱。据《汉书·儒林传》等,“宣帝即位,闻卫太子好《谷梁春秋》以问丞相韦贤、长信少府夏侯胜及侍中乐陵侯史高,皆鲁人也,言谷梁子本鲁学,公羊氏乃齐学也,宜兴《谷梁》”。于是宣帝“善《谷梁》说”,将《谷梁》学者蔡千秋提拔为谏大夫给事中,“复求能为《谷梁》者”,还派刘向等十多人从江博士和周庆、丁姓习《谷梁》,“自元康中始讲,至甘露元年,积十余岁,皆明习”。随后在甘露三年,宣帝“诏诸儒讲《五经》同异”于石渠阁,让太子太傅萧望之“平奏其议”,从中襄助,并亲自“称制临决”,终使《谷梁》一派获胜,周庆、丁姓皆为博士,取得了与《公羊》博士平等甚至更高的地位,“由是《谷梁》之学大盛”。
        为什么宣帝去请教韦贤等鲁人并听从他们囿于乡土之见的建议呢?一是因为以《谷梁》为代表的鲁学守先王典章之遗,多圣人流风余韵,一是因为宣帝与鲁人的关系特别密切。宣帝祖母史良娣,家本鲁国。当初,年幼的宣帝幸免于巫蛊之祸,丙吉见他无所归依,就把他送到史良娣的哥哥史恭那里,由良娣的母亲贞君抚养。丙吉也是鲁国人,是宣帝的救命恩人,是向霍光建议让宣帝即位的人。韦贤,夏侯胜都曾在宣帝即位时“与谋议”,出了大力。史高则是史恭的长子,因旧恩封侯得官。可见,宣帝喜《谷梁》,确与其好恶有关。
        宣帝善《谷梁》说,又选刘向等人向江公之子江博士及周庆、丁姓学习《春秋谷梁传》。刘向等都是聪明好学,娴于辞辩的年轻人。如刘向,二十出头即“以通达能属文辞,与王褒、张子侨等并进对,献赋、颂凡数十篇”,宣帝甚“奇其材”。相比之下,当时持《公羊》义的博士严彭祖等人则略逊一筹,未见有什么口才。刘向等人出色的论辩才能,是《谷梁》学在石渠会议上取胜的一个因素。

学术特色
        《谷梁传》以各种有文字痕迹可寻的义例,所探寻出来的孔子自己的思想或所谓微言大义,只能看作是《谷梁传》自己的思想,而不能强加给孔子,以作为孔子的思想。可以说谷梁子是《谷梁传》的第一作者,《春秋谷梁传》最初的底本的写作年代当在战国中期,在汉武帝之前的后代《谷梁传》学者又有所补充。真正意义上的《春秋谷梁传》当始于谷梁子。
        谷梁子从传说的子夏所传之笼统的《春秋》阐释之学中分离出来,形成了《谷梁传》最初的学术特色。荀子是《谷梁传》承前启后的关键人物,使《春秋谷梁传》“亲亲上恩”的学术特色得到进一步加强。《谷梁传》之学术不符合汉武帝对内大一统、对外大攘夷的政治需要。《谷梁传》本身的学术特色是《谷梁传》在汉宣帝时期的政治生活中发挥重要作用的基础。《谷梁传》的经学知识分子倒向更为理想主义的属于古文经学的《春秋左氏传》,《谷梁传》的学术由此衰微。《谷梁传》的民生思想的本质是在维护君权的前提之下的具有某些民本主义色彩的富民、裕民的小农经济思想。《谷梁传》的处理内外关系的思想包括处理诸侯国内部关系的思想和处理诸侯国之间关系的思想两个大的方面。
《春秋谷梁传》有不少内容说得很好的,比如:
隐公元年:《春秋》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春秋》贵义而不贵惠,信道而不信邪。
桓公五年:《春秋》之义,信以传信,疑以传疑。
桓公十四年:宋人以齐人、蔡人、卫人、陈人伐郑。以者,不以者也。民者,君之本也。使人以其死,非正也。
庄公十八年:故虽为天子,必有尊也。贵为诸侯,必有长也。故天子朝日,诸侯朝朔。
庄公三十一年:(一年春夏秋筑三台)不正罢民三时(即疲),虞山林薮泽之利。且财尽则怨,力尽则怼。君子危之,故谨而志之也。……鲁外无诸侯之变,内无国事,一年罢民三时,虞山林薮泽之利,恶内也。(与民争利)
僖公五年:盟者,不相信也,故谨信也。
成公十八年:庚申,晋弑其君州蒲。称国以弑其君,君恶甚焉。(与《左传》宣公四年“凡弑君,称君,君无道也;称臣,臣之罪也。”可以比较。)
昭公二十九年:昭公出奔,民如释重负。
除了语言简洁外,其中包含的政治思想,尤其是对于君主的批评,是非常强烈的。

史学价值
        《谷梁传》起自鲁隐公元年,止于哀公十四年。二传用问答体,逐字或逐层解释《春秋》,是历史文献注释的一种形式。通行的注本,《谷梁传》有晋范宁《春秋谷梁传集解》。
        《谷梁传》解释《春秋》的用辞和书法,体现出一种准确、凝炼的文风。例如,《谷梁传》庄公七年,对经文“夏四月辛卯,昔,恒星不见”,有细致的解释,反映了中国史学史上的好传统。
        在史实记载上,《谷梁传》远不及《左传》丰富,但也具有重要的史料价值。是反映春秋时期社会情况的宝贵史料。其他可与《左传》相补充的史实还有不少,诸如:《谷梁传》僖公二年记虞师晋师灭夏阳,僖公十九年记“梁伯湎于酒,淫于色,心昏,耳目塞”,最后导致梁亡,等等。
        《谷梁传》对于史学发展的意义,更重要的是在历史思想方面产生的影响。《谷梁传》主张“著以传著,疑以传疑”,指出历史家应遵从忠实记载史实的原则,并能够将这一原则贯彻到自己的著作之中。如谴责宋襄公拘守成说,“失民”,“以其不教民战,则是弃其师也”等等,体现了上述忠实于历史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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